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祖追问:“师父,仙尊是否对您......”
“他要助我修复修为,我不想被人探入灵海深识,仙尊也是好意,乐于助人,我一时情急,竟然激发出了护灵圈。唉,这天刑可真厉害,道祈误打误撞进了阶,我也被应激到随随便便就祭出了正灵。哈哈,哈哈。”
说完这一大段话,攀古都要佩服自己了,她现在哄骗起明祖来是越为越得心应手。
可这回明祖不为所动,他道:“道祈被天刑激得进了阶有道法可寻,师父这随随便便就祭出正灵出来,可就奇了。师父要与徒儿缕一缕、辩一辩吗?”
“唉呀,我又疼了,不聊了,我回内法室去了。”
“师父,”明祖叫住她,“别的都可放一边,但仙尊所说,要与您正式结为道侣的事,您怎么想?”
不等攀古说话,他接着说:“徒儿劝师父还是好好想一想,护灵圈都可在他面前祭出来,仙尊在您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您是否真的清楚。”
这些年来,阿七,功礼,好多徒弟都跟她说过,仙尊不行,仙尊齐大非偶,让她想清楚。只有明祖,不是说明祖不爱管着她,相反,近几十年,待在她身边最多的就是明祖,明祖管她并比阿七他们少,但他从来没有在仙尊与她这件事上劝过她。
可此时,连从来没有对此说过嘴的道祈,也开始劝她了。
而这回攀古也没有敷衍,而是认真的回他:“我会好好考虑的。”
明祖没再说什么,见她执意不用自己护法,便离开了。
直到明祖走之前,两人都没有提道祈一句,攀古一个人静坐,沉着张脸,因失去小徒弟而伤心难过。她没想到,因为与她同挨天刑,而知道了天惩鞭的威力后,道祈竟然无法面对她这个师父了。
真是个傻孩子,再疼再痛苦也有挨过去的一天,他们是师徒,是生活在一起几十年的亲人,同担一份痛苦并没有什么。
虽然可以确定四下无人,但攀古还是没有放纵自己,表现出痛苦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快要习惯了,习惯每分每秒都在痛,习惯没有征兆忽然而来的巨大阵痛,这也让她颇为珍惜大部分时间的闷痛,至少这种疼她还能忍受,还能在仙尊与明祖面前正常说话。
从她挨天惩鞭开始,三天过去了,体内的疼痛如绵延的溪流,汩汩没有尽头。
估计道祈就是被这无尽的疼痛激发的进了阶。攀古有关注第一个挨天刑之人,那人修为全废被赶下山后,最后的结果是自【】尽【】而亡。
谁能想到,本是因不同于凡人而上到灵兰山来,最后结果却是触了大忌,被判天刑。被赶下山后,活得却还没有凡人长。
以前攀古以为那人不想活下去的原因,是因为修为没了,且没有再修的勇气与毅力,遂选择了自我了断。
现在看来,是因为他先天无灵根,又失修为,还不能像道祈那样借此突破,疼痛终日相伴,最后实在忍不下去,被病痛折磨到心灰意冷才选择了那条路。
所以,道祈能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吗,比起上一个挨天刑之人的结果,只不过是离了师门而已,本来他这次进阶后,就该出师下山的。
攀古就这样劝着自己,可终究是自欺欺人,日后,不论道祈走到哪一步,好的坏的,他都与束心宫没有关系了。
不能想伤心之事,会容易勾来一波剧痛,攀古明白,若是想不再这样痛下去,她要尽快修复碎掉的三根天火柱,早一天修复,早一日脱离苦海。
至于刚才明祖所说让她考虑清楚与仙尊正式结侣的事,比起道祈带给她的伤心以及现今她体内的痛苦,她根本没功夫去想,更不用说考虑清楚了。
攀古凝神聚力,开始修复碎掉的其中一根天火柱,这根是最早坏掉的,攀古已经修了些日子,初建成效,可惜刚有个形,就被那一鞭子抽没了,她还得重新弄。
攀古这边忙着忍痛,忙着隐痛,日日夜夜修复天火柱,日子一天天过去,进阶大会也终于结束了。
这日,攀古修复的第一根天火柱终于养好了形,用不了几日,柱火就可以燃起来。可她还是疼,没日没夜的修复天火柱并不全因她有多迫切多勤快,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疼的她睡不下。
攀古叹了口气,揉了下胸口,就见仙尊的传令使,金蝉子传令来了。仙尊召四位上仙游鳌宫议事。
游鳌宫吗?还从没有过,四位上仙聚齐,不去上顶大殿议事的前例。
不去更好,以她现在的情况,是动用不了天灵根骨把她御行到上顶大殿的,但去游鳌宫却不用,简单的御行就可以了,再不济她可以走着去,离得近不用爬梯,她还是可以的。
到了后攀古发现,她是最后一个到的,看来,病病殃殃的天灵根骨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御行速度都慢了,她明明一接到传令就出来了,却还是晚于了其他三位。
与上位们互相打招呼,然后向仙尊行礼。
仙尊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
这是,嫌她来的晚了?
而启鳌在想,明明为了照顾她,特意把议事地点定在了游鳌宫,她怎么还是一副苍白憔悴的样子。又想,是她活该,谁让她拒绝了他的帮助。
启鳌心里带着气,还有一下莫名针刺的疼。
“不知仙尊今日召我们来有何事?”厚尚问道。
启鳌:“进阶大会已结束,弟子们这次表现皆不错,尤其是留风上仙的茗凡楼,弟子进阶的最多。”
留风:“仙尊谬赞,大部分都是从无阶到初阶天伏期,只不过是数量上略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