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当今圣人与那会道听途说中的圣人所作所为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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晡时，秦曦借着抄书习文之由，去了温室殿。
阿爹的藏书与墨画几乎都在此处，薛世子的画也应在此，她偷偷摸摸找了半天，顾恺之、曹不兴、陆探微一众人的画倒是多的很，却不见一副薛玉臣的。
阿爹会将薛玉臣的画放在哪儿呢？
三清殿冰室里的男子又是谁？
为何长得与秦离那般想像？
阿爹似乎有许多她不知道的小秘密。
秦曦用衣袖擦了擦额间的细汗，若非脸上觉着冷，她都忘记冬日将至。
她叉了会腰，再三琢磨，决定还是去问问阿爹。
紫宸宫燕殿中，陈皇后坐在小榻上，侧身看了眼外边的随风摇动的树杈，把手帕掩唇咳了几声。
声音不大，秦曦进殿将将听见，心里立时腾起一股警觉，将先前要问阿爹的事通通抛掷脑后。
她记得，上一世正是这年冬天，阿娘因病离世。
“阿娘！”她拎裙慌忙跑过去，扑在她腿上，眼中满是担忧，“阿娘……”
秦凌川呷口茶，笑道：“你阿娘没事，小心压着你阿娘。”
秦曦努努嘴，换了个姿势趴在她腿上，端详着她白皙的面容，讷道：“我瞧着阿娘有些消瘦了。”
陈皇后轻抚着她发髻，柔声宽慰她：“我没事，已看过太医了，只是受了些风寒，倒是你呀，在三清殿待了一宿，可有怕？”
秦曦摇摇头，趴在她膝上，软软道：“秦离陪着我呢，我不怕。”
陈皇后知道他俩感情要好，欣慰的笑了笑，“你呀，总是胡闹，以后不能随意离宫出走，沅芷这一走，若非大皇子遣人送来她安全抵达凉州，你大舅母只怕要急坏身子。”
秦曦乖巧的点点头，便又听见阿娘压制的咳嗽声。
“阿娘……”她伸手握紧她温暖柔软的手，“我去给你请民间的郎中看看，太医局的太医解毒厉害，可这些风寒还不如民间有经验的郎中。”
上一世，她得知阿娘生病之时，阿娘已然病重，如今想来定是受此次风寒引发。
难得她有心，陈皇后莞尔道：“曦儿又未去过民间，怎知太医不如他们，阿娘无碍，风寒而已，吃些药，过几日就好了。”
秦曦瘪着嘴，她现在知道为何阿娘为何重病而亡，就是因为他们以为这是小病，才延误病情，拖成后来的不治之症。
这一世，她定要让阿娘的病早早好，决不能重蹈覆辙。
第22章 她知晓了
入夜, 秦曦正踏进梧秋阁，一道白花花的小身影从殿檐下的楹柱后闪过，蹿进殿门。
殿中很快传来一道道女子的惊呼声, “凶凶又来偷殿下的吃食！”
秦曦松开帔帛，提起裙摆小跑进殿, 果见凶凶正被拎着后脖颈给提溜出来, 小园见殿下回来, 委身纳头一礼，便要将凶凶丢出去，秦曦出声阻止她。
“把凶凶给我吧。”
小园迟疑道：“殿下它会抓伤你的。”
这凶凶从幽州回来后, 已经抓伤了好几个想撸它的宫人。
话间，秦曦已伸手将它抱在怀中，笑眯眯的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凶凶不会伤我，它可是我救下的……”
白猫如她所言，懒懒打了哈欠，半眯着眼，乖巧的趴在她手臂上。
秦曦抱着它，扫了眼地上零碎的点心, 吩咐宫人打包一份带着，她要把凶凶送回去。
正好问问秦离, 让他打听打听长安有哪些医术好的郎中。
承明殿，有年正整理着大皇子从幽州带回的书卷, 便见五公主殿下抱着凶凶进来。
他放下书卷, 往内殿觑了眼，迎上前去，“奴见过五公主殿下。”
“秦离呢？”秦曦站在殿门口左右看了一圈, 发现承明殿添了不少东西，书架上堆着满满当当的书，却不见秦离的身影。
“主子正在沐浴。”
秦曦点点头，吩咐身边提灯的宫女便守在殿门前，坐在软榻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