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水桶,双手挽住傅司宴手臂故意板起脸轻斥:“会着凉的,快起来。”
傅司宴本想解释他不是因为解开数学题而开心,但一见江明橙板起脸他立即就乖乖听话,顺从地站起,决定等站起来再解释。
可他实在是蹲坐在地板上太久,小腿早已发麻,人刚站到一半便双脚一软忽然往江明橙身上栽倒。
江明橙当然承受不住傅司宴的重量。
这家伙虽然身形清瘦,但他身高腿长骨头重啊。
于是下一瞬,便见江明橙先是一个踉跄半跪在地、紧接着又不堪重负向后仰倒——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快到江明橙甚至来不及用手撑地面。
她只能紧紧抱住傅司宴,将脸埋在他肩头,同时寄希望于后背——祈祷它能起到缓冲作用。
这样等她的小脑袋嗑在冰凉地板上的时候,也许就会没那么痛。
“唔。”
一声闷哼。
江明橙紧闭着双眼,等待疼痛的来临。
可心脏“嘭嘭”快跳了好几下,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倒是她的嘴巴好像贴在了某人温凉的皮肤上。
江明橙缓缓睁开半边眼睛,没想到入目竟然就是傅司宴微微滚动的喉结。
而她嘴巴紧紧贴着的地方,则是他的颈窝……
江明橙瞬间脸一红,喉咙不自禁地做出一个吞咽动作:啊啊啊这姿势太暧昧了啊啊啊!
她在心底无声哀嚎,同时抿紧嘴巴往旁边撇了撇脸。
不料她这一撇却叫傅司宴喉咙微震,发出一声疼痛闷哼:“唔、老婆、别动——”
江明橙这才意识到她头后面有一只手,它牢牢护着她的背脊和脑袋,为她挡住了所有冲击力。
江明橙鼻头一酸,顿时再也不敢动:“傅司宴,你手有没有事?疼不疼?”
傅司宴缓缓吸着凉气,忍了忍才一字一顿说:“没、没事、不疼。”
江明心猛地揪起来,怎么可能不疼?这家伙肯定是在唬她!
但她没有戳破,而是紧攥着他的衣裳布料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那你试试看,能不能先把手臂从我背后抽出来?”
傅司宴闻言乖乖地“嗯”了一声,而后又将江明橙的话在大脑中转换成指令,给自己下达“把手臂抽来”的命令。
但……
他的手臂短时间内却无法动弹。
傅司宴的额头渐渐浸出一层汗,呼吸缓缓变紧,而后大脑再次给自己下达指令。
江明橙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动静,不由急问:“怎么样?手臂能动吗?”
傅司宴闻言微顿。
他不想、让老婆担心。
但他也不喜欢说谎,而且即便他现在使用谎言、老婆也不会放心。
于是沉默片刻后,他避重就轻的诚实说:“手臂、有一点麻,要等等、才能动。”
“……”江明橙闻言却连眼眶都开始泛酸:这家伙肯定是很疼很疼才会说出手臂有一点麻!
她吸吸鼻子,忍耐着回答:“好,那我们等一等。”
话音一落,两人就都没再动。
傅司宴是手麻脚麻,真的动不了。
江明橙是担心傅司宴手臂上有伤,不敢动。
好在这种“暧昧相贴”的窘迫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大约不到一分钟,江明橙便听见了门铃声。
她眸光一亮,张口便喊:“是王伯吗?您快进来!”
可是她被傅司宴牢牢圈在怀里,这话一说出口便闷进了他的领口,再加上这房子隔音极好,所以……王伯根本没听见。
江明橙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也没听见密码锁有响动,便想再继续喊。
只是她刚一张嘴,尚未出声便听耳边传来傅司宴有些急促的阻止声:“老婆、别、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