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夜,满天烟花绽放而来,点亮夜空,初雪落,烟花伴着细碎的纷白,前者惊艳苍穹,后者惊鸿人间。
这是她和他的第一个新年。
“小哭包,新年快乐。”
“那你同意了吗?”俞行恒问。
花盈莞尔:“不同意……”她故意顿了顿,“你会哭吗?”
再晚一秒,俞行恒真就差点哭出来了。
“俞行恒,要加油哦。”花盈给他围了围围巾,“希望,你能通过考验。”
希望有一天,他们能从普通朋友变成男女朋友。
某宿舍阳台,易可开着窗户,吹着冷风,手里拿着一包薯片,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嘟囔道:“说好一起跨年的呢,跟小情人儿跑了。”
后来,俞行恒真的每天都在落实行动,都有些张扬了,全校都知道她被校外一个公子哥追求了,还是个非常不戳的非常有毅力非常有诚意的帅哥。
不似花盈以前的那些追求者,俞行恒的追求方式内敛且张扬,会让人觉得很踏实,很受尊重,实力碾压但为人低调,不像那些纨绔子弟一般,张扬的不像话,高傲又自大,更不像那些普信男,觉得等人很没面子,自我感觉良好不费这些心思。
网络的力量是庞大的,A大校花和T大校草的风花雪月,很快便传遍了两大高校。
大三接近尾声,520那天,刚好是她的生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俞行恒说好今天会陪她过生日的。
易可凑了过来,啧啧了两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打扮这么漂亮去哪啊?”
花盈:“过生日。”
易可双手抱臂,轻倚着床沿:“你们俩,该成了吧,暧昧期也够长了,还要让A大T大嗑多久的瓜子,隔着屏幕都替你们捉急啊,跟拍偶像剧似的,你已经被评为A大最难追的校花。”
花盈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调侃道:“顶多算是第二难追,易大校花,可比我难追多了。”
易可反驳道:“我这是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好不好,专心搞事业呢,哪有你这闲工夫昧来昧去的。”
“暧昧期拉长是为了了解对方,这个阶段可不能略过。”花盈涂上口红,戴上帽子,背上包包,走向门口,临走前给了易可一个飞吻,“等我回来呦。”
花盈走出宿舍楼,俞行恒已经在等她了,米色薄帽子,黑色休闲长裤,白色板鞋,头发凌而不乱,它站在阳光下,洒脱不羁,温柔美好。
“花花,送给你。”俞行恒拿了个大礼物盒子。
花盈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啥,就挺大的,不过这礼物送的也太早了吧,这么大一个礼物,他们怎么约会。
“这……我们要拿着它去过520吗?”
俞行恒连忙摇头:“不,不是,这是520礼物,然后今天剩下的时间,陪你过生日。”
后来还是易可亲自下来了一趟,把他们爱情的狗粮搬回了宿舍,以免这个“大电灯泡”妨碍他们约会。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挨得很近,手指偶尔会随着摆动碰几下,始终没有握住彼此。
他们先去了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去了游乐园,今天游乐园里的情侣很多,不少情侣项目情侣游戏也开设了,附近还有情侣餐车。
玩了几个项目后,他们便去划船了,船走的不紧不慢,微风吹过,杨柳轻拂湖面,槐花飘落在绿水碧波上,波光粼粼,微波荡漾。
这个春季,微风不燥,暖阳正好。
船到岸边停下,俞行恒先走上岸边台阶,向她伸手,不知为何,她很想画面定格在此刻。
杨柳依依,微风拂面,船靠岸时,那个岸边少年,还在等她。
她牵上他的手,没有放开,而是站在岸上,与他十指相扣。五个多月,她想,她已经有答案了。
最后,他们去了附近的一家情侣餐厅,服务员把蛋糕推了过来。
俞行恒点燃蜡烛:“花花,生日快乐。”
花盈:“你就没什么其他想说的?”
“啊?”俞行恒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有些不知所措,没反应过来,心慌的把手放在了口袋里,戒指盒子都快被他抠出印子来了。
他正想着怎么把情侣戒指送给她呢,他觉得是时候再表白一次试一试了。
“没有吗?那算了。”花盈正要吹蜡烛。
俞行恒阻止了她,“你不许愿吗?”
