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七月犁
时间:2022-02-16 07:34:28

  啪一声,邹氏嘴都被打歪了。

  场面顿时陷入冷凝,像被冻住一般,唯一行赶至的京机卫闻高僧行动更是迅猛,挤过人群二话没说押了谢宁海、邹氏便走。看热闹的百姓魂还没定,谢府几个门就有京机卫守了。

  谢宁海、邹氏被抓的消息四散,汪香胡同离碎花胡同不甚远,很快得知。周明将信传回时,吉安尚未起。昨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之前又被楚陌缠了两回,这会正懒。

  躺床上,玩着小虎子的手脚,听着辛语说话。

  “鸳鸯飞入凤凰窝,缠尾盘旋上梧桐。”辛语白眼都翻上天了:“这话里明明白白地道着‘鸳鸯’,有人就只看得到凤凰、梧桐。还高僧,高僧现在把她一家全渡上死路了。”

  “原是这般。”吉安轻语:“不怪谢邹氏疯魔,一辈子的指望一下没了,那心里的不甘岂不沸腾?她那几句话,是不是疯言疯语,进了刑部大牢,总会有个定论。”

  雍王就算曾经生过妄念,但现在安分了,皇上至多也就申斥一番,再罚个几年俸禄,几代不用,任雍王府日渐衰颓。但谢家…肯定是要倒。

  听了邹氏一言,辛语总算是晓得,谢家二姑娘那死鬼为何会莫名其妙盯上她姑了。

  “姑,您说她们是不是傻?鸳鸯飞入凤凰窝,缠尾盘旋上梧桐。这话里的“凤凰”、“梧桐”仅指位尊而已,她们怎会生出那么多妄想?”说位尊,这东城里大宅主家谁卑贱了?

  吉安爬坐起,拿了软枕放在背后靠着:“心里想什么,眼看到的就是什么。谢家不冤。”边上小虎子小脚丫一划拉,翻身趴着仰头看他娘。下望儿子,拨弄他的肉脸颊。“你爹在躲娘。”

  她还没把打算说出来,楚侯爷就跑了。跑吧,她看他晚上还能不归屋?

  “呀,”小虎子脑袋一歪咧嘴笑起。

  辛语不知姑爷为何要躲姑,但她瞧见姑妆台上那些胭脂水粉了。姑可从未好过这些。

  午时,京机卫圈围碎花胡同谢府,下午谢府便被抄了。雍王妃没得厚葬,与谢紫灵一样,一副薄棺埋葬。

  日落余晖照在清乾殿的檐角上,檐角金色更是熠熠。殿中楚陌看皇帝翻着京机卫才送来的册子,依其外露的神情,知谢家抄出了些黄白物。

  “没想到邹氏挺能藏私。”景易笑得眼尾纹路深陷:“光私房就有近三十万两银。”肃宁寮山那铁矿没白采。倒是谢宁海库里,尽是些名家孤本。翻完册子,他不得不看向殿下。

  这人今天怎不急着回府带小虎叔?

  “皇上,您想出怎么抓捕黎应岷、黎永宁兄妹了吗?”楚陌思及早上安安来的那出,他就不欲再跟黎氏兄妹慢慢耗了。

  景易头痒痒,但对着善之的冷脸又不敢去挠:“我想了,这不是正逼着吗?南平侯那里已经在等着黎永宁找上门。”宫里虽然有黎永宁年轻时的画像,但几十年过去了,人肯定变样了。

  “她要是不找上门呢?”楚陌还想,就是找上门,谁又能确定那便是黎永宁?

  “我着人在找画匠,根据黎永宁年轻时的画像,推演她年老模样。”这一招不知能不能成?景易敛目:“等画好,就送去诏狱,给进奎文看,观他神色,辨别似不似。”

  还算他有点心,楚陌不再追问:“黎永宁面目模糊,但梁启绢眉眼清晰。你该下令,悬赏通缉她。像梁启绢这样的人,黎永宁身边少一个都于我们有利。”

  “告示刑部已经在准备,最迟明早就会下发各州府。”景易将册子交给小尺子,一手托腮:“善之,你对谢邹氏交代的,有何想法?”

  “两句签文,就能让他们大胆至斯,只能说他们是本就存了那心。”楚陌冷言:“不然也不会私采铁矿了。谢宁海并不无辜。”

  景易认同:“你跟楚小奶奶吵架了?”

  楚陌予他一记冷瞥,拱手向上:“臣告退。”

  送到殿外,景易看着楚陌挪动的两腿,今日步子也要小些。两口子肯定是闹不开心了。

  回到府里,天已近黑。楚陌进屋,见吉安正拿着匹嫣红的缎子在看,心不由一紧,她这是打定主意了。

  “侯爷回来了。”吉安慢声细语,调调都能掐出水来:“您瞧这料子怎么样?”斜抱布匹,皙白的脸贴着缎子,“我准备做几身裙子。”

  轻嗯一声,楚陌鼓着嘴不甘不愿道:“你穿什么都好看。”目光下落,榻上还有几匹缎子,颜色都挺出挑。

  放下布匹,吉安起身上前,娇嗔道:“我还以为你晚上不回来呢?”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这呀就叫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手顺着胳膊向下,与他十指相扣,“晚膳用了没?”

  将人拉进怀里,楚陌亲吻她的发顶:“还没。”

  “我给你留饭了,有你爱啃的牛脊骨。”吉安推他往盆架那:“你今天在外晃荡一天,傍晚小虎子总往二门那看,肯定是在念着你。”

  “我昨日也没带他,今早就抱了抱便出府了。”

  吉安返身,倚靠在楚陌怀里,给他洗手。楚陌埋首在她颈间,突觉自己很没用,气恼道:“你不要讨好我,我不会同意的。”

  “谁讨好你了?”吉安侧首亲了他一口:“不是说了吗?我最疼你。”洗好手,又淘了方巾在他脸上一通擦,“你知道隔靴挠痒吧?隔着一层,挠不到痒处。痒极了,你会不会脱靴?”

  被拉到桌边坐着,楚陌对着神色平静的媳妇,甚是无奈,苦笑道:“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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