眼看着俞行远把俞氏撑起来,有些人便坐不住了,开始蠢蠢欲动。
这些年,俞行远一直在进行调查,调查父母的死和俞行恒的意外,查出了许多阴谋,背后操控的人,势力不小。
如今,他要开始反击,送俞行恒出国,暂时远离这边的是非,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俞行恒安全,他才能安心做这边的事。
“花盈,本想让你跟着阿恒一并出国留学,但我知道,你也有你的事要做,便没有提这件事。”
花盈听了这么多,也明白了俞行远的意思,心里一时纠结不已,“去了F国那些人就不会找俞行恒的麻烦了吗?”
俞行远:“我在F国有位挚友,他能保阿恒性命无忧。”
所以,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让俞行恒出国。
“没关系,我等他回来。”花盈低声道,纵然再舍不得,也要为他的性命着想,“他要待多久呢?”
俞行远:“等我彻底解决了完这边的事,大概要两三年。”他也说不准要多久,但也用不了两三年的时间,之所以说这么久,也是为了让花盈多一个选择。
她可以选择离开俞行恒。
花盈了然,没关系的,没关系……她还可以去找他,等她给爸爸洗清罪名,或许那时,这边的事也解决了,一切都会好,三年而已,又不是等不起。
见她没有太大反应,俞行远问道:“花盈,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
花盈疑惑道:“考虑……什么?”
俞行远:“俞家腹背受敌,待在阿恒身边,你会很危险,生活也会受到牵连,你还有更好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么大哥你,为什么把嫂子娶回家呢?”花盈反问道。
俞行远笑了,这丫头还挺犟,他和华靓都没有看错人,“回去吧,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花盈出去后,俞行远很快便也出来了。
兄弟俩相看两相厌,还在冷战中,俞行恒拉着花盈就走了,只跟华靓打了个招呼,俞行远也懒得跟这便宜弟弟计较。
回去的路上,花盈一直在想如何不动声色的劝俞行恒出国,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脑壳疼,还是明天再说吧。
回到星风花园,由于俞行恒还没有搬进新的住处,便赖在了花盈租的房子里。
俞行恒抱着个黑色书包,藏了一路,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进了房子才把它拿出来。
原来是红酒。
“你不能喝酒,买这个做什么?”花盈眉头轻皱,这红酒看起来还不便宜。
俞行恒嗫嚅道:“本来是给我哥买的,但现在……不想给他了……”
俞行远对红酒很有讲究,前不久他卖了个软件,挣了第一桶金,花了一半的钱,给哥哥买了瓶红酒,结果还没送出去呢,就闹掰了。
本来是想趁着今天生日和好来着,还是没成功,这红酒怎么拿过去的,又原封不动的拿回来了。
“俞行恒,服个软会死啊,大哥都是为你好。”花盈无奈道。
俞行恒放下红酒,不满道:“为我好为我好,花花连你也这样说,可我不想他这样控制我的自由。”
反正他不会出国的,绝对不会。
“花花,我要留在这里,不出国留学,我一样可以挣钱养家,我会努力赚钱,都给你花。”
见俞行恒傻傻的样子,花盈似乎有些理解了俞行远,摊上这么个又乖又傻的弟弟,真是既当哥哥又当爹妈,操碎了心。
花盈给他铺好了床,有两间卧室,以前是她和易可合租的,但自从易可签了经纪公司后就没再住了,房租还付着,偶尔会来找她玩。
“你睡我这里,我睡可可那间,再三声明啊,我的东西可以动,可可的东西不许碰,也不许去房间找我。”
俞行恒乖乖应允,心满意足的睡在花盈睡过的床上,被子上还有她身上的味道,枕头上也有,到处都有。
夜已深,他安稳入梦,他的花花,跑进了梦里。
你别闹我
佳人入梦,梦里贪欢。
属于她的馨香萦绕在鼻间,淡淡的,意犹未尽,他梦到花盈穿着他的黑色卫衣,松散慵懒也勾人,她站在他面前,对他笑,伸出手,十指相扣的那一刻,跑进了他怀里,软软的,香香的,滑滑的……
次日清晨。
花盈敲了半天的门,俞行恒都没起来,还说要接送她上下班呢,结果自己睡的比猪还沉。
她着急换衣服,便进去了,进去之后才发现,这狗东西早就醒了。
“俞行恒!”