花盈微微一笑:“不许。”想要的已经在身边了,再许愿,就太贪心了。
“花花……我……”
俞行恒欲言又止,花盈心里急的不行,你倒是说啊,等着呢。
“我觉得,我们……”
花盈内心:说啊,慢死了,你不开口,我怎么答应。
“花盈,我还是很喜欢你,今年能收一个男朋友,作为生日礼物吗?”
花盈失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奶油,凑到他嘴边,“好啊,男朋友。”
俞行恒乖乖的吃下那口奶油蛋糕,在这一刻,他有了名分,花盈的男朋友,情侣戒指,他们一人一个,回去的路上,一直牵着彼此的手。
“所以,我们现在是情侣了。”俞行恒再次确认到。
花盈笑着点头:“对啊,小哭包。”她看向身后的布偶店,想给俞行恒买个520礼物,“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出来。”
“嗯嗯。”俞行恒乖乖点头,花盈走后,原地转了一圈,难掩的开心喜悦,“耶。”
很快花盈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包子表情抱枕,这包子看起来快哭了,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简直是和俞行恒如出一辙。
“小哭包,你看这个像不像你?”花盈把抱枕兑到他身上,“送给你的。”
俞行恒很开心,想抱抱她,又不敢太冲动,便问道:“我能抱你吗?”
“可以。”
“那我……可以亲你吗?”
“可以。”
过夜
花盈回到宿舍,易可早已等候多时,眼睛扫描一圈,心里有底了,这俩人,成了。
“戒指都戴上了,速度够快啊。”
花盈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顺便秀了秀中指上的戒指,“情侣对戒,本小姐名花有主了。”
易可:“我眼不瞎。”
“我可以给你摸一下。”花盈十分气人的笑了笑,“别人我还不给摸呢。”
易可翻了个白眼:“所以,我还得谢谢你咯。”
“不用客气~哈哈哈。”
“我踹死你丫的,让你嘚瑟,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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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年时光,她和俞行恒处于热恋期,她实习,他被迫出国留学,他本不想,但这次俞行远说什么也不顺着他了,几番争执后,连华靓也劝不动俞行远。
再三纠结后,俞行恒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花盈。
起初听到他要去国外,花盈也有一丝慌神,但很快用笑容掩盖过去了,“没事儿,先吃饭。”
“花花,我哥他……我劝不动他。”
花盈放下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很好的事啊,干嘛这样,你哥是为你好。”
俞行恒:“可是,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他要是走了,他和花盈就不是异地恋那么简单,直接来个异国恋,太痛苦了,他受不了。
俞行恒端起碗,往嘴里扒拉着米饭,憋的眼眶都红了,“花花,我不去,我死都不去,我不要跟你分开。”
“那如果,是我要跟你分手呢?”花盈没有看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让他听着似真似假的话。
俞行恒没有回应,眼眶红的充血,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我不分!”
见他又哭了,她便连忙安慰道:“哎呀,你别哭了,我跟你开玩笑的。”
“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俞行恒抱住她,哭的心都要碎了。
这段日子,他都快被逼疯了,俞行远从来没有这样强迫过他,从来没有,可这次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他都说了花盈在这里,他不能走,可是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还说什么“愿意等你的人会一直等”,什么等不等的,他才不要花盈等他,他才不要和她分开,才不要去离她那么远的地方。
5月5日,俞行恒生日,把花盈带回了俞家一起过生日,再次回到这里,以俞行恒女朋友的身份。
饭桌上,还算安稳,俞行远和俞行恒从来不吵架,最多也就冷战,主要是俞行远不跟俞行恒叨叨,吵也吵不起来。
原本应该其乐融融的场合,因为兄弟俩的冷战,变得有些压抑,华靓想暖场也暖不起来,花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盈随意找了个话题,“嫂子,你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此时华靓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离生产也不久了。
华靓摸了摸肚子:“六月中旬,还有一个多月呢。”
“那你可得注意点啊,尤其是饮食方面。”
一直没开口的俞行远说道:“饮食方面的确得注意,你嫂子现在是吃嘛嘛香,比起前三个月好多了,前段时间想吃大闸蟹,差点把我气进医院。”
华靓抱怨道:“到最后也没吃成嘛……”
“你怀孕不能吃螃蟹。”俞行远强调道。
华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多遍了。”
“嫂子,我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俞行恒说道,“在花花租的房子对面,明天就搬过去。”
全程俞行恒都只是在和华靓说,一点也没有搭理俞行远的意思。
华靓点头,声音轻轻柔柔的,总是那样温柔,像母亲一般:“你想租就租吧,住在盈盈隔壁,也好有个照应,你钱够用吗?不够的话——”
俞行恒:“够用。嫂子,以后别给我打钱了,我自己能挣钱。”
俞行远放下碗筷,冷声道:“你租房子干嘛?”
