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有个小笔友——春绿可期
时间:2022-02-15 17:22:22

  赵老三抱着香茶瞪他娘,一副要打他女儿就先打死他的架势。

  石翠菊被小儿子这么一瞪,更来气了,凄声叫嚷:“老三,你屎糊了心啊?你要护着这个害人精到啥地步?没她捣鬼,咱家会受这份罪?我告诉你,今天我非打死她不可!”

  赵老三觉得他娘在说歪理,辩解道:“娘,家被烧了跟香茶没关系——”

  石翠菊暴跳如雷:“咋没关系?她就是个瘟神!不养她,雷会只劈咱家?”

  说着挥起棍子用力抡了下去。

  棍子落到赵老三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赵老三咬紧牙关任他娘打。

  五年前赵老三用家里的野茶叶换红糖时就挨过他娘的一顿打,打过后这事就算了,但今天似乎算不了。

  石翠菊这次是铁了心要打死香茶慰藉被雷火摧毁的赵家茅屋。

  一棍子闷到赵老三的脑门上,赵老三痛得眼冒金花。

  枝繁和叶茂两兄弟不喜他爹护着香茶,但此刻也慌了,上前拉扯:“奶,您不能再打了。”

  赵老三痛得趴跪在地,纵然这样也没放开怀中的香茶。

  香茶害怕极了,操着哭音大声求饶:“奶,您不要打爹,要打打我吧!”

  石翠菊推开两个孙子,咬牙骂:“打得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祸害!”

  香茶挣扎着要从赵老三怀里下来迎接棍打,赵老三不放手,真要放了,正在气头上的他娘会把香茶活活打死。

  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见雷声小了,忙跑出来拉架,好说歹说终于劝住了。

  出了气的石翠菊骂骂咧咧地扔了棍子,大房苗云霞和赵老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端的愁绪。

  好好一个家,说没就没了!

  还好今年的公粮已经交了,不然…

  瞥了眼一旁浑身湿透还在哭泣的香茶,苗云霞郁闷,暗道这孩子真是邪祟?

  后山脚下立着这么多户人家,雷偏偏击中了她家,这事传出去谁信?

  看热闹的人也对着香茶指指点点,说来说去无非是议论赵家这场无妄之灾的由来。

  瘫坐在泥泞中的赵老三悄悄捂住女儿的小耳朵,恶语伤人。

  “爹,疼么?”

  香茶摸摸赵老三肿起来的额头,晶莹的眼泪直掉。

  赵老三冷嘶了口气,摇头:“爹不疼,香茶呢?没伤着吧?”

  香茶揉眼,吸吸鼻子冲赵老三额头吹气,试图吹走疼痛,哄赵老三:“爹乖,吹吹就不疼了哦。”

  赵老三被女儿一本正经的小孩子气逗得扑哧一乐,别说,还真有效。

  赵老三的二儿子赵叶茂正在劝石翠菊宽心,忽而胳膊肘被人捅了下。

  双胞胎大哥赵枝繁示意弟弟往后看。

  看到他爹被揍的鼻青脸肿还不忘关心香茶,赵叶茂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千刀万剐般难受。

  十岁的赵叶茂不明白他爹为什么要对一个抱来的孩子那么上心。

  村里的人都说香茶克死了他娘,他起初不信,后来二伯娘告诉他,堂姐美玉脸颊处的伤疤就是香茶进赵家那年落下的。

  还有他大哥,赵叶茂抬眸看向一边沉默不语的大哥。

  他大哥小时候可厉害了,遇事不胆怯,是瑶山生产大队数一数二的小天才。

  然而香茶来他家没好久,他娘死了,紧接着他大哥夜里突发高烧,后来…后来竟得了失语症,这些年再也没有张嘴说过话。

  忆起家里的种种怪事,赵叶茂狠狠剜了眼香茶。

  香茶察觉到少年眼里的厌恶,顿时失落地耷拉下小脑袋。

  -

  听说一场雷火把赵家的茅草屋烧了个精光,还砸伤了人,瑶山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刘奋斗闻讯立马过来查看。

  刘奋斗过去的时候,赵老三和苗云霞正带着孩子们清点能用的东西。

  香茶喂养的五只鸡烧死了一只,家里的锅碗瓢盆碎了一半,二房住得东边屋子烧得最惨,连床腿都找不齐全。

  大房和赵老三屋里烧得浅一些,但也没剩多少。

  石翠菊冲刘奋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她今后没家住了,没粗粮吃,也没床睡觉,生产大队得帮她度过难关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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