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天卖出两百份的难度极限也堪称史无前例,且不说陆家镇的人口本就不多,古董羹更是一家同食的东西。
你当这是现代那些自助小火锅呢!
“!!”
岁宁又一想,她为什么不可以当成是自助小火锅?这不是顶顶绝妙的主意么?!
老妇人正等着她说些什么来打圆场,见她神色异样,筷子握在手中却不夹菜,双目越发直得不知想什么想得投入。
便倾身过来,用极轻的声音提醒着她,“宁宁?宁宁你怎么了?”
岁宁听到召唤茫然回神,虽然她同系统讲话时,韩梓诺是听不到的,但她刚刚隐约OS了一句“自助小火锅”,估计肯定被对方听到了。
“啊……只是再想新菜式。”她边回着老妇人的话,边不着痕迹的瞟了眼韩梓诺。
那人果真也停了筷子,眉角皱了皱,大概可能也许正在琢磨“火锅”二字的意思。
老妇人见她无事,方才那阵微窘的气氛也随之被打岔过去,只得又低头嗦花螺,这道菜真的很对她的胃口。
岁宁顿了顿,索性直接把要做火锅的事情讲了出来,“爹,娘,小叔,我明日想做些古董羹来。”
“明日?如此急吗?”韩父放下酒杯,陆家镇的古董羹还算讲究,纯铜制的精锅,要赶制一批倒也不是不可,但这费用也是极为昂贵的。
自然急,否则她胃痛三日,药膳坊就要彻底歇菜了……
韩梓诺又听到了她的心声,马上开口道:“急,特别急!”
韩父一头雾水,他看了眼右侧坐着的韩齐,韩齐也闹不明白这对小夫妻在玩什么花样,但却拍着胸脯道:“侄媳妇要多少铜锅,我吃过饭亲自去找老板。”
韩齐出马这事一定能成,好歹也是有官职再身的。
岁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想要的铜锅与平日吃古董羹所用不同,要小一些的,等下我画给小叔。”
话毕,她便哑声想到,自己并不精通画技,尤其还要用狼毫笔……
“我来帮你画。”一只温热的手掌附在她微凉的手背上,韩梓诺音色软润,又透着几分令人安心的明快。
岁宁是见过他的本事的,不用眼便可写出好字,还能雕出一只簪子,她反手回握韩梓诺,嘴角绽开一抹淡笑。
二人吃过饭立刻去了大屋,岁宁按照现代小火锅的规格样式简略的和韩梓诺描述一番,对方便开始执笔作画。
若是大铜锅想要一日卖出两百份那可真是难上加难,但是小的便不同了,一人一锅,还能拼一拼。
岁宁身着面料柔软的对开式长褂,莲步来回踱着,不过半刻,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铜锅就出现在了宣纸上。
“画的真像!”岁宁惊艳之余,脱口而出。
“像?”
“我、我的意思是……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岁宁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露了怯,捧着宣纸急匆匆的去了里屋。
“这……”韩齐盯着那画上的小铜锅迟迟讲不出话来,这么小的一个锅子,真的能涮肉吗?
“辛苦小叔,这种式样的,要五十只。”岁宁目光诚恳,言辞肯定,韩齐则是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晚间,岁宁直直的躺在烧的温热的炕上,一双眼盯着窗缝处渗出的清淡月光,视线渐渐地凝住了。
她每每在想事情时,目光总是会落到一处不动,寻常古董羹并不会令百姓们过多青睐,除了一人一锅的噱头,还要在想一个吸睛的点子才好。
次日,第一场秋雨如约而至,街面上漫起的尘土皆被雨水淹没殆尽。
岁宁打开药膳坊的大门,连夜赶制的那批小铜锅便全部送入了后厨,只是这天气不佳,早集都无人去逛,着实不妙。
该不会真的要胃痛三日吧?还有那些她很想要的全品花茶……岁宁盯了眼被雨水冲刷过的屋檐,径自去了厨房。
“宁宁啊,通常这急雨歇得更快,但这稀稀拉拉的小雨……估计是要下上一整日了。”老妇人掸去挂在衣袖上的水珠,随口跟她聊着。
“看来是了……”岁宁低头去点炉灶,“我先熬粥,麻烦娘把豆包蒸上,待会小叔他们就要来吃早饭了。”
“好嘞。”老妇人干劲十足,并未因这绵延细雨而扰了心神。
岁宁倒是想好了古董羹要如何做才能更吸引人,只不过,天气不允许,她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了。
“齐哥,你这黑眼圈可太重了,昨个不会是通宵打马吊了吧?”
“扯什么呢?我可没那个爱好。”韩齐打着哈欠,坐下倒了杯茶,“昨晚帮我侄媳妇赶制铜锅去了。”
“铜锅?今个要做古董羹了吗?”
一众人听了这个消息,呜呜泱泱地凑到韩齐身侧,尝过养生炙肉,大家对这药膳坊的古董羹也更加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