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明檀的心性,自然也会阻拦秦国公夫人等秦家人入宫。可如果秦赵苏三家的女眷都不入宫,难免会引起宋皇后和太子的警觉,明檀心里知道是这么回事,可心里还是小小的翻搅起来。
“采蜜,备车,去一趟忠恩伯府。”
待见了秦氏,见她身体无恙,明檀方才真正安心。可听着秦氏说她幸亏没入宫,没见到长宁宫里喊打喊杀的场面,明檀抑制不住的有些难过。
她委实没想到,当时的情况竟是如此凶险。
秦氏握着她的手,说:“亏得那周世子来的及时,经此大难,你娘必是有后福的人。”秦氏自动略过了更为惊险的场面,宋皇后是铁了心要拉她和秦国公夫人垫背,刀子都快戳到她身上,索性被周景风及时拦住。
不过,经此一遭,秦氏对周景风的看法有所改观。
“那周世子也不像京中传言的那般纨绔无能,是个能独当一面的,拳脚功夫也不弱,对敌时毫不输气势,一派正义凛然,宋皇后都被他痛骂得差点晕死了过去。说到底,我们这些女眷可是得他所救,承了这么大恩情,指不定如何重谢。出宫路上,许多夫人都在议论周景风,有女儿的人家甚至起了同衍王府说亲的心思。”
明檀:“……”
还有闲心八卦?她娘心也够大的。
“对了,苏晋可回府了?我可听说,太子的阴谋得以失败,乃是苏晋力挽狂澜。还有,也不知平西王如何想的,竟带兵将私自回京,也被投入大牢,还不知如何发落。”
周淮瑜回京被抓了?还真是同前世不一样的命运。
上辈子,等待他的可是皇位,这一世,却是入了大狱。
果然,成也苏晋,败也苏晋。
明檀眼眸微眯:“没呢,我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人影。”
秦氏感叹道:“幸亏你大哥老实呆在边关,要不然也得牵连其中。”
明檀蹙眉,眸中溢出一丝忧虑。
以兄长的性子,知晓周淮瑜私自返京,怕是会先阻止力劝,而后上书朝廷,估计被周淮瑜给控制了,不过应是没有性命之危。
且说苏晋这会子,既没在宫里,也没回苏府,而是转道去了天牢,关押妖道的牢房。
他是一天都忍不得,他必须手刃那个畜生。
那名长须妖道被单独提在一间牢房,惊惧地跪在地上,看着端坐在椅上的年轻男子,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惊恐地说不出一个字。
苏晋眸眼无温,冷冷地吐出一个名字:“张炳坤,改头换貌,真当我认不出来?”
长须妖道名为张炳坤,乃是苏苑的第一任丈夫,只是这个丈夫长相斯文,内里却是个十足十的禽兽恶魔。
“大,大人,小……小的不认识你。”张炳坤结结巴巴道。
苏晋居高临下地站在张炳坤面前,略微低头,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没关系,我认得你就行。你加诸在苏苑身上的痛苦,我会加倍还给你。”
阴冷至极的声音,如附骨之疽。
张炳坤怕得狠了,突然不管不顾地大喊道:“苏苑就是个婊/子……”
话刚出口,就被苏晋一脚踹在胸口,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苏晋道:“给他灌下去。”
身后的人端起一碗药,不容分说地捏住张炳坤的嘴,猛灌了下去。
张炳坤胸腔刺痛,挣扎着想要吐出来,却被那人猛一抬下巴,药全吞咽入了肚腹。
他恐惧地指着苏晋,颤道:“你……你给我吃的……”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彻底失去了声音。
苏晋摩挲着玉扳指,薄唇轻吐:“哑药,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说罢,一挥手:“开始吧。
立时,有人上前将烂泥一样的张炳坤绑在刑架上,一排排锋利小刀展开,刀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苏晋道:“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死。”
行刑的狱卒点头哈腰道:“大人放心,小的祖上就是干这一行的,如何让人更痛苦,什么时候让人咽气,小的心里有数。”
苏晋满意地点头。
张炳坤恐惧异常,想要开口求饶,却发不出声音,他浑身战栗,在被狱卒从脸上活生生剐下第一片肉时,疼的剧烈抖动,嗓子被药物撕扯得如破败风箱,终于扯出一声粗嘎如野兽的惨叫。
这才明白苏晋是要将他凌迟活剐。
张炳坤面部扭曲似恶鬼,除了声嘶力竭的惨叫还是惨叫,不论是求饶还是恨骂,甚至是求苏晋给他个痛快,他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在苏苑被他虐待,被他辗转送往各路男人的床时,她是不是也会这样痛,如他这般痛不欲生,绝望到求死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