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见状挑开她的食指,将狼毫置于笔搁上,招手叫她过来。沈宛懵懂着上前,倚头看他,他一见那双眼眸就知沈宛还没清醒。
他将人圈在怀里,收了正务,压了一张干净的宣纸在案上,将沈宛在脸上乱搓的手拿下。
“都快成小花猫了。”
他拿袖子轻轻擦拭了沈宛脸上的墨迹,结果越弄越花,秦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师兄你又笑我……”沈宛转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脸,她的眼睛又涩又痒,刚想揉弄又被秦隽抓住了手。
秦隽握着她的手拿起了笔,沾墨后在纸上游走起来。
渐渐地,沈宛困意似乎消散了大半,她扬起脸同秦隽认真说道:“师兄,我会写字的。”
“嗯,我知道。”秦隽点头,用左手将沈宛的头轻轻扭正,“先别分心。”
“哦。”闻言沈宛便不再乱动,待字写完时,她才开口念出声,“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我愿为星,望卿似皎月。”
秦隽伏在沈宛耳边微语,一字一句很是郑重,细小的气息弄得她耳尖痒痒的。
莫名还有点酸麻……
他何时学会这些东西了?
沈宛转身,抓着他的衣袖,眸中流光溢彩,将语调拉长故意逗他道:“师兄,你的情诗念得真酸。”
“酸?”秦隽结巴道:“真的……酸么?”
霎时被她杀得措手不及,秦隽一句话就让人给打回了原形,致使整个脖颈都涨红了大片。
那可是他准备了好久的……难不成是真的很酸?
沈宛眼角瞥见了手上的墨迹,摩挲着手指将墨痕匀了点在他脸上,下手重了些,诱哄的语气对他道:“师兄啊,宛宛喜欢直球的。”
“什么是直球?”秦隽皱眉不解问。
“就是很直的那种球啊!”见秦隽的神色更加困惑,沈宛捂嘴偷笑。
“胡闹。”秦隽在她脸上微捏一把。
两人正闹着,屋外有了动静。
“师兄,你要的书我给你找过来了!”陶策这厢学乖了,只将门推开一角,从中的缝隙里探出一只手来,手里捏着一本泛黄的小册子。
沈宛闻言扭头,心中奇道:秦隽需要什么书不自己去藏书阁找,怎么会叫陶策帮他带?
“我现在可以进来吗?”他又探了只脚进屋。
他师兄成日里同沈宛黏在一块,为了避免上次撞见不雅之事的尴尬,他特地为他俩留了时间整理仪容。
上次他师兄托他带的书,陶策也一直没有机会递与他,如今各院都在检查弟子是否有私藏的不雅之物,他这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着急物归原主。
秦隽退了两步,离沈宛稍远了些,只是脸上有些古怪。
沈宛看他,“师兄,什么书啊?”
秦隽的神色更加古怪。
只听陶策轻咳一声,人已经到了屋子中央,“师兄,书我给你扔过去!”
沈宛被他们俩这番动作弄得云里雾里,实在不知他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陶策将书隔空扔了过来,然后一溜烟儿人跑没影了。
沈宛头偏一分,秦隽抬手刚好将书接在手中,然后往身后藏去。
这两个人在心虚什么?
“师兄,我也要看。”沈宛笑嘻嘻地拉过他的左手,靠近几分贴在他胸前,本想趁机将那书抢过来看看,哪知秦隽的反应速度比往常快了不少。
这是美人计都没什么用了么?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师兄,你到底是藏了什么东西?”沈宛使起了她最擅长的无理取闹之术,用手指戳着秦隽的胸口,那双浑圆的眼睛里演绎着楚楚动人,“就一眼,就一眼,宛宛就看一眼,好不好?”
“只是一些旁门左道的功法书,没什么好看的。”秦隽清清嗓子道,背后手中又将书捏得更紧了些。
沈宛才不信他那套糊弄,既然是功法书那有什么不能让她瞧的,难不成是什么禁书?
像陶策那种不靠谱的人,该不会给他师兄带得是……什么阴阳交合之类的……
沈宛此刻天马行空地胡乱猜测着,真是什么都敢妄猜,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