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夫人的性子,翼云天大体还是了解的——喜欢无事生非;可是姐姐公允,不会任由别人当面胡言乱语的,看来暐暐多少也有一点过错。
翼云天正了正神情,对着暐暐问道:“可是你摔的?”
“是从我手上掉下去的。”暐暐也有些纳闷,手臂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没劲,连一阵小小的掌风都受不住了,“当时宸夫人向我打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既然是你的错,那就领罚吧。”翼云天眼中戏谑。
宸夫人一脸得意;姐姐还在暗自神伤。
暐暐觉得这帮人不可理喻:领什么错,就算有错,也是芝麻大小的事;受什么罚,真当我们孔雀家好欺负了!
翼云天见她巴眨着眼睛,一脸鼓气的样子,觉得更有趣了。就上前贴近她说话,情调暧昧:“于暐暐,这是在我的府上,我说的话还是很作数的。你既然要嫁进来,就要学会看人脸色。”
暐暐这算是听懂了:“你要振夫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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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子虚乌有的“夫纲”、故弄玄虚的“玄力虚口”与“镇魂器”
振夫纲是吗?暐暐看着身边站了些人,也真是无可奈何。罢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于是,软下了眼神,也软下了身子。
“家规如何?”翼云天问边上的人,眼睛却没有转动,只专注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暐暐,流露出些许小得意。
“刻意毁坏珍宝,造成家族嫌隙,当重责三十鞭。”宸夫人抢着回答,上纲上线。
“好,那就三鞭。”翼云天不想重责,若不是看在姐姐还伤心的份上,估计让暐暐低个姿态,认个错就好了。
“那就由我来执行,”宸夫人跃跃欲试,示意近身侍女拿自家鞭子过来。
侍女首先拿出的是红藤鞭,但立刻就被翼云天一记犀利的眼神扫了回去,慌乱地换成普通皮鞭。宸夫人不明所以,执意要用红藤鞭,侍女与她推搡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拗不过她。这是她惯用的玄器,一鞭可抵常规的十鞭。
见此,暐暐不为所动,只是随意地抚了下腕上所戴的的白环。翼云天倒是面色寒凉:此女刁钻小气,怕是留不得了。不过,暐暐有紫云护体,周身开了玄气,自然也是伤不到的。翼云天这样想着,也就没有阻止了。
果然,三鞭之后,暐暐面色如常。翼云天让人送她回去,自己则留下来宽慰姐姐。
本想着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可等到了当天晚上,翼云天却不安起来。若是平日里,暐暐早已过来找他逗趣了,今天却迟迟不见她来。更糟心的是,翼云天突然想起,前两日自己已取了她的一朵紫云儿,又用些了散玄气的食材。如今的暐暐虽看起来与往常无二,但其实玄力已大不如前,今日之举会不会是伤了她?
这么一想,翼云天坐不住了,拿了一瓶上等的疗伤丹药,就去了暐暐的院子。暐暐已沐浴更衣完毕,正趴在床上,眼神放空。知道是翼云天来了,她也无动于衷,只当他不存在。
“今日之事,你可受伤了?”翼云天问的小心。
……
许久不见回答,翼云天就直接掀开她的睡袍,仔细查看起来。后背光洁,大腿无瑕,只是左脚踝处有一条很淡的鞭痕。看来,这脚踝才是暐暐玄力的虚口了。
“如此看来,脚踝之处是你的虚口,那之前说的脖颈,可都是骗人的?”翼云天眼光锐利,佯装生气。本来就是来道歉的,苦于没人搭理,总不能空牢牢地一直自说自话吧。且再发一问,等她作答了,自己再绕回今天的事。
可惜,翼云天想错了,暐暐依然当他空气。
……
翼云天一脸凌乱。
……
又过了一会儿,暐暐终于有了动作,她舒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见此,身边的侍女过来向翼云天行了一礼,道:“公子,我家小姐要休息了,您请回吧。”
暐暐房中的侍女,全是从自家带过来的,自然只听从她的吩咐。其他房的夫人,就只是带一二个近身侍从,即使想多带,翼云家也不会允许。只有这孔雀家的例外,娶亲时于穆昇就带了很多人来照顾暐暐,之后态度强硬,不让退回,生怕翼云家会欺负她似得。结果,今天可不就是被人欺负了吗?房中的侍女自然是愤愤不平,面色不爽。
翼云天这下恼了:“于暐暐这不是在你孔雀家,行为处事,不可如此任性!”
暐暐抬起眼睛,掠过他,看向侍女,轻描淡写地说:“去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什么意思?翼云天懵了。
侍女们当然没真去收拾行李。小夫妻吵架,说的话,本就不可句句当真,若是真照做了,反倒失了情趣。于是,走近了翼云天,又行了一礼,然后抬手示意他出去。
翼云天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今日之事是自己过分了,但现在不也诚诚恳恳过来寻她了吗?晾着也就算了,还要赶他出去,这到底是谁家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