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犀玉心软,一见从小照顾着自己的哥哥肯定就没辙了,再让陈家人心软了可不行。
容楚楚心道:“不能让他去,得趁这个机会让苏犀玉彻底跟苏家没了关系。”
于是,等苏止瑜收到消息赶来时,才刚进了御花园就碰上了领着丫鬟的容楚楚。
容楚楚道:“你可算是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苏止瑜忙问:“是怎么回事?俞杨被打了?那玉儿呢?可有受伤?”
容楚楚幽幽道:“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伤了……”
苏止瑜一怔,听她接了下句:“你娘那一巴掌,可真狠,我娘都没能拦住。”
苏止瑜眼底一沉,拂袖往里走去,又被容楚楚拉住。
“我知道你不想玉儿受委屈,又想顾着你爹娘……可世上哪有什么两全的法子?”
容楚楚给他理着衣襟,语重心长道:“他们吵起来,最难做的反而是你了。一边是父母,一边是无法相认的妹妹……”
“楚楚,我……”
“我知道的,我跟你一起。”
苏止瑜目光柔软,抓紧了她的手,点头。
然而刚往前走了几步,容楚楚忽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苏止瑜大惊,连忙抱住她,“楚楚!楚楚!”
他看向丫鬟着急问道:“怎么回事?”
丫鬟垂着头低声道:“少夫人今日一早就不太舒服,怕惹夫人不高兴才没说,加上方才又被推了一下……”
好端端的,谁会去推她?
除了苏夫人,苏止瑜想不出别人来。
苏夫人与钱满袖的事已经闹到了皇帝那,自有决断,而此时容楚楚身边除了丫鬟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苏止瑜满心酸涩,抱起容楚楚转了个方向,道:“先去休憩室,请侍卫帮忙请御医来一趟。”
此时他心中担忧太重,没注意到被他抱着的容楚楚嘴角忽地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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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散的人都散去了,最后只剩苏铭祠一家三口与钱满袖、苏犀玉两人,再加上高坐着的皇帝与贵妃。
年轻的皇帝道:“怎么不见苏少卿?”
太监道:“回陛下,是少卿夫人突发不适,昏迷不醒,少卿大人正寸步不离地守着。”
皇帝抬眸,太监又轻声道:“已经请了太医,看不出病症。”
皇帝点头,见陈轻语着急想要发问,按了按她的手,又问:“还有一个当事人呢?可回来了?”
正说着,殿外侍卫通报陈译禾与老太傅到了。
“都进来吧。”
陈译禾也就算了,毕竟陈金堂动不了,陈家只能他来主事,可这老太傅过来算怎么回事?
先前御花园的事已经让人看了笑话,苏铭祠一听老太傅也要过来,难堪更甚,道:“陛下,这是微臣家事,不必请太傅大人参与进来吧?”
陈译禾一进宫门就听说了这事,一刻不停就赶来了。苏铭祠说话的功夫已经进了殿内,目光一扫,见自家两人都没事才微微放心。
钱满袖现在是冷静下来了,知道又给陈轻语丢人了,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苏犀玉则是脸色白得吓人,与钱满袖相互依着,看着摇摇欲坠。一见到陈译禾,她脚步立马动了一下,又钉在原处。
陈译禾收回视线,对着上座行了礼,便快步朝两人走去,一手抓着一个低声道:“没事儿,不怕。”
他身后老太傅也跟了过来,恰好听见了苏铭祠那句话,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道:“家事吗?老臣怎么听说,陈小夫人并非苏家女?况且,若真是家事,老臣更该参与进来。”
陈译禾一顿,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捏着苏犀玉的手重了几分。
苏犀玉不懂,默默挨近了他,借力依在了他身上。
苏铭祠则是想起钱满袖最后说的那高声的一句话,忍着燥热的脸没说话了。
人都到齐了,皇帝道:“先前苏俞杨说是陈译禾绑了周祎,他为证清白主动请命去寻回了周祎,亲自送人回府。周祎被孔明锋所杀也是他自己府上人亲眼所见,这事儿不是已经定了吗?怎么又牵扯到了陈译禾?”
苏铭祠也觉得是俞杨又在说谎,觉得没脸,重重喘了口气打算开口。
就这一会儿功夫,俞杨已经委屈道:“就是陈译禾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