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怕是无解了。
她暗戳戳传音问念无相:“可有换回身体的办法?”
念无相双手拢在袖中:“方才已经试过,也等过,你我依然没有换回去的迹象。”
谷粒方才明白过来,之前的吻和咬,都是为了试一试这样做能不能反向穿回去。
然后事实告诉他们,并不能。
她咽了口口水:“就没别的招儿了?”
念无相摇头:“暂且只能如此。”
谷粒头皮发麻:“那我总不能让你弃佛修入赘鹤鸣山吧,这事太不厚道了。”
念无相闻言则笑,浅浅的,看不出眼中是何意味:“为何不可?”
谷粒炸毛:“有,有负禅宗宗主对你寄予的厚望。”
念无相提到此事,则败了兴致:“未尝不可。”
“少在这里跟我玩文字游戏。”谷粒摆摆手给念无相下指令似的吩咐,“我师父这人总爱想些有的没的,我们换回来之前,你给我把他稳住了。”
念无相乖乖点头。
谷粒接着道:“天亮之后武试开启,若留仙台真为你开辟擂台,你悠着点,我这身体不过就是个固元境界的废柴,经不起你折腾。”
念无相想了想:“若他们打我?”
谷粒打量他:“打得过就漂亮地赢,打不过就麻溜滚蛋,总之就是苟住小命,防止磕碰,还不能抹了我鹤鸣山的脸面。”
念无相:“……”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她脑中还琢磨着边边角角的小细节,便听容茂鹤厉喝一声:“哎,叫你呢!”
谷粒连忙望去:“诶!师父。”
从前她师父这么喊她,必然是生气到了极致,唯有谄媚和马屁才能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师兄师姐们也是这么干的。
于是,她惯性的一嗓子吆喝刚应出来,便连忙戛然而止,期望她师父刚才聋了。
可容茂鹤显然没聋,还挺嫌弃地瞄她一眼:“去,谁是你师父。某些人不是信誓旦旦概不负责吗?”
谷粒攥了攥拳头,挤出一副我佛慈悲的笑容:“有理,不可认贼作父。”
容茂鹤:?
谁来告诉他这秃瓢是不是想死。
眼见这师徒二人又要掐起来,念无相若无其事扯话题:“师父来定然有别的事?”
这“师父”二字的咬音加重,说完眼神还从谷粒身上划了一圈,把人激得后槽牙都痒痒。
容茂鹤瞪他一眼,怒其不争:“就你知道打岔,他如今还是禅宗佛子,为师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真·禅宗佛子便高深莫测笑:“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
容掌门可能觉得这话有道理,嘴里嘟嘟囔囔,直接变了副神情。
“我刚从你师父那过来,本来是要分头找你们俩,正好省了。”
“楼观山醒了,也见到了南玥落在我们手里,当场对峙,可巧的是,这俩人一口咬定,要见到你们俩才能松口。”
谷粒挑眉:“莫非还为那日林中之事记恨在怀。”
容茂鹤深思后道:“有那个因素,但应该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南玥再三强调,要让那个主持佛事的红衣和尚来见她,可见,她对我们家小六犯得那点小事不算在意,更在意你一些。”
谷粒:“……”
说来说去,那不都是我。
谷粒欲哭无泪,一脸怨念的看向念无相,这人还像个没事人似的端立在一旁。
等两人都不吱声时,见缝插针道:“那我们便走吧。”
话毕,抬脚便行在最前方。
容茂鹤莫名觉得他被小弟子嫌弃了。
禅宗最近很是流行大半夜不睡觉,扎堆看热闹。
三人才走到弥严尊主门外,便见殿前院外聚着不少罗汉堂的僧人,殿与阁的每一处都被点亮,时不时有人查探后飞速来院中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