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安笑了笑,转而问陈三娘和文三贵:“爹、娘,家里都还好吧?”
陈三娘:“当然好,你考了府试案首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咱家的生意更红火了,现在腐竹都卖到附近几个县城去了,大伯母、二伯母两家人都忙不过来,请了好几个村里人做帮工,腐竹作坊也新建了一个。”
不用多说这里边肯定是王所思帮忙,文靖安道:“那就好,考科举费钱,我这次回来还想着如果家里钱不够,先跟外公那边借一点。”
陈三娘第一反应不是说钱的事,而是问道:“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走?”
文靖安:“我和崇章定好了,后天走。”
陈三娘:“……”
文靖安:“乡试在八月初八就要开考,今天已经是六月二十八,咱们云州没有考乡试的贡院,我要到平州府城去考,路上至少得走半个月,要是途中再遇到点什么事,走一个月是常事,为了不耽搁,只能尽快出发。”
陈三娘:“那也太赶了,你看你都瘦了,我还想着你在家住一段时间,我给你补补。”
文靖安笑笑低下了头,其实他还有后半段话没有说,现在倒不知如何开口了。
陈三娘见他如此,岂能不知他想什么,说道:“嗐!娘就这么一说,你就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和你爹出不了乱子。”
文靖安也不矫情,直言道:“考完乡试,如果我顺利的话就直接去京城考会试,京城路途更加遥远,中间我也不回来了。”
陈三娘一改先前的忧愁,反而为文靖安打算起来,说道:“那你提前给宁宴去一封信,去了京城好有个熟人照应。”
文靖安:“我知道,到时候我会安排好的,我也会给你爹寄信的。”
陈三娘这才把话题转回钱的事情上来,她也不问文靖安要多少,而是转身跟文三贵道:“我回去把家里的银子都取出来,明天你请人到县里换成银票,让靖安都带走。”
文三贵:“好。”
文靖安:“你们也要留一些做本钱……”
陈三娘打断他:“爹娘这边你不用考虑,这些钱就是给你用的。”
文三贵也说道:“出门在外你能带就多带点,万一到时不够用了,山高水远的,我和你娘寄给你也赶不及。”
文靖安顿了顿,再不拒绝他们的好意。
一旁的文妙安听他们说完了,这才开口提醒:“小哥哥,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说?”
文靖安:“嗯?”
文妙安稍有不悦,说道:“之前你说过如果去京城赶考会带我一起走。”
文靖安明知故问:“有吗?我说过吗?”
文妙安:“当然有!那时候三娘娘和三叔都在,你还说让我女扮男装,假扮成你的小书童。”
陈三娘又是那句老话:“你瞎捣乱什么?都多大了还胡闹!”
文妙安着急:“我没胡闹!我在镇上又没朋友,小哥哥和崇章表哥走了我得无聊死。”
陈三娘:“你哪儿是没朋友?你是不肯跟人家凑一块,大表嫂、二表嫂那次出门不带你去,帮你介绍多少小姑娘了?”
文妙安:“她们说的都是针织刺绣我也不懂啊,聊不到一块儿去。”
陈三娘:“是你自己不肯学,我教你多少回了?”
文妙安急了,说道:“我——”
文靖安打断她:“好了好了。”
随后跟陈三娘和文三贵郑重其事道:“爹、娘,我回来也是为说这件事,我想带安安一起走。”
陈三娘和文三贵面面相觑,文妙安从不可置信的表情转到欢欣雀跃,勾着文靖安的手臂,笑道:“我就知道!小哥哥您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秀才老爷一诺千金金口玉言!”
文靖安:“得了得了,这件事还得你爹娘同意。”
文妙安:“我娘肯定同意,我爹听我娘的,他不听我娘得揍死他,我帮着揍!”
文靖安:“……”
您可真是带孝女。
不过以二伯母那种开明的性格必然会让文妙安走,这但不用怀疑,文靖安带文妙安一起走,除了实现当初的承诺,还有一个根本性的原因——她自己也是一个“女人”。
或者说她前世曾经是女人。
她有一种身为女性独有的感同身受。
她太了解文妙安这种性格了,今年她17岁,文妙安就是14岁,按照大盛的官方律法,男16当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