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那天,花盈的生日,也是他们在一起一周年纪念日,俞行恒发了工资,买了一个小蛋糕,欢欢喜喜的回到星风花园。
他等啊等,从傍晚等到深夜,她都没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晚上十点钟,她才醉醺醺的回家,是易可的助理送她回来的。
初尝禁果
花盈醉醺醺的挂在俞行恒身上,还笑着对门外的人招手说再见,像一个流连花丛夜不归宿的渣女。
俞行恒忍住心里的难过和恼火,把门关上,抱起花盈去了厨房,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去。
“你今天……去哪里了。”俞行恒问。
花盈放下水杯,坐在流理台上,她穿的很性感,一颦一笑妩媚妖娆,向他勾了勾手指,他凑近她,扑面而来的只有难闻的酒气。
她荡着小腿,看着地面,低声道:“我今天出去过生日了,好多人,忘记通知你了。”
好多人?
为什么没有他呢。
为什么,在520这样的日子里,在她的生日会上,没有他这个男朋友呢,况且今天还是他们在一起的一周年纪念日。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忘了,我忘了,你耳朵聋吗。”花盈理直气壮的说道,丝毫不觉得内疚不觉得她有错。
俞行恒红着眼眶“嗯”了一声,抱起她,去了卧室,给她盖好被子,“那你早点睡吧。”
花盈拉住他的手,笑的没心没肺,“你又要哭啊?等了我一晚上,委屈了?”
俞行恒哽咽道:“你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不回来。”
花盈起身,冷冷的说道:“我故意的。”她走出卧室,拿起桌子上的蛋糕,丢在地上,“俞行恒,跟你这种人过生日,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参加联谊会。”
“联谊会……所以你今天……”
她去参加联谊,那他算什么,备胎吗?可明明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啊。
“对啊,联谊。”花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花花,你怎么了,是工作出什么问题了吗?”俞行恒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今天本来应该是开心的一天,现在竟然发展成这个样子。
平时花盈并不是这样的,他想,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花盈低声道:“俞行恒,咱俩分了吧,我腻了。”
俞行恒心里一个咯噔,摇了摇头:“花花,怎么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啊,为什么要分手,我做错什么了。”
“你没做错,我腻了你,烦你了,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听懂了吗。”
“不,花花,你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俞行恒急的不行,眼眶通红,眼泪止不住的流,哭的楚楚可怜,“是不是,是不是我哥逼你了,你别怕,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我不走我不走……”
“够了俞行恒!”花盈抢过他的手机,丢在桌子上,“你能不能成熟点,别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能不能让你哥和嫂子少操点心!”
“花盈,你不要和我分手。”俞行恒抱着她的腰身,哭的稀里哗啦,他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你能不能别哭了!知不知道你很烦!”花盈十分厌弃的推开他,“整天哭哭啼啼跟个娘们似的,恶心不恶心,俞行恒,你以为我真喜欢你啊,你要不姓俞,谁TM看的上你!滚!”
俞行恒听的一愣一愣的,一点都不相信她说的话,这些话一定都是假话,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他擦了擦眼泪,凑过去吻她。
花盈推开他,打了他一巴掌,吼道:“你干什么!”
“花盈,我没有整天哭哭啼啼,我也不是娘们,我只是太爱你,所以才会被你控制情绪,可你为什么总喜欢让我哭呢。”
花盈笑道:“是你自己想哭,还赖我。”
俞行恒拿出求婚戒指,他本想求婚来着,但她没有回来,他想说,他有能力给她一个家的。
“花盈,我们结婚好不好,永远不分开。”他握住她的手,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不许她摘下来。
他抱起她,走进卧室,轻放在床上,捏着她的下巴,舔吻着她的红唇。
花盈挣扎了几番,没再反抗,似是想清了什么,迎合着他,这次若是分开了,他们大抵不会有什么未来了,以后他躲他的仇家,她对付她的仇人,分道扬镳,互不干涉。
至少深爱的是他,这第一次,倒不如给了他。
22岁,初尝禁果,生疏且放纵。
予以对方深情,交付彼此。
我爱你,隐于唇齿,深埋心底,爱情战争,你输我赢,你是战利品,亦是私有物。
我爱你,总能愈挫愈勇,求你千万次,等一回眸,不论输赢,你是我的便足矣。
……
次日,花盈在他怀里醒来,不止头痛,身体也痛,不想动。
俞行恒起床洗漱,学着做了最简单的早点,端来给花盈吃,她已经起床,从地上捡起他的黑色卫衣套上,恰好遮到大腿,她看了他一眼,走进卫生间。
他放下早点,跟了过去。
花盈挽了挽袖子,黑色卫衣有些松松垮垮,刚洗完手袖子就滑了下来,俞行恒重新挽起她的袖子,待她洗漱完,他拿起梳子给她梳了梳头发,还编了个瀑布辫。
“花盈,我们结婚吧,就今天。”
花盈冷漠道:“我们睡了,我就要嫁给你吗?”
