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贞脸色更白了几分,眼睛红了一片,露出几分恨意:“他说他是九宫日的弟子!名字叫席今!”
哪怕早就知道是这个人,可亲耳听见他拿着九宫日的名号在外面作威作福,沛饶还是脸色臭得不行,吓得周围的弟子都默默往外站了几步。
“那他去哪儿了。”容桑接着问。
为什么她自始至终都只能察觉到一个人的气息,而席今明明在镇内,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心底的恨意铺天盖地,齐永贞往后撞了下柱子,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知道,他是个死人——你们找不到他!”
第47章 .梦魇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死人?”容桑身后一名弟子震惊地问他,神色像是见了鬼:“死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
不仅他,其余弟子也一脸不敢置信。
“你们不信便算了,”齐永贞脸上露出几分自嘲的笑意,“我被抓的时候靠近过他的胸膛,那里面没有心跳声。”
“这怎么可能呢?”方才站出的弟子明显不信,他转向沛饶,“师叔,你见多识广,可也曾听过这样的事情?”
“不是没有可能。”沛饶从齐永贞身上收回视线,有些嫌恶地看向窗外:“我曾听说魔界历代尊主的血都有妙用,可起死回生,可逼人入魔,说不定现在的魔尊就这么善良,愿意割血来救人呢。”
他语气嘲弄,这些假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跟真的似的,有几个弟子眼看着就要信了。
死人气息与活人不同,他们之前只顾着追踪活人,自然察觉不到席今的身影。
人人都专注地听着沛饶说话,没有人注意角落里的江归晚敛起眉眼,浑身一抖,逐渐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那你是怎么被丢到那儿的。”这次不用容桑再问,另一名弟子着急地开口,“总不能是你自己逃出来的吧?”
据她灵识所探,这个齐家大公子还并没有到那么厉害的地步。
“是席先生……”这称呼一出口齐永贞便像是后悔了,急忙改口:“是席今把我带到那儿的。”
回想起当时的一切,他现在还觉得后怕:“他提着我的衣领直接到了那个地方,咳咳,他对我下手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是想杀了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咳咳,他最后还是留了我一条命。”
重伤不过刚被止住几分便又说了这么多话,齐永贞喉咙干疼,咳出了声。
“他刚走没多久你们就来了,然后我就晕过去了,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无人问问问题的时候,齐永贞便可以控制自己的嘴。
他手握成拳,稍稍缓过来后,满脸失望地瞪向这一屋子的修士:“你们的仙药不拿去抓坏人,在这儿给我用算什么?咳咳,这便是所谓的仙人们吗?席今杀了我双亲!那么多条人命,你们去抓他啊!”
容桑径直略过了他的指控,她眼尾一挑,整个人脸色便生动了几分:“你刚喊席今‘席先生’,为什么。”
“你——!”齐永贞下面几句指责的话被生生咽回肚子里,他再次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席今受过我齐家的聘,刚下山的时候,被我父母请来……”
他脸色难看,像是死活不愿再说下去,纠结良久,却最终抵不过吐真丸的功效:“……被我父亲请来教过我两天修炼事宜。”
难道席今是这时发现齐永贞命格不同动了坏心思?
可齐永贞说席今已经是个死人了又是怎么回事?
容桑太阳穴那里有点疼,她寻了把椅子坐下,问的问题又开始诡异起来:“你手上的茧是怎么回事。”
齐永贞也没想到她问的问题如此跳跃,舌头还没来得及拐弯便开了口:“是席今,不是,是我父母从小送我去我们这儿有名的巫师那儿跟着他修行,长久练剑磨出来的茧。我父亲希望我入道,当一名剑修。”
就和却舒和沛饶一样。
如今修各种道的都有,但古往今来,剑修一直是地位最高,也是最受人尊崇的。
如此便说得通了。
容桑微微点了点头。
她差点以为云老爷口中那个没干过一丝重活的人和面前这个满手薄茧自称齐永贞的人不是同一个。
“最后一个问题,”窗外红月露出半张脸来,空气中都仿佛飘起了几分血腥味儿,沛饶眼神像是要杀人:“席今在哪里。”
“席今——”齐永贞低头呢喃着,他重复一遍,方才还坚定的眼神突然动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