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池也打算把这件事交给她,两人相处了一些日子,他只觉得顾宝璎还是有几分小聪明,更重要的是这人心思正,不愧是顾家教出来的姑娘:“这件事交给你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你也得小心的,这人是端王的人,我怕他狗急跳墙,伤到了你。”
顾宝璎笑了笑,因他相信自己只觉得十分受用:“您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妾身自有分寸,天大地大,什么都没有妾身的小命大。”
宇文池沉着一张脸点点头,心里却是忍不住思量起来——平日里他与顾宝璎的做戏只流于表面,看样子还得装得再像一些才是。
所以到了晚上,宇文池只提出要睡在床上。
顾宝璎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两部,“王爷,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宇文池如今已经坐在床上,冷着一张脸,那语调,仿佛在与顾宝璎说明日早上吃什么一样随意:“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与你做什么,只想着还是再小心些为好,我睡在炕上,你睡在床上,虽说我们小心谨慎,可难免会叫人查出些蛛丝马迹的……我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装样子会装得像些,若是半夜里发出些声音那就最好不过。”
顾宝璎也是看着话本子长大的,知道他所说的声音指的是什么,红着脸别过身去。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也知道,好像拒绝也没什么用。
宇文池只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还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只道:“算了,你还小,有些事情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顾宝璎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是新时代女性,演演戏也没什么的,况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宇文池还在扯谎不成?
可不管心里怎么安慰自己,真等着两人在同一张床上躺下来的时候,向来一沾枕头就睡的顾宝璎心跳乱了,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缩在最里头。
第32章 .当年只想要彻查当年的真相
两人同睡一室也有几日了,宇文池也知道顾宝璎是个入睡极快的,见她今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放心好了,我若想对你做些什么,早就动手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顾宝璎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难道这宇文池当真不喜欢女子?
可她与宇文池相处这些日子,也没见宇文池与哪个男子相处十分亲密的!
但这话顾宝璎也不好说,有一句没一句如往常一样说着闲话:”王爷,您怀疑偷偷送信出去的人是谁?“
宇文池沉声道:”这种事情也不好说,可这个人应该是来晋王府有几年了。“
说起这件事,他这心头就腾升起一股怒火来。
还记得半年前他与端王一起喝酒,半醉半醒之间端王戏谑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年年去祭拜俪妃,哪怕是天降大雨也是一日都没有耽搁,这九泉之下的俪妃定会觉得宽慰的。
当时他一听到这话只觉得不对。
当年他的母妃死的并不光彩,甚至未能葬入皇陵,因为这件事,他迁怒于皇上,每年祭拜俪妃都是偷偷过去的,甚至连大成都没有带上,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端王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个练家子,若有人跟着他,他会察觉的。
但往返路上他并没有察觉不对,那说明定有人在晋王府中,闻到了他身上的檀香味儿……
若说真有可疑之人,宇文池真有怀疑对象,毕竟每年在俪妃忌日那天,他要么是会碰上林侧妃,要么是会碰上林侧妃身边伺候的人……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但怎么可能次次都是巧合?
他一开始就知道端王把林侧妃安插进来目的不纯,但这几年下来林侧妃明面上是安分守己,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
宇文池最忌讳的就是把朝堂上纷争牵扯到内院,但如今朝堂是波诡云谲,很多事情不能不防。
若林侧妃没做什么,他定能保林侧妃安然无恙到老,若林侧妃真的人在曹营心在汉,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就不能怪他。
顾宝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侧妃。
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是不是说看似最危险的人也是最安全的人,正因为林侧妃是端王所赠,所以大家都不会想到她有这么大的胆子?
想到这里,顾宝璎一下子激动的坐起身子来:“我觉得可能是林侧妃,我早就觉得您侧妃不对劲……”
她这话还没说完,因太过激动,脑袋“砰”的一身撞到了墙壁上。
这声音之大,把宇文池也吓得坐了起来,伸手替她揉了揉脑袋:“可是撞疼了?你都十五六岁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般?”
他的掌心暖暖的,动作轻柔。
顾宝璎能够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胰子味道,红着脸道:“不,不要紧的。”
如今帐幔里昏暗暗的,她勉强能看到宇文池面上的轮廓,只觉得庆幸,庆幸宇文池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要不然看到她脸红了,这多丑啊!
她又往后靠了靠,只低声道:“反正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林侧妃不对劲,兴许是我的直觉吧,从小到大我的直觉还是挺可靠的,不如明天我去帮你探探林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