“啊?”俞行恒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双狗狗眼盯着花盈,透着些许闪躲和心虚,“你,你干嘛。”
“拿衣服啊干嘛,敲了半天门也不知道开。”花盈去衣柜拿了衣服,丢在他死抓着不放的被子上,“快起床,还上不上班了。”
俞行恒捂紧被子,嘟囔道:“你先去,我,我不舒服……”
“啊?哪里不舒服?”
一句不舒服,花盈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身上,“又胃疼了?”
俞行恒点了点头,“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你快走吧,别迟到了。”他迫切的想让她离开,花盈觉得不对劲,扯了扯他的被子,没扯动。
她坏坏的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像欺负良家妇女的恶霸,“你捂这么严实干嘛,是不是没穿衣服。”
“我穿了!”
“那你给我看看。”花盈说道,瞧瞧这话,哪里像个纯情少女该说的话,怎么这么色呢。
俞行恒藏进被子里:“不……”
花盈欺身而上,跨坐在他身上,“你想闷死在里面啊?出来。”
俞行恒探出头,一副快要哭的样子,“花花,你别闹我,我真的不舒服,你快……你快走吧。”
再不走,他要死了。
真是该死,昨天晚上,他竟然,他竟然在花盈的床上遗了,太丢人了,要是让她发现,他死的心都有了。
花盈没再勾引他,主要是怕惹火上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便出去了,“早餐在桌子上,我先去上班了。”
俞行恒连连点头。
花盈离开后,他便起身,换衣服洗衣服撤床单,吃过早餐后,去了一趟商场,买了几床新床单,给花盈换上。
今天他要搬到隔壁去,便回了趟景丽庄园收拾行李,华靓在家养胎,俞行远已经去上班了。
“嫂子,我走了啊。”俞行恒提着大行李箱从楼上走下来,像离家出走的大孩子。
华靓正坐在桌前吃水果捞,招了招手:“阿恒,你过来。”
俞行恒放下箱子,乖乖坐过去,华靓便开始对他说教,知道他是在和哥哥置气,但这次华靓没有像以前那样顺着他,反倒站在俞行远那边,劝他出国。
他越听越生气,越听越不愿意听。
“嫂子。我走了花花怎么办,我不要。”他好不容易才追上她的,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才不要走,不要离开她。
出国有什么好的,他就不出!
俞行恒十分不开心的回了星风花园,好歹吃了两口午饭,开始收拾房子,收拾到花盈下班回家。
花盈回到家,发现她的“小粉”不见了!
“俞行恒,我的小粉呢。”花盈喊道,她原来那条粉色的床单怎么不见了。
俞行恒一时语塞,倍显尴尬,他该怎么圆这个谎呢,“我……我不知道。”
花盈四处搜罗她家小粉,哪哪儿都找不着,反倒找了几条新床单,各种粉色,可都不是她原来的那条。
嘤嘤嘤,到底去哪里了。
“俞、行、恒!!!还我小粉!”
俞行恒撒腿就跑,要床单没有,要命一条。最后他红着脸解释,她红着脸捂住耳朵去做饭,脑子里各种想入非非。
晚饭时,俞行恒对她大诉苦水,说今天回家的时候,嫂子让他出国,刚被嫂子劝说了一番,没想到今天晚上花盈也来劝他。
花盈旁敲侧击道:“其实出国也挺好的,对你以后也有利嘛。”
“你说什么啊?!”他彻底淡定不了了,哥和嫂子同出一气就算了,为什么她也要他走。
花盈:“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出国。”不就是出国留个学嘛,她又不是等不起,最多也就三年,三年以后,她相信俞行远一定会把这边的问题解决掉的。
“我不!”他急了,连饭都没心情吃了。
花盈不知道他在着什么急,她又不是要跟他分手,反正都会等他回来嘛,他这次出国,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她总不能太不懂事。
“你去吧,不就是异地恋嘛,没事儿。”
俞行恒委屈的要死,大喊道:“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他追了她那么久,喜欢了她那么久,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变成她的男朋友,现在才谈了一年的恋爱,他们就要分开,他才不呢。
花盈:“我知道,我们不分手。”
俞行恒气的快要炸毛了:“你根本就不懂我!”
