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时天气炎热,糖葫芦都化了,她急得哭了起来,可是因为从小受礼仪教化,便躲着偷偷的哭,最后不仅哭成了一只小花猫,而且衣服上还沾上了不少的糖渍。
那时的他正和崔大人讨论策论,崔大人看到崔允葭后,虽心中疼爱,到底不能失了分寸,以至于疼在心中却没有及时去哄。
崔允葭看到他就像看到一个救星一般,拉着他的袖子,将泪水和糖渍沾上了他的衣袖。
赵询本来最不喜欢这般娇气地孩子,微微皱了眉,可是那小团子又紧紧跟了过来,最终他还是将人抱在了怀里哄了好半天。
最后让人在舒柠的宫中找了衣服又派人给她换上,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多高,只是喜欢整日哭着鼻子,又十分贪吃,但自那是起,崔允葭便时常跟在他的身后,人赶都赶不走,后来还会给他带许多吃的。
都是些糖果子,糖葫芦,还有画糖,只有小姑娘才会喜欢的东西,舒柠就十分喜欢,所以经常看到她们两个在御花园偷吃。
弄得一身的污渍,最后被皇祖母带去好好教导了一番,两个粉妆玉砌的小团子,自然不可能真的责备,最后都是讲了讲道理,看着人懵懵懂懂点了头,又被赏赐了许多的物件。
如今已经十年过去,他们自大婚,便一直守在身边,洞房花烛那夜,他还记得那一双眼睛,眸色入水,且让人心动不已。
赵询怕小姑娘害怕,慢慢褪了她的喜服,安慰了许久才让崔允葭稍微放松。后来又怕她疼,便想着自己缓一缓,等到小姑娘疼痛缓解。
那时他真佩服自己的定力,只是记得只要看到小姑娘委屈,或者看到小姑娘哭,心中便心疼。
他的姑娘,被人欺负不了,自己更欺负不了!
这样想着,赵询又轻轻贴了贴她的额,她还在身边,那便很好!
第27章 证明 把她的抗拒都夺了去
宫中又送了不少的美人, 赵舒柠也是之后才听说的,难怪那日皇兄见到皇嫂会有一瞬间的愣神。
她知皇兄与皇嫂本就是少年夫妻,别人自然是比不得的, 况且皇嫂又贤惠大度,有中宫之仪, 时常被皇祖母夸奖,即使后宫佳丽不少, 却始终没有出现什么乱子。
可是这一次却明显不同, 赵舒柠也不知道是为何, 总觉得在见到崔允葭时, 觉得她过于平静。
若说往常, 皇嫂是会经常到楠月宫坐坐的,可是近日已经许久不见她走动。皇祖母听说她身体不适, 已经免了崔允葭的请安,就是连后宫的妃子也不用去叨扰皇后。
这是不同的, 崔允葭向来识大体,又不想朝堂因她而说娇纵, 若是往常, 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赵舒柠疑惑的同时,阿竹已经将新摘的荷花放在回廊处晾晒。楠月宫的荷花已经开得应接不暇,想到去岁因为雨水过于丰厚, 还未等她采摘, 便已经被雨打零落, 今岁不仅要做荷花茶更要做荷花香囊。
她一直想要送给齐晏一个东西,但想到那东西需日日带在身边,便只有香囊最为贴合,齐晏的腰间时常带着一块玉佩, 之前被她顺去了一块,想到那件事情,赵舒柠的脸颊泛红,却有些不好意思。
得给他一个回礼,才能彰显她不是故意为之。
可是要绣什么图案呢?这让赵舒柠犯了愁,虽说天家的公主自小便受到宫中女官的教诲,琴棋书画定然是不错的,可是赵舒柠却是个例外,当时学刺绣的时候,不知道气走了多少个师傅。
但碍于天家的面子,女官只能吞吞吐吐自行请退,并说自己的才能过浅,这才能身退。
赵舒柠摸了摸鼻子,越是想到此处越是觉得只是区区刺绣而已,莫非还能难到自己。
“阿竹,去帮本宫准备绣线与锦缎,就拿皇兄上次赏赐的那块。”赵舒柠无聊地拨着荷花池的花蕊,看到荷叶上有一滴水珠慢慢汇进了中心。
阿竹的手一抖,差点就将手中的托盘给摔了。
公主聪慧不假,可是若说刺绣,可谓是让人担惊受怕,只是多年不碰针线,又不知是何又激起了公主的心思。
“公主,您若要什么花样,让奴婢等人吩咐尚衣局去做就好了,何苦劳累了自己。”阿竹试探着说着,手中拨着花瓣的动作缓慢下来。
赵舒柠想到齐晏平日最喜欢绿竹,就连他的寝房周围也有竹林,便想着要绣一副竹子,拿起纸笔便在石桌上画了起来:“阿竹,这次我要自己亲手做。”
阿竹只得去寻了锦缎与绣线,殊不知未过多久,果然......
“嘶!”
“第三十五下。”阿竹在心中默念着,这是自家公主第三十五次扎到自己的手。本就莹润的小手,已经惨不忍睹,阿竹还是将提前就准备好的伤药拿了出来。
自家公主确实是艳色无双,可这唯独刺绣是不能见人的,就拿去岁送给太皇太后的贺图,本意是松竹延年,可后来将画卷打开,歪歪斜斜地样子竟然不知是何物,也就是太皇太后宠自家的孙女,最后还将绣品放在了自己的寝宫。
阿竹轻轻叹了一声,赶紧拿着伤药将自家公主手上的那那些伤疤盖住,不然指不定让皇上看见又得心疼到什么样子。皇上唯独一个妹妹,平日里教导颇严,但是若公主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指不定又会一顿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