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长公主才反应上来,自己中衣上溅上了那个刺客的血,不禁觉得有些恶心,忙抬头冲温廷筠点了点头。
不一时,面色也有些不好的簪墨和春末两人走了进来,在给长公主和温廷筠两人行过礼后,便面色关切的开口问道:“侯爷,您没受伤吧!”
“没有!”温廷筠回手指了指抱膝坐在床上,缩成一团的长公主,开口吩咐道:“让人去长公主屋里,把她日常用的东西取过来,再让人准备热水,让长公主泡个热水澡,换件衣服。”
簪墨应了一声,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了起来。
待她去吩咐完下人,去长公主的屋里取东西和烧些热水来后,回到屋里,却见温廷筠正坐在床边,跟长公主说着话,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开口唤道:“侯爷!”
温廷筠听见动静,转头见她回来了,此时正站在门口,一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模样,以为她有什么事情要请示自己,忙站起身,走到身边,开口问道:“怎么了?”
“侯爷!”眼见着自家主子好不容易才从长公主府那个火坑里跳出来,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一点也不想他再重新跳回去的簪墨,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仰头看着他,低声说道:“这都已经快后半夜了,您还在长公主房里,不太合适……”
温廷筠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微晒,都是曾经一起睡过的人,这会儿还矫情个什么劲,可是,随即簪墨接下来说的话,却差点没让他惊得跳起来!
“当初您没有跟长公主和离时,都不曾在她房里过过夜,又何必要在这个时候来趟这趟浑水!”簪墨边说,边用一副“你在长公主如此脆弱的时候,还去招惹她,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的表情看着温廷筠。
从来没有想过,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温廷筠,不敢置信的看着簪墨。
结婚半年多,两人竟然从未同房?!尼玛,这原主还是个男人吗!这也能忍?!难怪原主会那么好色,不仅在外面胡混,还时不时调戏长公主府里的丫鬟,原本温廷筠以为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吸引长公主的注意,谁知道,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的!
长公主也真是够狠,她不跟原主圆房,还不让原主找别人,这样过一辈子,她就不怕把原主逼疯了!就算再看不上原主,也不至于这样吧!
簪墨见他这副模样,却以为他是在惊诧,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僭越的话来,有些惶恐的低下头,用手绞着衣摆,心虚的低声说道:“侯爷,奴婢知道自己僭越了,可是,您好不容易才跳出了那个火坑,又何必再往里面跳,咱们现在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好吗?”
回过神来的温廷筠听到簪墨的话,不由重重点了点头,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他知道,簪墨之所以会跟他说这样的话,是在真心为他着想,自然不会怪她,抬手揉了揉簪墨低垂着的脑袋,笑着低声安慰她道:“还是咱们簪墨考虑的周到,是我疏忽了,我这就走了,不过长公主受了惊吓,你和春末两人,一定要有一个人时刻陪在长公主身边!”
说完后,又怕簪墨以为,他还是对长公主有什么其他意思,不由又开口补充了一句,“她早日养好身体,咱们好早日上路!”
簪墨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听自己的劝,不禁抬起头,看着温廷筠,笑容灿烂的回道:“奴婢知道了!”
坐在床上,听不到他们两人低声私语的长公主,只能看到温廷筠神情温柔的抬手摸了摸簪墨的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情绪低落的簪墨就突然开心了起来,笑容灿烂得让人……不爽!
这个温廷筠!刚才还对自己温柔安慰,耐心开导,这会儿就又去哄别人了,真是个三心二意的色胚!
“长公主,我先走了!”
“温廷筠,你先走吧!”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说道,听见对方的话后,又都不由自主的愣了愣。
“我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就先去办事去了!”温廷筠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刚才还不希望他走,这会儿却将头扭到一旁,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长公主,心中暗叹,果然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特别是像长公主这样的女人!
温廷筠刚从内室里走出来,就看见谢星瀚正抱着剑,倚在堂屋的门口,见他出来后,十分干净利落的开口说道:“那东瀛刺客死了!”
“死了?”温廷筠有些惊讶,明明刚才他受的伤也不重啊,怎么就死了?不过随即就又想到,电影电视剧里的刺客,不都是会在牙里装上毒药,一旦被抓,就服毒自尽的么,所以又开口问道:“服毒自尽?”
谢星瀚点了点头,用一副“你居然这么懂”的神情看着温廷筠,开口说道:“来之前就已经算好时间服了毒药,不管事情成不成功,他们都会死!”
这回可轮到温廷筠吃惊了,不禁失声喊道:“不用这么狠吧!”
他这突如其来的惊诧,倒是把谢星瀚给吓了一跳,不禁白了他一眼道:“在咱们这么严密的守卫下,无论成不成功,他们都跑不了,不自己服毒,难道还等着咱们折磨!”
温廷筠闻言不禁汗颜,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他们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来杀自己,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重要……
结果,还没等他得意完,就又听到谢星瀚继续开口说道:“东瀛那边的人,听说都这样,精神都不怎么正常!”
呃……温廷筠虽然很想说些什么,但却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两人一边往外走,谢星瀚一边又开口说道:“刚才我刚看见那个东瀛杀手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眼熟!”
“你认识他?”温廷筠闻言,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谢星瀚。
“他就是我那日夜里去给你送礼时,吓跑的黑衣蒙面人!”谢星瀚也转头看向温廷筠,沉声回道。
“什么?!”温廷筠惊讶道:“他们竟然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想要刺杀我了吗?!”
谢星瀚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其实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不正是东瀛皇太子刚刚病死,京里正盛传是温廷筠戳破了东瀛人的诡计,刚刚封侯之时么,想来那时候东瀛人就已经对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