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脱男人衣服?
第90章 多么尴尬的午夜呀
为他脱衣服,这冷若辰是明摆着要给自己难堪啊!
白叶回想着,我说过医者眼中无男女的话吗,记不得了。
脱就脱,谁怕谁?横竖一个排骨精,这些日子那布满疤痕的背,她都能画下来了。
可问题是,他的连衣襟在前面——哼,成心的。
考验我伟大定力的时刻到来了:
古有坐怀不乱柳下惠,今有脱衣不慌白医仙。
白叶单膝跪倒在他前面,伸手去解那衣襟的扣。
我的天,古代这是什么结绳的方式?越解越紧。
冷若辰看着那个伏在自己胸前的额头,冷汗直冒——
他握住她的手,“罢了,我的手不麻了,还是我来吧。”
白叶抽出双手,第二次了,他故意握住自己的手,撩妹的手段一点都不高明,对她来说,丝毫没用。
白叶特别想研究一下那个扣是如何解的,看着他用纤长的手,一点一点地解开——
衣衫滑落,白叶还愣愣地盯着他的胸,她还在回忆刚刚那个扣儿。
冷若辰就这样等着她看,良久,“看够了吗?”
什么好看的?
排骨精,她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看,走神了而已。
“你,你,就是脱光了躺在我面前,我也没兴趣!”
她一急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冷若辰挑眉,“哦,那也未曾见得。”
“你还治不治病了?”白叶抚额,有些头疼啊。
“那,施针吧。”
白叶盯了一眼她骇人的背,手中的银针悉数抛出。
他感觉到了,除了第一次药浴施针,后来她都是用一次性抛出的手法,穴位分毫不差。
只有,只有习武之人,才能用内力推送如许银针,她身上的谜还真多呀,他不急,他会慢慢去解开。
以前他不在意自己背上的疤,可知道她是她后,他在意了。
“白姑娘,等治好了我的病,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家人还在你手上,少和我假客套。”
冷若辰道,“等治好了我的病,你帮我把那些难看的疤痕去一去?”
“那是医美,高难度的!”
“一万两黄金嫌少,我可以翻倍——”早晚都是自家银子,怕啥。
白叶凶道,“这不是银子金子的问题,而是你一个大男人需要背那么美干嘛,反正是藏在里头的。”
冷若辰轻笑,“为了给我女人看,不行吗?”
“女人,我的天!你现在的身体,若是能行人道,明天直接躺棺材里——”
白叶一抬头看见了飞龙的房顶,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态度和王爷说话。
“民女失言,你不要怪罪。”
“你说的是实话,何罪之有,不能人道,我确实很痛苦啊!”
他笑着哀叹一声,不知为何,知道了她是她,总想逗一逗她。
白叶一想,这个男人这些年估计过着和太监差不多的日子,充满了无限同情。
“刚刚解扣子的事不与你计较了,美背的事我也可以考虑一下。”
“那便好,那便多谢了。”
白叶扫视了一眼排骨精,“一刻钟到了,我要拔针——”
冷若辰闭上眼睛,感觉那只柔暖的小手,毫不留情,要毫不温柔地把针拔了下来。
她自语,“你的背确实挺骇人,你不怕把你女人吓跑?”
冷若辰自信道,“她什么男人的背都见过,不会吓跑。”
白叶捂住嘴,什么男人都见过的女人,那不是妓院里的女子吗。
王爷爱上妓女?
