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却摇摇头。
宫女一愣,问道,“残害太子的罪名都没法让落雪宫那位失宠?”
女子缓缓转动了下手中佛珠,反问道,“那她真的残害太子了么?”
宫女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娘娘不是派人将线索都拉到了落雪宫去了吗?自从太子殿下被关东宫后,娘娘也被禁止从坤宁宫中出去,娘娘想尽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命人给太子下毒,以此挽回颓势,现在皇上重视此事,命镇北侯查案,若能借此事扳倒雪贵妃,不是一举两得么?
女子笑了笑,却没言明她本就没想过这样就能让落雪宫那位倒下去。
皇上终会查明此事不是落雪宫所为,然后继而会怀疑是其他宫中所为,毕竟,这宫中长成的皇子也不在少数,无论皇上怀疑谁,她的目的都达到了,水浑了,太子才能保住,她涂家才能有所喘息。
看宫女仍没明白,女子也不再解释,转而吩咐道,“派人去打听打听落雪宫中那个宫女真正因何而死。”
听闻她这话,宫女眼睛一亮,“落雪宫那位一直都是温和良善示人,这还是第一次处死自己宫中的人,娘娘这是怀疑其中有什么内情?”
待宫女走了,女子抬头看向供养着的佛像,讽刺一笑,温和良善,这宫中哪里有什么温和良善之人?
李贺之回到家中时已经过了午膳时间,听闻李挽上午来寻他,顿时连饭也顾不上用,便要去看李挽,云如梦见状忙拦住了他,“挽儿这会儿肯定正午睡呢,你这样过去,平白扰了他!”
云如梦先吩咐丫鬟将厨房里一直热着的饭菜端来,又转头看向李贺之,随意道,“今日里怎么回来这样迟?饭菜味道都要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挽挽就要去上学啦!
第三十八章
◎ 闻言,李贺之回想起今日宁顺帝的态度,也忍不住面色凝重起来,云如梦本是随便一问,这下反倒真的有些……◎
闻言, 李贺之回想起今日宁顺帝的态度,也忍不住面色凝重起来,云如梦本是随便一问, 这下反倒真的有些好奇,放下手中正在打着的络子,亲自上前续了杯茶, “竟这样严重?”
李贺之叹口气道,“是西北战事, 皇上现在不愿将涂家放出,但朝廷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合适之人前往西北,只能一拖再拖。”
云如梦愣了下, 她对朝廷局势了解不多, 也不知目前朝廷中的将才主要有哪些,但却知太子和涂家一事, 见此, 压低声音道,“夫君的意思是说涂家是被冤枉入狱?而且皇上也知道?”
李贺之点点头,何尝不知呢?
太子举止或是确有差错, 但还远远未到如此严重程度, 皇上这是给太子和涂家敲敲棍呢。
想起太傅大人早些日子每日为此着急,这几日却已经鲜少继续在朝堂上提起此事,许是也看出皇上的意思了。
两人正说着话, 李元纬忽从外面大踏步进来,还未进屋时便听见他在喊“娘”, 待进来后看见李贺之也在, 顿时气势弱了一截, “爹也在啊?”
李贺之一看他手里还拿着根棍子, 就知晓他定是又去哪里疯玩才刚刚回来,斥责道,“你今日功课做完了?”
李元纬一听功课二字便止不住头痛,现在只恨进来前忘记问问门口的丫鬟李贺之在不在,他一边躲开李贺之的眼神,一边偷偷地向云如梦求救,云如梦看得好笑,余光瞧见李贺之马上就要动怒,赶紧开口道,“元纬你功课还未做完,还不赶紧回去做?”
连连应了两声“是”,李元纬就要低头溜出去,谁知连门槛还没迈出,李贺之的一声“站住”便已经传来。他自小便怕李贺之,当下慢慢转过身来一动也不敢动。
李贺之见他低着头,想起这几日每每检查功课时见到李元纬的鬼画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上上次的书到现在还不会背,让你写写文章练练笔,你每日就只知晓向着府外跑,我不求你像你大哥和三弟那般,也不求你像挽儿那般聪慧,但好歹也别辱没了我李家的门风!从今日里起,把你那些刀枪棍剑都收起来,待在家里好好的先把字写正了再说!”
李元纬前面都还只低着头不反驳,待听到后面却不肯了,硬梗着脖子不愿点头,李贺之见他这样,手中的杯子险些就要直接扔过去,云如梦赶忙拦住,“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让孩子有点喜欢的事情?”
李贺之怕杯子伤到云如梦,由着云如梦将杯子从他手中接了过去,没想到李元纬却猛然抬起头来,“朝廷中需要文臣,难道就不需要武将吗!我学武也一样能报效朝廷!”
云如梦提前一步将桌子上杯子拿走,李贺之伸手摸了个空,眼睛在四周溜过一圈,正待随便拿起什么东西砸过去时,云如梦已经将李元纬拉到了门外去,故意提高了声音道,“元纬,你去看看挽儿醒了没?”
待人走后,回到屋中,见李贺之仍旧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云如梦上前替他按了按太阳穴,“你这又是何必?元纬听不进去,你自己反倒要气坏了身体。”
李贺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满是担忧,“我宁愿元纬一事无成,也不像他向着武将的方向走,宁朝这样多年来,武将善终的实在少数。”
云如梦反问道,“难道元纬每日里斗鸡遛狗你就愿意了?”
李贺之眉头一跳,断然道,“那我不打断他的腿!”
说罢,就听见云如梦嗤笑了声,“刚刚还说宁愿他一事无成,现在又要打断人家的腿?我看你这才是胡搅蛮缠!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倘若你硬逼着他每日里在家读书,他即使因着咱们是长辈而听了,心里也不会开心,难道那时你就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