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欣然点头，秦离永远都是这般善解人意，好说话。
走出元清殿，秦曦看着秦离将铁锁扣回去，稍稍松口气。
这个地方永远都不要有第三个人来。
半夜，元清殿走水，火势盛大，整座殿焚烧殆尽。
第23章 她有心事
入冬后, 各处宫苑都忙碌起来。
秦曦得知三清殿走水，暗暗松了口气，却又觉着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未及多想, 小园便送来消息，大皇子在宫外开府了。
皇子成年后开府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秦曦把住秋千, 看了眼她手上的小食盒, 笑眯眯道：“有年给你的？”
小园没想到小殿下竟然也调侃起她来, 不好意思的握紧小食盒，红着脸点头道：“这是有年从幽州带来的米糕，奴说殿下都分给奴好多, 他硬塞给我的……”
小园见殿下眼眸渐渐黯淡下来，声音随之放轻，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你怎么了，要不奴将这米糕退回去……”
秦曦回过神，与她笑了笑，“留着吧，这可是有年的心意。”她只是想起了秦离，秦离从幽州回来也给她带了好些小玩意, 都是她喜欢的，他在长安开府, 往后就不能时常见到他了。
小园抱着米糕，又问道：“殿下真的不去送送大皇子吗, 大皇子今日就离宫了。”
秦曦敛起眉头, 靠在秋千架上，心里有些烦闷。
三清殿虽被付之一炬，可那些事实摆在眼前, 秦离与她并未血缘关系。
揣着这么一个惊天秘密，她怎好再去用平常心面对秦离。
“殿下。”
秦曦回过神，抬头看向小园，小园指了指宫门外成列的宫人，“好像是大皇子宫里的人。”
秦曦转头瞥了眼她们，为首的侍卫她认得，是秦离的随从，难不成秦离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从秋千上起来，若无其事的甩甩衣袖，走过去，目光扫过宫女手上银盘中的物品，朝他问道：“这些是何物？”
为首的侍卫低首行礼，恭声道：“回公主殿下，殿下打开便知晓。”
秦曦蹙蹙眉，满是狐疑，就近拿起一个团花小银盒，轻轻打开，入目便是一对嵌珠掐丝海棠花钗，盒盖中牵着一张泛黄的小纸条。
她打开纸条上，写着：十一岁生辰。
秦曦眨眨眼，又将其他的小银盒打开，每一个盒中都有纸条，写着不一样的岁数生辰。
这厮把她每年的生辰礼都备下了，就是不送给她。
哼！
“秦离现在在哪？”她得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回殿下，大皇子现在在承明殿。”
……
有年正吩咐宫人将古琴小心着搬上马车，便见大皇子揣着小木箱踏出殿门。
他急忙迎过去，正欲接过，便听秦离淡声道：“此物我自己来。”
有年见主子这般宝贝这个小木箱，不由多看两眼，他记得里面只是些书信，并未贵重之物。
不过大皇子光风霁月，所喜爱之物，与旁人不同也不足为怪。
秦曦到时，宫道上的马车迎着冬阳缓缓驶动，她拎起裙摆，快步跑过去，七年前她没追上马车，今日怎么也得一雪前耻。
车轱辘转了几圈，慢慢停住。
秦曦加快速度跑上去，秦离正踏下杌凳，笑微微看着追过来的秦曦，“五皇妹，你是来送我的吗？”
秦曦喘了口气，叉腰道：“我是来问你，明明每年都给我准备生辰礼，为何不寄送给我？”
秦离轻轻一笑，立在她身前，温声解释：“路途遥远，恐有遗失，便留下来一同送过来，五皇妹可喜欢？”
秦曦“哼”一声，她当然——喜欢！
“既然看也看了……”她眯着眼，瞧了他一会，见他笑微微的望着自己也不出声留她，甩甩臂间的丁香色帔帛，装作不在意说道：“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