俞行恒冷淡回复:“我找了份工作,花盈也工作了,上下班方便。”
氛围一时有几分冷寒,兄弟俩针尖对麦芒,好像随时都能开战。
见情况有些不妙,花盈连忙切了块蛋糕,放在俞行恒面前:“先,先吃块蛋糕。”
俞行恒对她笑了笑,有点强颜欢笑,单单勾了勾嘴角。
俞行远离开饭桌,回了卧室,为了避免华靓上下楼,他特地把楼下的一间房收拾了出来,和华靓住在楼下,一进门,便重重的把门摔上了,摔的震天响,餐桌这边听的明明白白,这火气,够大啊。
华靓扶着腰起身,“我去看看,你们先吃。”
俞行恒故意提了提声音:“嫂子,甭理他。”
花盈拧了一把他腰侧的肉,“你少说话。”好好的生日,过的冷冷清清,刚缓解的气氛,又被这狗东西给搅和了。
“你什么时候租的房子,工作都找上了?”花盈问道,这些事她也是刚刚才知道,也不怪俞行远火气那么大,俞行恒这明摆着就是挑衅嘛,死活就是不出国。
俞行恒点头,微微笑着:“嗯,工作的地方离sunny不远,明天就开始接你上下班。”
华靓走进卧室,俞行远在窗户边上抽烟,见她进来了,连忙把烟灭了,散了散烟味,把窗户关上,走到她身边,扶她坐下。
“你生气了?”华靓问。
俞行远:“没有。”
“非得送阿恒出国吗?待在国内不行?”
“靓靓,你比谁都清楚,我究竟为什么送阿恒出国,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能走。”
华靓抱住他,低声道:“我不走,别让我走,我和孩子要陪着你的,你答应过我的……”
“爸妈已经死了,我不能再让阿恒出事。”俞行远摸了摸她的脑袋,擦掉她眼角的泪花,“靓靓,跟着我,会很危险。”
“我知道,我不怕,离开你我才会害怕。”从嫁给他的那天起,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和他在一起,同生共死。
俞行远:“你帮我把花盈叫进来,我有话对她说。别让阿恒跟过来。”
华靓出去后,安排俞行恒去洗盘子,让花盈去了房间,俞行恒心不在焉的洗着盘子,华靓在一边给他做心理疏导,无非就是让他别和哥哥闹脾气。
俞行恒表面上答应的乖巧,内心还是叛逆又不满,这次他就是要死磕到底了,打死他都不出国,他就要待在花盈身边。
花盈进了卧室,俞行远坐在沙发上等她。
“俞先生,你找我。”
俞行远轻笑:“还叫俞先生呢,随阿恒叫我大哥吧。”
“哦,大哥。”花盈一时有些不习惯,对华靓改口挺容易,毕竟接触的比较多,华靓给人的感觉也十分好相处,但不知为什么,对俞行远改口就有那么点难度,总有点敬畏感。
“坐,我跟你说一说阿恒出国的事。”
其实花盈也十分纳闷俞行远为什么非得送俞行恒出国,多少她也有点不想他出国,毕竟他们不想分开那么远,见见面都成问题。
但此次交谈,却让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华靓曾说,俞行恒的父母死于谋杀,俞行远和俞行恒也曾遭受过毒手,尤其是俞行恒险些丧命,被捅了五刀,捅到了胃和肝,命大才被救回来,后来,绑匪抓获入狱,但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真正的凶手还没有伏法。
而这次俞行远送他出国,也是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意外。
俞兴和元怡去世后,俞氏集团大厦将倾,凶手不明,敌人在暗,俞行远忙于稳定公司,周旋于牛鬼蛇神之间,那段时间,是俞家最难最危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