不是分不分手的事,是他不想和她分隔两地。
花盈看了他许久,放下碗筷,叹了口气,起身离桌。
俞行恒连忙拉住她,向她道歉:“对不起花花,我不是故意跟你吼的,你别生气。”
花盈没有生气,只是突然觉得俞行远挺难的,俞行恒也挺不懂事的,真是难为了当哥的,“俞行恒。”
“嗯。”他应声,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花盈:“出国吧,别让大哥为难,他都是为你好。”
俞行恒低声嘟囔道:“什么为我好,自作多情。”
“你说什么,什么自作多情,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花盈眉头轻皱,很想踹他一脚,俞行远怎么养了这么个没良心狗东西,“滚到隔壁去,别在这儿碍眼。”
俞行恒被赶出家门,灰溜溜的回了对面的房子,大晚上给俞行远打了个电话,开始向他这好脾气的亲哥发牢骚。
华靓刚睡着,俞行远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一接通电话,对面那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就开始发脾气。
“哥!你能不能省点力气,给嫂子洗脑就算了,还给花花洗脑,你怎么这么烦人呢,我不出国,不出!”
俞行远安安静静的听着,好像不屑于和他计较,又好像无话可说,窗外的夜空,也静谧的不像话,只剩树叶细碎作响的声音,他徒然升起几分惆怅还有点想打人,真想把俞行恒从电话里扯过来,揍上半个小时。
“俞行恒,你——”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夜。
对面的俞行恒一股脑的发了一通火,正想听听俞行远说什么,结果他挂了。
华靓被惊醒,正要出门,俞行远进来了,还带着血腥气,他受伤了。
“行远……你怎么了。”屋里很黑,俞行远没有开灯,她看不太清,但知道是他。
俞行远走近她,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抚,轻声道:“我没事,别出去,在这里等我。”
他出了卧室,负责照顾华靓的保姆兼保镖封九已在客厅等候。
“刚才怎么回事?”俞行远问。
封九:“是魏不庸。”
俞行远:“嗯,我出去一趟,照顾好我的妻子。”
封九:“俞先生,二爷说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俞行远点了点头,被子弹擦伤的手臂还在流血,华靓待在卧室里,提心吊胆的,不敢随意出去,直到封九进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
第二天,俞行恒起了个大早,他一晚上都没睡安稳,心里闷闷的,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他敲了敲花盈的房门,然后进去吃早饭。
今天周六,花盈不上班,他也还没有去上班,不知道是昨天晚上他吼她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花盈对他格外冷淡,不跟他说话。
“花花……”
“嗯?干嘛。”花盈心不在焉的抬起头。
俞行恒摇头,低头扒拉了两口饭:“没什么……你怎么不理我。”
花盈:“……”她真的只是在想事情,再说了,吃饭聊什么天。
两人正吃着,门铃响了,俞行恒打开门,脸都臭了,傲娇劲儿找打,原来是俞行远来了。
“你怎么来了。”俞行恒阴阳怪气儿的说道,花盈在这儿,他也不敢把他赶出去。
花盈:“大哥,你怎么来了?吃饭了吗?”
俞行远没有多待,也没有搭理俞行恒,走向花盈,给了她一张机票,还有一份档案袋,低声道:“拜托了。”
他脸色不是很好看,花盈注意到了,闻到了点药水的味道。
俞行恒走过来,看见那张去F国的机票和那些杂七杂八的申请手续,气就不打一处来,抢过去丢在俞行远身上:“你有完没完,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我不想去不想去!”
他推了他一下,力气不小,刚好推在俞行远的新伤,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哥,你怎么了。”俞行恒意识到不太对劲。
俞行远转身离开,没搭理他。
“哥!哥……”俞行恒郁闷了,他最近怎么做什么都不对呢,诸事不顺。
花盈捡起地上的档案袋和机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俞行远这是在让她快点做决定,那声“拜托”让她感受到了他身为一个哥哥的难处。
俞行恒抢过她手里的东西,她又抢了回去,放进了卧室里,之后的一段时间,花盈没提这件事,俞行恒怕提这件事,俞行远没再来找过他,他也没有回景丽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