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就这样默默对视了一会，小博美继续看电视剧，凌川也依旧工作。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快到变身的时候了。
白光浮起之际，小博美早已躲到视频摄像头能拍摄到的地方之外。
变回人类形态后，荣悦匆匆穿好衣服，回到电脑前。
“已经变回来了，没有任何问题。”荣悦对凌川说道。
能顺利变回来，实在是很开心。
看到对面又是熟悉的女孩子的形象，凌川淡淡一笑，也放了心。
“怎么没有让家人陪着你？”凌川问。
“……我还没有告诉家里人。”
也对，这样的事，要告诉他人难免有顾虑，哪怕是家人。稍加思考，凌川也觉得不难理解。
既然对方已经变回来，又观察过十几分钟，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凌川便和荣悦道别，结束了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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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家人都没有告知，这样还是很危险吧。”
占地广阔的大众公园中，凌川和荣悦漫步在波光粼粼的湖畔，道旁是笔直的树木，树木伸展的疏朗枝条，完全挡不住高远而晴快的天色。
二人就荣悦独自在家变身一事又聊了几句，凌川得知荣悦家人都不在这座城市，同城的好友也在备考，荣悦不想打扰。
“你打算以后都自己一个人变化？”
“……嗯。”荣悦点头。
“下一次……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全程通讯。”
“嗯，谢谢……”对凌川的关心，荣悦是有些感动的。
“说起来，上次你说过给杂志供稿，是什么样的杂志？”凌川对荣悦的工作有了几分好奇。
荣悦供稿的对象，是一部个人创办的古早风少女杂志。
荣悦说出了杂志的名字，是凌川所没有听说过的。
“是一个女孩子个人创办的杂志，只在当地售卖，我也只有她寄过来的第一本。”
那个女孩子说了，等年末，再把这些杂志每期一本，一起打包发过来给荣悦。
“是吗，有机会想看看你的画。”和荣悦一起漫步湖畔，凌川的挺拔身姿和冷淡神色都格外迷人。
第 15 章
凌川的工作时间比过去规律很多。
凌川本是忙碌时期能在公司独自呆到凌晨的人，除去必要的消遣休息外，凌川完全投身于事业，对于其他事情，并不作他想。
近期放缓工作生活的节奏，似乎是本能为之，以至于林助理感叹自己终于过上了常人的生活。
“荣悦，我来吧。”快餐店中，同事来收银台接荣悦的班。
中午，快餐店的客人比较少，只需要留收银和备餐的人各一个在柜台内就好，可以轮流休息。
“好。”荣悦笑道，回后边休息去了。
今天是荣悦做兼职的第三天，荣悦已经和同事们相处得不错，工作也很快习惯了。
不错呢。荣悦很快适应了工作环境而感到开心。
回到休息室，荣悦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嗯？有未接短信。
是凌川。
说起来，在晓晓忙于备考的当下，凌川已经成为荣悦生活中最常相处的人。
“下午有空吗？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晚饭。”
“有的。”荣悦回了短信发过去。
凌川很快打电话过来。
“那下午五点半，我去接你吧，还是在上次的小卖部附近？”
“啊，我现在开始做兼职了，五点半才下班，大概六点才会回到那儿。”上次变身很顺利，荣悦便把做兼职的计划提前了。
“你在哪儿打工？我直接过去接你吧。”
下午五点半，凌川的车子如约来到快餐店附近。
凌川下了车，见是卖炸鸡汉堡的快餐店，门面装修挺整洁的，内部也很宽敞。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又近晚餐时段，已陆续有客人进门，生意还是不错的。
荣悦和同事告别，打开快餐店的透明大门，见凌川已在外等候。
来到凌川身前，只见对方淡淡的气质与平和风度，在人群之中依旧很显眼。
“怎么突然想来打工？”用餐时间，凌川问荣悦。
