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殷无霜也同你说了些事,但他毕竟不全可信,还有些话我路上同你讲。”谢峥远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上马。
祝暄不敢完全借他的力,小心翼翼地生怕再伤了他这副身子骨。
“既然你说他不可全信,又为何将整个侯府交给他?”
谢峥远紧随其后跨上马背,握住缰绳顺势将她圈在怀里。
他低笑了一声,“因为事情与你有关时,他便是最可信的。”
“我?”跟她有什么关系?
话还没问明白,那人已然恨恨踢了一下马肚,马儿嘶鸣一声飞驰而去。
祝暄身子猛地往后一仰,与身后那人紧紧贴在了一起。
她不由皱眉,僵硬着身子往前挪动两下:“不是还有一匹马吗?我自己也能骑。”
“所以你是想和无名坐一起?”
祝暄:“……”
她恨恨咬牙:“你怎么不和无名坐一匹,就你如今的身体,能骑马么?”
那人却笑了两声,贴在她耳边道:“能不能骑,夫人说了可不算。”
祝暄下意识地想要踢他一脚,可现在两人是在马匹上,马儿又在飞奔着向前,她可不想从马上摔下去,也只能将气忍下来。
一路上,两人都即默契地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无名跟上来,说前面有家客栈,已经订好了房间。
祝暄拒绝了谢峥远抱自己下马的邀请,自己踩着脚蹬利落地下来。
“所以我们是要去哪儿?”
“西北。”
“西北?”祝暄恍然大悟。
谢峥远让她拿的东西就是那本册子和西北兵器库的钥匙。
“就我们三个人,你是想把兵器库里的东西都运回来?”
“自然不是。”谢峥远说着将马牵给无名,转而拉起祝暄的手朝客栈里面走。
“我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赶路,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祝暄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谢峥远的身体。
毕竟这人上次这样来回奔波过后就直直地倒在了她面前,回想起那幅场景,她还是心有余悸。
而谢峥远也充分地将“不要脸”三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每次见她露出担忧之色,都会顺势调笑两句。
祝暄会气得不理他,就连无名也是躲得远远的。
他倒是乐得十分开心。
一连五六日的奔波,总算是到了西北。
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祝暄抬手挡在眼前,想说话却张不开嘴。
忽地有人将一条宽大的碧蓝色纱巾围在了她脖子上,刚好遮住半张脸。
她难以置信地去看身后那人:“你这又是哪里来的?”
谢峥远笑了笑,只说让她自己围好别被风沙迷了眼,转而又朝着无名招了招手。
“青岚城那边你可把信传到了?”
无名点头:“到了。那边的说让咱们直接去圣幡酒楼,他们会把人带过去。”
“好,那就去圣幡酒楼。”
一路上祝暄也将此行的目的了解得差不多,听他们说要见什么人,估摸着就是曾在军营中替皇帝做过事的那位。
她阿爹确实是战死沙场,但却并不是被敌人所杀,而是毒发身亡。
黎慷曾特意安排人给祝振元下毒,事后又想要将人处理掉,但中途被谢峥远救了下来直接安排在了西北生活,这么多年都派人时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圣幡酒楼无疑是这边境小镇上最富丽堂皇的一栋楼,牌匾上的金字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这酒楼即便是开在上京,也是十分有排面的。
眼下三人一同进了酒楼,前台小二过来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