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七月犁
时间:2022-02-16 07:34:28

  “母亲,我真的要去给雍王做妾吗?”

  邹氏手抖地端起杯子:“你爹回府了,这府里的事,再不是我一言能定的。”

  “那…我们就这么认了?”帽檐之后,谢紫灵眼里怨毒。梧桐树愈来愈昌茂,但野鸳鸯的翅膀却被剪了。“之前有关吉安那贱人的流言未必是假,她很会算计呢。”一滴泪滴下眼眶,干裂的唇张了张,唇角扬起。

  “我要向楚陌揭开她的面貌。设计陷害皇帝的兄长,又因樟雨诬告,毁掉我名节。她歹毒至极。”

  被人已栽上歹毒的吉安,这会正抱着精神极好的小虎子,站檐下等他爹和师公回来:“看那里…”手指夜空,“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北辰。”

  盯着他娘的指头瞧了一会。小虎子咧嘴笑了。

  见他笑,吉安也跟着乐:“你爹拿了把小锹,不知道跟你师公去挖什么宝?一会他们回来,咱们要逮个正着,见者有份,必须分赃。”

  “呀,”小虎子就跟听懂了一样,高兴得见眉不见眼,直往他娘怀里撞。

  才离家三刻的楚陌已经想回头了:“都过去五十六年了,你确定埋着的东西还在?”就那些死士总消失在槐花胡同,他的贤王府还不知被多少人光顾过了。

  甚至…在府里打了老鼠窝都有可能。

  “我过去怎没发现你话这么密?”方圆特地寻暗卫要了身夜行衣,脑袋也用块黑巾子包裹起来了。背手走在前,路道熟得很。

  楚陌跟在后,拐进了东河街,目视前方:“你埋了什么,珍贵吗?”不珍贵就回去,小虎子傍晚才睡过,这会肯定正缠着他娘。

  “那个时候,我手里有不稀罕的物吗?”方圆快走几步,离不孝徒远点。他还没问他呢:“你既靠科举入朝做官,那为何归京二十余天不上朝?”晚饭后,景易吃饱了,向他告了一刻的状。

  “你不是都看了?”楚陌轻眨眼,就近日这形势,过去行差踏错过的大臣,哪个不是缩着脑袋在熬?他们才不会在朝上挑事。既无事,他去早朝做什?

  方圆刹住脚,回头道:“带小虎子吗?”

  轻嗯了一声,楚陌脚下不停,自他身边经过:“不说太爷,我岳父岳母年岁也都过五旬了,去年又经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哪能带得住小虎子。安安又舍不得将小虎子丢手给乳母带。我不舍她劳累,自是要帮着带。再者,小虎子是个男娃,由我带也好一些。”

  真看不出来。方圆跟上不孝徒:“为师以为你不会喜欢小虎子。”

  敛下眼睫,楚陌弯唇:“你也说了这是你以为。”脑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小小的男娃缩在已死父亲的怀里。画面中男孩的面目已经模糊了,但父亲…却依旧清晰。

  阴阳怪气。方圆瞪了他一眼,甩起胳膊超越他,继续走在前:“有事没事还是要常去朝上走走,如此吏部、户部也不会将你遗忘,漏了俸禄。”

  “他们不敢,我会找上门要。”楚陌抬首看了眼天:“告诉我你把东西埋哪了?我去挖。”他没工夫跟个一人好全家好的老和尚瞎耗。

  方圆翻了个白眼,运力脚下快走,顿时只见足影。楚陌紧随他,仅百息,便翻进了贤王府。

  府中庭院皆如往昔,方圆面上无异眼里无波,领着楚陌直奔禾祥院。所经之处,无一根杂草。花草树木瞧样子,应是才修剪过不久。

  入了内院,走幽长小径,每十丈一岔道。岔道缓缓上,过去便是寿山岭。寿山岭乃黎朝末帝初登基时耗百万两银修成的。于山岭夹缝中种青松矮竹,引活水穿山,养飞鸟走兽。不过那是曾经了,如今的寿山岭里有飞鸟无野兽。

  绕过寿山岭,又是一楼亭。方圆轻轻点足就翻上了长廊。楚陌随他,点足才跃起就隐隐听到鸟儿扑翅声,凤目一凛,望向不远处的寿山岭。没有翻身,落地丢下小锹,左手在玉带上一抠,拔剑飞掠向寿山岭。

  方圆亦察觉不对,跳下长廊,紧追在后。不过三十息,两人到了寿山岭中心。除了石亭,再无其他。老和尚抽了抽鼻子,有血腥味。移步向右,果然在石亭檀木围栏上发现一血手印。

  掏了方巾出来,轻轻一擦。白色之上,血色尤为醒目。

  楚陌望向那根血手印围栏。寿山岭中心有八条通向外的斜道,那条围栏前后各指向一条,分别是东西。他们是从南来。看血手印,刚那人之前该是面朝西,那就是从东来。一般人在慌忙之下,大多都是径直逃。不管是不是,追去看看再说。

  方圆不随他,反向去查。

  入了正西斜道,奔走仅五息,楚陌就慢了下来。五丈外,一盘发妇人跪地趴在石壁上,感知不到她的气息,地上一滩血。

  提高警惕,缓步上前。楚陌看地上血在外延,便知她伤处还在流血,那该是刚死。再观她抠着石壁的手成爪,不是死前异常疼痛便是非常愤怒。软剑伸到她喉下,挑起她的脸。

  疏眉三角眼,鼻梁不高唇丰厚,是那种丢在人群中不易引起主意的长相。两眼凸起,其中还残留着惊恐…意外。目光下落,心口都被血浸透了。查过妇人,又瞧向石壁。

  这是条通向西的斜道,宽三尺,并不窄。妇人受了重伤,察觉有人来,往西逃,又被人一着毙命,那她怎趴在石壁上?除了石壁,其周遭没有旁的挣扎、打斗的痕迹。

  一盏茶的工夫,方圆寻来了,下瞥了一眼,不多问一句,便与已收回剑的楚陌一道离开。这座寿山岭里…被老鼠打了洞,可以预见一会不孝徒又得埋汰他。

  才出了寿山岭,楚陌便问:“还要去禾祥院吗?”

  “去。”方圆往东:“那些东西都是…我陪毓儿埋的,很零散。除非他们将禾祥院全刨了,不然肯定有遗漏。”

  毓儿,是老和尚的儿子。楚陌不再言语,心里开始想石壁。那石壁上应该有暗门,估计就在妇人趴着的那块地儿。若这条斜道有,是不是意味着其余七条也有?它们都通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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