俞行恒从背后抱住她,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声道:“我知道太仓促了,但落下的我都会补给你的,不管你想要什么,办什么样的婚礼,我都会满足你。”他现在需要那张证来拴住她,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花盈:“我要你离我远点,有多远滚多远。”
她去卧室把俞行远之前给她的东西交还给俞行恒,便把他赶了出去,她还穿着他的黑色卫衣,发丝间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余温,昨夜被她丢在地上的蛋糕还在,她打开包装,上面手牵手的小人已经面目全非。
她捡起来,放在桌子上,用手抓着,哭着吃完。
俞行恒走了,被她冷暴力逼走的,也回来找过她,但她没见他。
6月初,俞行恒提前去了F国,她没去送他,但他有等过她,也期待着她能在最后一刻,像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奔赴机场来追他,甚至在登上去往F国的飞机后,他都在期待着,一觉醒来,坐在他身边的人是她。
可是,并没有。
6月12日,华靓生产,俞莫尘出世,俞行远喜得千金,花盈去医院看过华靓和小丫头,母女平安。
后来的日子,行云流水般枯燥乏味,俞行恒不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哪里都有他来过的痕迹,偏偏哪里都只剩他来过的痕迹。
隔壁的房子他退了,里面的东西是俞行远来给他收拾的,其中有一个包子抱枕,是他们刚在一起的那天,她送给他的。
一想到那个小哭包,她既想笑又想哭。
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俞行恒很好,她也知道,他很好,是只偏爱她一个人的那种好,每次吵架,最先服软的永远是他,他爱哭,但都是她弄哭的,那个男人的玻璃心,就只装着她,粉碎与否,只在她一念间。
易可曾问过她,为什么选择以这种方式让他走,她只是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心痛吗?痛的,但比起死别,生离更好些。
可不分开,他是不会走的。
她的小哭包,需要一段时间,独自成长,哪怕成长过后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她,也无妨。
这段感情里,俞行恒付出的远比她想象的多,他真的有认认真真小心翼翼的维系这段感情,他真的,很爱很爱她。
不长不短的一年,像是被偏宠了一生。
她大概,再也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
两年后,俞行恒回国。
花盈已经是sunny的一名珠宝设计师,他时常偷偷去看她,但没有勇气去见她。
俞行远曾对他说,花盈跟他分手就是因为他太不听话太没出息了。
这两年,他也有联系过她,但发消息她不回,打电话她也不接,最后直接被她拉入了黑名单,他也不敢像以前那样用其他人的电话给她打,怕她一气之下把电话号码换了,这样他就真的找不到她了。
就这样偷偷摸摸了一年,关于花盈的行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sunny安排了人,关注着花盈的一举一动。
直到那天,他得知她受委屈了,他藏不住了。
时隔三年,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那天花盈受了委屈,喝了很多酒,他以为他们能重归于好,但他还是没成功。
就在他决定继续死缠烂打放在所有尊严去追求她的时候,他的哥哥,俞行远,告诉了他当年花盈和他分手的原因。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太不懂事太不成熟了,原来他的身边潜伏这这么多的危险。
决定分手的那天,他借来俞行远的电话,犹豫着拨通,他不敢听花盈的回应,又匆忙挂断。
爱她的第2344天,他正式提出了分手,这是第一次,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
他还爱着,比起喜欢,爱更确切。
他还想她,相思成疾,不过如此。
花盈离开白城的那天,他去了,又走了,不知她有没有等过他,不管如何,他的身心,永远在等她。
哪怕,永远等不到。
【太阳的泪化成了云海,月亮的泪变成了星河,倘若乌云蔽日,月隐星稀,那一定是,我在哭。】——俞行恒。
浪漫生活
云城……
离开白城半个月了,花盈天天待在家里,也不出去找工作,也不找个人谈恋爱,连她亲妈都开始烦她了。
“花盈,你到底去不去相亲。”花镜拿着鸡毛掸子隔着被子打了两下她的翘臀,“不工作就算了,相个亲都不去。”
花盈:“我亲爱的妈咪,请问不工作和相亲有什么关系?”
