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似是冬日里一抹暖阳,深夜中的一缕微光,温暖明亮。
可是,那都是对旁人的。
“……”
容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开阳推进凌霄神殿的,反正进去时,几位星君除了还在酆都的贪狼星君天枢,其余均是在场。
见到开阳与容初同来,一个接一个地打趣来,“还是开阳同容初的关系好,也只有开阳能管得主这混世小魔王。”
“也真是,天帝设宴,也能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的吗?真是不懂事。”
容初愣愣地坐在原地,若是昔日被几位这般指责,她定是要回两句嘴的,只是今日实在没那个心情。
倒是开阳在一旁为她开解:“前些日子她受了些伤,身子有些不适。”
“连个小蛇妖都对付不了,可怎么掌摇光留下的十万天兵啊……”
“她是容初!如今不过也才五千岁……”
耳边一句一句地吵着,容初只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案上杯中的酒,酒中飘着一朵桃花,隐隐隐隐传出桃花酿的香气。
酒香袭人,容初却莫名涩了鼻子。
容初始终低着头,自然没有注意到殿上射来的两道目光。
勾陈帝君唇间衔着一抹笑意,远远地将目光落在容初身上,身子向左微靠,是与北极帝君道:“听闻她受了些伤?可是好些了?今日怎的好似不在状态一般?”
景珩淡淡瞥了勾陈帝君一眼,道:“你是怎么看出她不在状态的?”
勾陈帝君轻笑一声,打开折扇,道:“容初好歹是本君看着长大的,她打小与本君关系最好,本君一眼就能看出她想的是什么。”
“呵,哦。”景珩开口,目光轻轻落在殿下垂着头的容初身上,出声问道,“那你说,她现在想的是什么?”
“你堂堂北极帝君,窥探人家小姑娘想什么做什么?”勾陈帝君不按常理出牌。
景珩清冷的俊脸一僵。
“话说回来,前几日琼霄仙子寻你谈婚约一事,你为何当着天帝的面,就给拒了?”
“与你无关。”
“啧,真是聊不下去。”勾陈帝君得不到景珩的好脸色,干脆也不再问。
恰逢天帝入殿主持仙宴,仙宴开始,仙乐奏起,身着羽衣的仙女款款飞入大殿……
到宴会最高潮时,一声凤鸣传入殿中,紧接着便见一女仙飞身入殿。
翩翩舞步绝世,引来无数仙鹤共舞,众仙纷纷叫好。
“不愧是琼霄仙子,听说不日便要与我们帝君结亲了,真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紫薇垣总算要住进来一位女神仙了……”
“死老头,净会拍马屁。”听着身边不知名星君的絮叨,容初捏着就被的手指泛白。
愤愤一口饮完杯中酒水还不过瘾,干脆将整壶夺了过来,一饮而尽。
“你做什么?此乃千年桃花酿,醉人的!”开阳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容初已经开始眼冒金星,看谁都有重影。
“酒呢?司命老儿,再给本星君拿酒来!”容初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若非有开阳在一边拦着,感觉她都能跳上桌子。
一旁的其余几位北斗星君实在看不下去,也觉得丢不起这人,连忙吩咐开阳将人送走。
开阳冷着一张俊脸,无奈只能先将容初压制住,往大殿外带。
可容初已然醉了,走都走不利索,开阳只能撑着容初的半个身子,“你老实点。”
“嘿嘿,开阳,你整天臭着一张脸,不会真以为我怕你吧……哈哈……”
开阳紧了紧拳头,可是一对上容初迷茫醉醺醺的双眼,便失了力气。
罢了,不能跟醉鬼计较。
这边开阳撑着容初离开,被不远处的人望进眼中。
“这是怎了?这就醉了?”勾陈帝君忧心地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一旁的景珩没有出声。
勾陈帝君叹了口气,“算了,年轻人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了,你说是吧,景珩?”
景珩仍旧没有出声,只是忽然起身,转身向外走去。
勾陈帝君看着景珩离开的背影,轻笑着无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