“其实本来就是计划内的，只是因为变身，所以才推迟了。”
凌川没有说话，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这个只是短期工，下一次变身的前后留了很充裕的时间。”感觉凌川似乎是不太认可这种做法，荣悦连忙解释。
“是吗。”凌川淡淡一笑。
“在快餐店打工，不要紧吗？”凌川问。
其实荣悦今日说在打工，凌川有些意外。
她似乎是有些胆小的人。
“嗯，不要紧的。”荣悦过去就做过类似的兼职，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应。
“其实，我想约你秋绘节晚上吃饭，不知方不方便。”凌川放下手中饮品，邀约荣悦。
秋绘节是秋天的第一个节日，算是下一月的仲秋节的铺垫，会有一些迎接的活动，店铺上要挂上漂亮的新月和水波的图像，还有星星点点的秋萤，是一个很浪漫的节日。
“那天我是晚班呢。”荣悦笑，有点抱歉，“节日要营业到比较晚，要晚上十点半才下班。”
节日正是快餐店忙碌的时候，可以想见，秋绘节那天，来快餐店用餐的人一定很多。
“是吗，那可惜了。”凌川淡淡一笑。
秋绘节是很热闹的节日，会有游园会和出售各种节日物品的集市。
那天晚上九点有烟火，集市上也会有月光和桂枝的展品，本打算去看展览的。
“十点半的话，就错过烟火晚会了。”
“是呀，好可惜。”荣悦也有一点遗憾。虽和快餐店的大家相处得非常好，荣悦也喜欢和同事们一同度过节日，但是无法去烟火大会和逛集市，是有点可惜。
凌川默默看着荣悦，心有所感。
“如果当晚你不是急着回去休息，我们出去吃夜宵怎么样？也可以逛一逛晚间的集市。”
“好呀。”确实期待感受一下节日的氛围，荣悦很开心。
凌川也笑，“那我晚上十点半去工作地点接你。”
第 16 章
秋绘节当日，快餐店果然很热闹，所以店中员工也是齐齐上阵，接待着众多的顾客，荣悦和同事们直忙到晚上九点，工作的强度才稍微降下来一些。
啊，烟火开始了。
在工作的间隙，荣悦从店内透明的落地窗门之外，可以看得见远处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店内的人们也纷纷调转视线，欣赏着节日的烟火胜景。
与此同时，凌川也见到了城市上空升起的美丽烟火。
凌川原想进入快餐店用餐的，但看见店内的员工都很忙，就不进去给他们增添工作了。
“再见。”工作结束后，荣悦和同事们道别。
刚走出店门，就见到了行道树下等候的凌川。
今日的凌川，也是冷淡俊朗的模样，高大挺拔的身姿在行人中依旧醒目。
凌川似乎是在等待自己，荣悦感到一点害羞，急忙走上前。
“对了，我带了我供稿的那本杂志。”路上，荣悦从随身的单肩包中拿出杂志创办者寄来的第一期刊物。
之前见面的时候，凌川似乎真的对其很感兴趣，荣悦就把它拿了过来。
“我画得真的不怎么好，不要笑。”荣悦将杂志递给凌川，笑道。
凌川拿过这本少女杂志，杂志是A5纸的尺寸，非常薄，封图也是荣悦的画，封面人物在画面右方，是微微俯身，朝向镜头角度微笑的女孩子，背景是简单的笔触勾就的疏林轮廓，画面上方是刊物名，左侧就是这一期各篇文章的名字。
无论封图还是插图的人物，画风都非常古早，技巧并不圆熟，甚至可说有些拙劣。
但荣悦笔下的女孩形象仍是让人舒服的，柔美纯真的风情，大约就是其最大的优点。
“我画得不是那么好，但创办杂志的人说她喜欢，就让我来担任插图的画手了。”荣悦笑。
当日在湖畔散步时，凌川说对自己画的插画感兴趣，荣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说自己画得不好并非谦辞，本就业余的荣悦是近期才重拾画笔的，直到今天，荣悦依旧在赶画稿的时候练习着并不熟练的画工。
荣悦和凌川多聊了几句有关杂志的话题。这本少女杂志，听荣悦说，还在起步阶段，只在创办者居住当地的一些小报刊亭售卖。
当初听荣悦说这是个人创办的小杂志的时候，凌川大概预料得到其内容并不是那么规范，但杂志的质量意外地还不错，看得出是有在能力范围内尽量讲究。
创办杂志的那个女孩子，她在寄来第一版后有问荣悦意见，荣悦如实给了。听说后面的几期，校对会更加详细一些，后续纸张油墨的用材也会更好，不似第一本，印刷还有稍微有些问题。
这份刊物，现在看来，就是在粗糙却很有生命力地成长着。