哎,等一日她活着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白小川,那必是大颢王朝空前绝后的一本话本啊。
不知什么时候冷若辰把衣衫穿好了。果然,皇家子弟都一样,多情,滥情。
她原以为他是个洁身自好的,却不想对妓女怀着那样的心思,这些日子积攒起来的好感一落千丈——
“我不打算给你美背了——”
她恐吓道,“去腐肉,非常疼,如同揪心。”
冷若辰心想,你祛除面部疤痕的时候也是如此疼痛难忍吧。
“你要是喜欢,那便不美背了——”他轻描淡写。
等等,你的背美不美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对你的背没兴趣。”白叶直言。
怪异,这个人今日的行为委实有些怪异,从那个难解的扣子开始。
冷若辰一点也不恼,“哦。我记下了。”
白叶下地,穿鞋,“今日,我的任务完成了,回去休息了。”
不知院子哪个方向,传出一声瘆人的猫头鹰叫。
白叶甩了甩头,她佯装大胆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冷若辰拉出她的袖子,“白姑娘,留步。”
“我不怕黑的,走夜路,没问题。”
“哦,我这王府以前是父皇当太子时候的府邸,那个时候正妃侧妃十八名,每日争宠,后来有的跳到了荷花塘里,有的吊死在门外的大槐树上,还有的投井——”
白叶顿觉汗毛直立,宫府之中冤魂多,她还真怕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她收好针灸包,往刚刚的床榻上一躺,“我想过了,王爷都不在乎名声,我在乎什么?”
她的名声还不够臭吗?什么破鞋之类的,她早领教过了。
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她望着窗外,总感觉那枝叶影影绰绰间,有人的哭声……
“给你一个暖炉——”冷若辰站在床榻前。
白叶啊呀一声大叫,扑进了冷若辰的怀中,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药香味的怀抱。
冷若辰拍着她的头,“不怕,不怕……”
就像她安抚叮当和元宝一样——
白叶尴尬了,这成何体统,她冒犯了王爷,还抱住了人家。
她挣脱出来,“那个,那个,我失礼了,我冒犯了,我横竖不怕那些莫须有的玩意——”
她拉过一床被子,把头钻了进去,哎呀,糗大了。
这哪像一个经人事,当了娘亲的人,分明还是一个小女儿的做派。
冷若辰拍着被子中那个颤抖的身体,“不怕,不怕……”
早知她如此,他何苦编那些瞎话来吓唬她,他只是今夜不想她一个人离开罢了。
许久,他听到被子中传来一个声音,“你不许告诉旁人。”
“没有旁人,只有你我。”
白叶慢慢探出头来,冷若辰正一脸深情地望着自己,深情?那是她的错觉,估计是怕她有个好歹,他也呜呼了。
她习惯性地摸脸,好在,面纱还在,否则今夜真的就颜面尽失了。
第91章 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看着冷若辰坐在榻上迟迟不离开,白叶心焦,你这样看着我,我能睡着吗?
“那个,你的病,需要多卧床——”
她伸出小手指了指他的雕花大床。
冷若辰点头,“你关心我——”
白叶急急,“我关心我的每一个病人!”
看着她溜出来的刻着「辰」字的玉佩,他侧目,“你的玉佩是一块好玉。”
白叶直白,“是我仇人的,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他。”
他打了一个冷颤,“最好,做人也不要放过他!”
白叶不曾料到他会如此回答,便道:“同道中人,未曾想王爷也是睚眦必报之人。”
想到有一日她获悉真相,不定怎么对自己千刀万剐,他眉毛一挑。
好像,还有些期待哦。
他替她掖好被角,白叶只觉得他多事。
冷若辰回到自己的榻上,半躺着,“白姑娘,等治好了我的病,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白叶想到世无双也曾问过自己类似的问题。
“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生活,带崽种田,再也不要踏入宫门府门!”
她把宫门府门说的很大声,看来她知宫门府门的危险。
“那么,白姑娘,我母后是怎么认识你的?”
“哎,说来话长,那时候我们一家还在江陵县城——”
等等,她为何要和这个活死人王爷讲自己的过去,他们出了这个门,便没什么交集了,她也不希望有什么交集。
“怎么不说了?”冷若辰问。
“我说过,不要打探医者的私事,后果很严重!”
冷若辰听着她凶凶的口气,这和刚刚抱住自己的那个姑娘是同一个人吗。
“那便不说了。”
他望着雕花木床的帐顶,龙飞凤舞。
“那巧了,如果我身体痊愈,倒和姑娘的想法一样,过寻常百姓的生活,带崽种田!”