花镜坐在床边,语重心长的对她说:“成家立业嘛,先成家后立业,我的乖乖,你都25了,还不打算谈个恋爱,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出来了。”
花盈感觉耳朵都快长茧了,这妈是多想把她嫁出去:“我都跟你说过了,我有喜欢的人,他在国外呢。”
花镜嗤之以鼻:“切,谁信呢,就知道骗我,我不管这次你必须去相亲,快点。”
“爸爸!”花盈对着门口喊了一嗓子,花御便过来了,“快把我妈带走。”
花御手里拿着包,向花镜招了招手,笑若清风:“今天不是要去老房子吗?快走啦。”
听到老房子,花盈也来了兴致,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这比鸡毛掸子可管用多了,“爸,我也去!”
这老房子可是承载了她满满的童年呀,花团锦簇各种老爸制作牌娱乐设施,别提有多怀念了,多亏她有个心灵手巧的爸啊。
花镜:“不许去!”
花盈:“我就去!爸爸,我亲爱的爸爸~”
撒娇最管用了。
“一起去吧。”花御无奈的笑着,纵然容颜易老,眉宇间仍余风情。
花镜不乐意了,扯了扯他的衣服,“不让她去,上次她都把我秋千给坐坏了。”
花御轻笑:“我都修好了。”
花盈嘀咕道:“……明明是年久失修,摔的我老疼了……”
好吧好吧,这老房子还是她这没长大妈和全能王爸爸的约会胜地,两人都在溪镇长大,溪镇是故乡,那边的老房子也带着不少风雨和回忆,经年累月,溪镇变了许多,但有些东西从未变过。
最后还是老爸靠谱。
一家人回了溪镇,推开老家的大门,花盈第一个冲向后花园,抢妈妈的秋千,结果发现多了好几个。
好家伙,指定又是她那矫情的妈要求的。
花镜没急着玩,去菜园子掰了五个玉米抱在怀里,小跑回来,塞给花御:“煮玉米。”她想吃很久了,小时候他经常带给她吃的,现在他们可以自己种来吃。
花御去生火,不会做饭的花镜就抱着水果盘在一边打下手,比如给老公擦擦汗呀,扇扇子呀,挽挽袖子,喂个水果呀,花盈玩了老半天,亲爱的妈咪竟然没有来跟她抢,她觉得不太对劲儿,指定是又找到其他好玩的了,故意不告诉她。
她跑到前院。
呵呵,她还是走吧,做个饭都能被喂一嘴狗粮。
花镜看到了她可爱的女儿,连忙喊住她:“盈盈,快来快来,去炒几个菜呗,我想吃——”
“你爱吃啥吃啥,自己做。”花盈赶紧开溜,跑出去玩会儿,等饭做好了再回来。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何妈妈当初毅然决然的让她跟着爸爸学做饭,工具人实锤了。
有用盈盈来,没用电灯泡。
她是电灯泡,她走她走,行了吧。
花盈出了门,许是到了饭点,扑面而来各种香味,光闻闻味道就知道哪家哪户在炒什么菜。
夏日傍晚,落日余晖应景,晚霞染了半边天,暑假的傍晚仍然是热闹的,街上大大小小的孩子,追逐打闹,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或许爸爸妈妈的小时候也是如此,才会这么的怀念。
大街上几个大老爷们围坐在三两张桌子上打扑克牌,她没仔细看,不出意外的话,有认识她的,不禁让她想起了小时候放学回家路上的灵魂拷问。
比如,盈盈这次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
想想都惊悚,不过当时有好多个和她一起被拷问的小伙伴们,现在也很久没联系了。
“唉,盈盈回来了。”
花盈停下脚步,闻声望去,男人穿着蓝色褂子,手里拿着一副牌,出了个对二,便继续跟她说话,“跟你爸妈一起回来的?”
“嗯。”花盈点了点头,脑海里搜索着这位叔叔的信息,都忘的差不多了,如果提他孩子,她应该会恍然大悟,这到底是谁的爸爸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