对这一份幸运得来的工作，荣悦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自己的画用专业眼光来看，甚至有些拙劣。荣悦也知道，这份工作也许不一定能长久。
“如果真的发生你担忧的事情怎么办？”二人并肩行走在路上，凌川问荣悦。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荣悦笑。
专注提升画技，不要花太多钱，除了好好运用之前的积蓄之外，也可以去快餐店打工补贴生活，还有美工技术，荣悦也在循序渐进地学习。
如果能好好完成可以做的事，基本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能和人说说话，有人陪伴的感觉真的很好。独居的寂寞，似乎也被驱散许多。
虽然是晚上十点半之后了，但节日的集市依旧很热闹，荣悦和凌川漫步在如织的人群中，逛一逛卖各色小玩意的摊位，吃吃烤串点心，还是很开心的。
荣悦在秋绘节的摊位上买了很漂亮的筷子和小碗，预备回去和现在的交替使用。
逛过一会，坐在小吃摊位的凳子上，荣悦吃着豆沙馅的小甜饼，觉得眼皮开始打架。
“困了吗？我送你回去吧。”凌川说道，起身送荣悦回家。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困得这么快。”凌川的车子在小卖部附近停下来，荣悦和凌川告别，预备离开。
可能是因为今天忙了一天吧，才逛了没一个小时就开始想睡觉……荣悦真觉得有些抱歉。
“不要紧。”凌川淡淡一笑，“对了，这个给你。”
凌川递给荣悦一个雪白的纸质购物袋。
里面是一盒包装非常可爱漂亮的点心，盒上是秋绘节的图案，新月、水波和小兔子。
“谢谢，好可爱。”荣悦看着秋绘节的礼物，非常感动。
坐过车后更困了，荣悦觉得自己几乎就要当街睡着，跟凌川告别后，便匆匆往家赶。
第 17 章
清晨七点，闹钟唤醒了荣悦。
今天依旧要上班，荣悦急忙起来。
昨晚太困了，荣悦简单洗漱过后就匆匆爬上床睡觉，只能早上抓紧时间洗澡。
好在快餐店开店的时间是九点，今天也没有轮到荣悦做开店前的准备工作，所以时间还算充裕。
从卫浴室出来，荣悦吹干湿润的头发，看到书桌上放着的新碗筷和凌川送的那盒点心。
好漂亮的盒子，之后可以拿来装东西。
漂亮的点心盒打开，里面是牛奶味的小蛋糕，足足有十个，看上去特别实在。
好吃。荣悦拿起蛋糕吃了一口，为其美味而震惊。
恰到好处，不会太淡也不会过浓的鲜奶的味道，很自然，而且不甜。
凌川的品味很好，似乎从最开始到现在，凌川请自己吃的东西，还没有不好吃的。
把小蛋糕当作早餐吃过后，荣悦就上班了。
中午，趁着换班的空当，荣悦给凌川发了短信。
昨晚因为太困，秋绘节集市没逛多久就回家了，周日不当班的时候，请凌川吃一次饭吧。
如今的凌川作息很正常，和一般员工的差不多，每到下班时段必定准时离开，更不会再独自加班直到凌晨。
昨天秋绘节的经历让人很愉快。
虽然和荣悦相处的时间很短，但能见一见她，看她去了快餐店打工，似乎融入得很好，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缺憾。
凌川还记得昨日荣悦给自己看的杂志。
那本少女杂志很薄，寥寥十数页，文章也不多。
文章的作者似乎都年纪不大，里面都是一些少女幻想的故事，古早、本真、稚拙、情感直白，技法不圆熟，但故事和人物确实很生动，很吸引人。
凌川可以明白为什么这部杂志的创办者选择了荣悦做插画，大约也是看重荣悦笔下人物吸引人的那一点特质。
自己比想象中要在意她的事情。想到荣悦，凌川陷入沉思。
原以为自己约她出来只是因为当初对所谓变身的疑惑，又或是怀念那只可爱的小狗，但……
“你最近心情不错。”林助理对凌川说。
午餐时间，二人一同吃饭。
“是吗？”凌川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在工作以外的时间，二人的对话也比较随意。
“怎么说呢？”林助理用勺子搅拌着热饮，微微笑道，“我觉得，你莫非是……”
“什么？”凌川看向自己的助理兼多年好友，等待对方说下去。
“也不只是我这么想，大家都说，你最近和员工一样上下班这么规律，而且看上去态度温和很多，该不会是谈恋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