皇家子弟,都会装出一副心系田园的模样,白叶信才怪。
以他这个人对自己的「狠」,背上的疤痕就是证明。
他很有可能做的事情就是——弑兄篡位!
白叶打了个冷颤,为他治病,不会是助纣为虐吧。
他会是个好皇帝吗?
白叶探出头来,“那个,那个,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坐上那个位置,会不会对百姓好?”
他表情淡然,“我对那个位置,从来都没有兴趣。”
他戏谑着,“就像是你对男人没兴趣!”
白叶怒从心起,又提男人,她一手抄起身下的枕头扔过去。
冷若辰一抬手,无误地接到。
白叶看他,“你休得胡言乱语!”
冷若辰轻笑,“信不信由你,皇兄自小的志向便是坐上那个位置。”
他眉头紧锁,声音沙哑,此时适合装柔弱,“我唯一的志向,就是,能,能活过二十五岁——”
听着他病娇的语气,白叶后悔她刚刚的说辞了。
这是一个病弱膏肓的病人,被自己刚从鬼门关拉回的病人,别一伤怀,那些药前功尽弃。
她踮起脚走到他床边,柔声,“那个,没有枕头我睡不着。”
冷若辰把枕头塞到他怀里,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很想替她理一理。
她也只是一个需要爱护的小姑娘。
当年迫不得已救她,被自己伤害,为母则刚,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怪脾气。
横竖是他占了便宜,横竖是他对不起她。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问你的过去了——”
因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你在我身边,未来我也想在你身边。
白叶抬头,“那,算你识相。”
她道,“自此之后,你不能再自暴自弃,也不能一心寻死,否则我全家性命不保。”
她还是单纯地,以为治好自己一切无忧——
“放心,我会好好治病——最好长命百岁。”
他指着她的床榻,“你要是不过去睡,我就会误以为你想和病人同床共枕——”
白叶抱着枕头愣愣站着,看着他玩味的表情,一个转身,“轻薄之徒!”
冷若辰暗暗叫苦,他二十多年了,唯一一次破戒就是为她,还成了轻薄之徒了。
白叶心想:一个爱上妓女的王爷委实可怕!撩妹手段也一套一套的。
白叶一边摇头一边躺到榻上,好在我定力够强,你魅力不够——排骨精。
治好病,赶紧开溜——自己在他面前越丑越好,越凶越好!
殊不知,她无论怎样,在他心里她早已不一样了,是唯一。
自小宫廷里长大,忍功最强。
白叶醒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在自己面前来回晃荡。
她扶了扶额,“对不住,睡过头了。”
冷若辰道,“都是为了我的病,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以后我会好好补偿的。”
她可不敢要她的补偿,赶紧道,“我对什么妃,什么侍妾,什么贴身丫头的统统没有兴趣,我还有两个孩子,和王爷天上地下,王爷,你一定要放过我。”
赶紧撇清关系,一个连妓女都喜欢的王爷,万一也喜欢她这样的寡妇怎么办?
听着她的解释,冷若辰笑了起来。
“白姑娘,你当真很有意思,我说的补偿不是这些徒有虚名——”
那就是实实在在的银子喽?
白叶解释道,“金钱乃是阿堵物,我也不希望有很多,多了惹祸上身——”
还有嫌钱多的。
不爱虚荣,不爱金钱,不爱男人——
“我是说,对你的补偿是——”将来好好宠你!
他忽而改口,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你想要什么补偿,随你,这就是我对你的补偿——”
自己吓唬自己,这个人,够阴损的。
“王爷,怎么不见你的那个女人来看你?”
哪个女人……
看着冷若辰疑惑的目光——
“就是王爷说见了无数男人背的女人?”
她好希望来个娇滴滴的女人啊,她好想当电灯泡啊。
冷若辰看了看她,心想:聪慧无比,却也愚钝无比,那不就是你吗,医者见过无数男人的背,还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