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良品——涵曦
时间:2022-02-14 15:05:53

  “孔雀之女于暐暐。”于穆昇心平气和,“我有两个女儿:一位唤作则弦,目前在外历练;另一位就在你的房中。”

  “传闻三个月前,于前辈在狐山上新领回一位女儿,百般宠爱,更胜于结发正妻的长女。以为只是无端谣言,没想到竟在这里坐实了!”翼云天自小骄傲,这样的事上被人算计,气愤难平,“爱女心切到如此地步——竟把私生女送入我翼云家中,真叫晚辈刮目相看。”

  于穆昇不是没听出这话中的讥讽,只是这事确实有愧于翼云家,就不想与之计较:“你房中的暐暐是我在三月前,从狐山上领下来的。她倾心于你,样貌不俗,温柔得体,也可与你匹配。”

  (暐暐身世正统;所谓的“狐山”,只是一坐标位,非狐族之意)

  不过,这段姻缘本就是无奈之举,于穆昇估摸着也撑不了一个月,就不对此多辩解,只继续说道:“这次举动的确是出于私心,暐暐之前历练时受了重伤:三魂七魄中少了一魄,以至于她丹田内的七朵紫云冲动难控,唯有行双修之道,能将其引出,清洗规矩之后回纳,方可保其平安。”

  于穆昇虽然功能深厚,可日日灌注玄力以助暐暐牵制紫云之乖张,但终究只是治标之举。况且最近几日,于穆昇愈发觉得紫云力激昂难驯,不得不痛下决心,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晚辈爱莫能助。”翼云天负手而立,冷眼相对,“我与令千金则弦早就情投意合,今日当是我与她的金玉良缘!于前辈如此做法,真叫人寒心。看来,孔雀家真是不把我们翼云家放在眼里了。”

  于穆昇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屑于算计诡辩,对女儿则弦也很看重。今日之举的确难堪,非君子所为;可双修之道,若非是心上之人,根本打不开丹田,若强行为之,就成了耻辱。

  于穆昇也想先与翼云家商量,可依据翼云天的性子来看,势必会一口回绝,而且有了提防,再想将暐暐送入翼云家,也就更难了。

  (平心而论,于穆昇的确更疼爱暐暐,即便是骗婚,也希望她是风光大嫁。毕竟,暐暐是他心头的骄傲,只是那桩惨案之后,暐暐魂魄离散,沉睡四年。至今方醒,记忆散尽,又一魄丢失,于穆昇怎忍心让她受任何一点的委屈:既然暐暐倾心于翼云天,为父的自然竭力满足,哪怕受人鄙夷)

  “权当欠翼云家一个人情。”于穆昇拱手一鞠,“暐暐平安复健,则弦自会归来。”

  冷漠且坚决,不容违逆,否则——

  “好。”翼云天冷笑,双拳紧握。

  好,很好,先是算计,而后威胁。若不娶了他这宝贝女儿,以后就看不到自己的心上人。于暐暐是吗?今日你千方百计地爬上我的床,他日必叫你苦苦哀求我放你归去!

  翼云天阴着脸,重返房中。

  此时的暐暐已褪下凤冠霞帔,双手托腮,坐在桌子边,盯着喜烛“发呆”。

  说是“发呆”,实际只是看起来像——眼眸中满是慵懒、惬意;也有期待吧,但不浓烈,至少没有对遥远未来的遐想。

  看到翼云天回来,她一下子站起身子,快步来到他的面前,表情也跟着生动、愉悦起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夫君可回来了。”

  翼云天掠过她,径直走到喜床边,半躺上去:“你少了一魄,当真是不知廉耻了?

  “是有一点的。”暐暐竟不恼不羞,“少了一魄,自然精力欠佳。礼仪伦常,难免顾此失彼,还是及时行乐为好。”

  说着,她也来到床尾坐下,反问道:“我若知了廉耻,夫君可会喜欢?”

  翼云天本想叫她难堪,不料她答得坦荡,还一脸的兴致盎然,他顿觉无趣,不再开口。

  啊?暐暐被晾着,但看着他愈发的欢喜,遂眨着眼睛问:“夫君今日辛苦了,我给你捶捶腿吧?”

  (这喜欢,不似纯粹“春心萌动、一见倾心”的单薄,更像埋在地里的一蓬芽簇,有根有系,很强的熟悉感;只是具体几何,她想不起来了)

  好一会儿也未有回音,暐暐就上前按捏起来。

  翼云天眯着眼看她,低眉顺目,很乖巧的模样,就是下手没轻没重,很不舒服,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女子。

  “凭什么要我娶你?”翼云天目光冷冽,勾起暐暐的下巴:于穆昇只说暐暐样貌不俗,实在谦虚:她肤若凝脂,荣曜秋菊。如此绝色,加上紫云玄力,若放在别处,他倒会多看上几眼。

  这样无聊的问题,她还是想了想,认真作答:“我受伤醒来,前尘往事俱已消散。偶见你一面,却觉得很是熟悉,我猜之前必有渊源。你若真与则弦成了婚,我们的缘分自然就浅薄了,所以去求了父亲。”

  (暐暐不知道父亲是因为她体内的紫云之力乖张难驯,才同意助她与翼云天成婚,只以为是父亲经不住她整日里的念念叨叨)

  不提则弦还好,现在一提起来,翼云天胸中才缓和的怒火又冲了上来:“你可知只因你的任性妄为,毁掉了我与她之间多么重要的姻缘!”

  他忿然作色,按住暐暐的肩膀,玄气浸淫筋骨施压,庞大的压迫感!

  嘶——暐暐深吸气,心中懊悔:早知道就不实话实说了。

  她有七朵紫云护体,虽然平时里常有灵力冲撞,搅动五脏不安,但外有威胁时,倒也能联合抵抗。况且,翼云天也只使出五成玄力。暐暐任由他这样按着,时间一久,皮肉之间倒也有了苦楚。

  她轻蹙眉头,缩了缩肩;翼云天自然松开。

  “夫君。”暐暐揉了揉肩膀,轻咬嘴唇娇羞,“良宵苦短,我们早些休息吧”。

  翼云天嘴角一勾,满眼轻蔑:“还当你也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理,竟敢当面求欢,果真是狐族家养大的女子。”

  狐族?这——暐暐有一刹那的懵然,片刻后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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