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之醒轻咳了两道缓解尴尬,说:“我跟你说,你老父亲晚饭后去医院了,虽然没住下,但是你还是回来瞅瞅吧,别落个不好听的名声。”
谈之醅皱起了眉。
谈之醒:“你这事吧,左右也没人再说什么了。你不回就捞不到好话了,回来一下。”
谈之醅深吸口气,“在哪儿?大院?”
“嗯,家里呢。”
“我明天去。”
“别,你这会儿来正好没人,明儿来消息传出去了,人太多,不好。你不能当着你老父亲那些同僚的面儿说,是你爷俩吵了一架把他气进医院的吧。”
谈之醅眉头越皱越深。
谈之醒:“真的,你听我的没错,把你那小情人先放一放。”
“……”
“哦,你是和纪笺在一块呢,哈哈哈……忘记你白天不就在吵这事,那她你更可以先放一放,都结婚了。”
谈之醅没说话。
谈之醒:“我在家里呢,等你,明天可不管你了,你知道他那些场面上的人在我就不喜欢来了,我是不爱打交道的。”
谈之醅挂了电话进屋去。
纪笺靠在床头玩手机,闻声撩起眼皮看他。
谈之醅脸色在她那儿很明显,早没了此前的旖旎心思,见了她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然后过去坐下说事。
纪笺听完,尴尬地咳了一声,又点点头:“你去吧,开车小心点。”
谈之醅凑近亲她一口:“等我回来。”
“……”
纪笺说:“回来干嘛,你都洗好澡了。”
“……”
他笑了笑,“你要是不老实,我一冲动,就回头再洗一次呗。”
“……”
谈之醅笑着起身去换衣服。
夜深人静,车子启动的声音很明显地飘到了二楼,纪笺缩起了长腿,下巴抵在了膝盖上,抱住自己发呆。
她在想两个问题,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或者,谈之醅要怎么接受他们之间没爱情,但是像正常夫妻一样生活。
这问题似乎比平日的哲学更难以理解,她一个哲学老师都想不明白这破问题。
…
是夜的谈家大院灯火寥寥,不多,只有谈慎铎所在的那栋楼灯色浓卷,房里坐了几个人。
谈之醅一到,在里面磕坚果的他二哥谈之醒马上笑着招呼:“之醅,这么晚你怎么来这啊?路过啊?”
谈之醅瞅了眼演技贼佳的谈之醒,扯扯嘴角,点点头。
“那你喝酒了没?”这边去南钟顺路,谈之醒就说,“你不会喝酒开车吧?从南钟过来的?”
屋里的人都朝他看来,包括谈之醇和谈慎铎。
谈之醅挥挥手:“行了,我能落下这违法乱纪的事在你这种人身上,回头大义灭亲把我送进去了。”
谈之醒大笑:“我这不是为你好嘛?最近这一片查得严,回头还挨家挨户上会所查酒驾去,你那里也躲不掉。”
“爱查查,老子做正经生意的,逮着了就带走。”
两人一唱一和,谈之醅有意收了话题,但是谈之醒那人关心过了头,生怕话题一停下来就是他父亲的骂人时刻,所以总是找话题说话。
谈之醅很艰难地从和他的聊天缝隙中瞅一眼他父亲。
…
来来回回,谈之醅总共就走了一个钟,到郊外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
一进屋他见纪笺还没睡,穿着一身真丝浴袍站在窗前,露出一双细白的长腿,属实撩人。
这一路上冰冷的月色把谈之醅冻着了,一看见她,他就禁不住走了上去从后面抱住。
纪笺想问他爸爸人怎么样,说什么了,但是还来不及出口,谈之醅就把她转过身来抵在老旧的窗沿上,没关的窗从背后呼呼地往两人吹。
越吹他这火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