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卿归——可问风月
时间:2022-02-15 16:46:04

  若是她再不想些别的法子,怕是还要同他在这里耗上几个时辰。

  姜凝抬首瞧了瞧窗外愈发深沉的夜色,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臂,忽而心生一计,装作有些神思不清的晕在了萧钰的身上。

  萧钰自然顺势接住了她。

  她这个角度拿捏的很是到位,不偏不倚的正跌进了萧钰的怀中,姜凝环着他的脖颈,一双杏眸显得有几分委屈,“殿下既知是妾,为何不戳穿妾?”

  萧钰揽着她的腰,眼眸幽黑深邃,叫人瞧不出心绪,“难道不是你喜欢吗?”

  姜凝有些微微发恼,听了这话挣扎着便要起身,可却一不小心触到了伤口,让她不禁有些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萧钰凝着她的眉眼,问了句,“怎么了?”

  姜凝那一双眸子旋即便带出了盈盈水色,“妾今日在演武场不慎擦伤了手臂……”

  闻声,萧钰撩开了她的衣袖,便见那细白的手臂上果然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许是有些久了,那些纱布上竟还有殷红的血迹渗出,他眉宇微蹙,“为何不换药?”

  姜凝咬了咬唇,神色似是有些赧然,沉默了许久后,才低声道:“听闻殿下回来了,妾想赶快见到殿下……”

  瞧着姜凝这般样子,让萧钰神思一时有些恍惚,只觉得好似又回到了在别院时的日子,她也是这般瞧着他,眼中是全心全意的欢喜。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连自己都觉察的不到的温柔,只道了句“胡闹”后,便差林盛去请了太医。

  太医问过诊后,也不便为姜凝上药,而思政殿又向来没有女婢,一时气氛多少显得有些尴尬。幸得福喜是个机灵的,当下便请了东宫里的老嬷嬷来为姜凝上药。

  屋内静的针落可闻,老嬷嬷在旁小心翼翼的为她上着药。药粉撒在伤口上,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即便姜凝咬着唇尽力忍着痛意,但当药粉洒到那伤口最深处时,她还是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响声不偏不倚的便落入了萧钰的耳中,让他执笔的手倏然一顿。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此时衣袖微微挽了起,露出一截白嫩的肌肤,便愈发显得那几道划痕很是深长,那殷红的口子就像是冬日毫无生气的枯树,此时虽已微微干涸,却还是让人瞧得有些触目惊心。

  此时,她微微咬着唇,眼底带着几分倔强,正竭力忍着那痛意,以免再发出半分声响……

  她总是这般,一身的伤,却从未见她喊过半句疼。

  萧钰心底忽的有些莫名的烦乱,忽而便命那老嬷嬷退了下。

  姜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见萧钰已然坐到了她的身侧,十分自然的拿起了矮桌上的药粉,竟开始给他上起了药……

  姜凝有些受宠若惊,“殿下事务繁多,妾自己来便是。”

  她挽起衣袖的那只胳膊下意识便要往回缩,可却被一股力道给截了住,“别动。”

  见萧钰坚持,姜凝也只好随了他去。

  她的胳膊被他攥着,姜凝抬眼便瞧见了他细密的睫羽,恍惚间,忽而想起了在别院初时,她学做糕点,烫伤了胳膊,他也曾这般给她上药。

  只是可惜,他眼底曾对她流露出的温柔,从来都不是因为她。

  那伤口被萧钰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见已稳妥的包裹住了伤口后,萧钰才抬起了头,一瞬间,正巧对上了那双杏眸,灯火忽明忽暗,她微微养着头,神色安宁而温柔,嘴角是微笑的弧度,“多谢殿下。”

  萧钰一时有些沉溺,可只一瞬便又恢复了平素的冷静自持,“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见萧钰起身,姜凝却未动,顿了顿才道:“殿下,今日之事……”

  他起身,背对着她,“事已查清,你放心,孤会为你做主。”

  事情既被太子得知,那必会严查,而杨桐又非那心思深沉之人,她倒是不担心此事会被杨桐躲过,可转而又怕杨桐再多生事端,旋即便又说了句,“殿下,静和公主涉世未深,难免不能分辨他人的接近是否是别有所图,妾旧日在长安城时,便听闻永安侯世子马术很是精湛,不知可否来教静和公主学骑马……”

  永安侯世子魏照虽在长安城中名声甚广,可姜凝还是怕萧钰多想,当下便又补了句,“妾先前被山匪所擒,永安侯世子曾救过妾的性命,对陌生人尚且会生出援手,人品必是十分贵重。”

  姜凝想着自己这般说,萧钰总归是不好再拒绝,她还在等着他回话,谁知,萧钰却忽而问了一句,“你就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姜凝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左思右想了一番,也实在是不知还要说些什么,正要出声询问,便又听萧钰低沉的嗓音传来,“孤会考虑,退下吧!”

  姜凝今日来了便没想着要留,此时见萧钰下了逐客令,屈膝行了一礼,起身便要走,却又在一瞬间顿了住,做戏总要做足,她语声中含着几分关切道:“已经亥时三刻了,有什么事明日再做也是一样的,殿下莫要累坏了身子。”

  萧钰身形怔了怔。

  姜凝垂着头,许是觉得有些失礼,忙道了句“妾告退”后,便起身出了思政殿。

  一个月的时光眨眼便至,赵良娣这些时日倒是变得安静了很多,毕竟是她理亏在先,也张扬不得,真真是吃了一个闷亏。

  如今虽已解了禁足,竟也没闹着要出去。

  窗外日头格外明媚,清溪殿内,赵良娣正在对镜梳妆,洛梅进门时,见主子神色有些恹恹,不由快步行至了赵良娣身侧,从衣袖间掏出了一封信,“良娣,这是方才秦姑娘差人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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