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桑:“……”
就……挺突然的。
她低估了邱陵对江归晚的恨意,给他的禁制并不十分厉害,才给了他机会抛开她的命令,转而捅了江归晚一剑。
秋瑜然头一次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这样,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手上去推开了邱陵,拔出灵剑丢到地上,掏出怀里的从虚空仙府带出来的保命丹药立即给江归晚服下。
还好邱陵刚刚虽然跟魔怔了一样,但这一剑仍旧十分惊险地避开了心脏。
江归晚脸色白得像纸,嘴角流出的血迹一直向下,浸红了衣衫,还染红了眼。
他抬手,顺着那颗丹药在体内□□的方向,打坐给自己调理了起来。
“你疯了吗!”秋瑜然上前给了邱陵左脸一个响亮的耳光,“这是人!不是你家养来给你杀着玩儿的魔婢!在这儿对人下手,是会被桃夭斋发现上报给你父亲的!你这条命也不想要了是吗?我是做了什么孽才摊上你这么个没脑子的表兄?!”
声声怒吼传到邱陵耳中,他一句都听不进去,只一动不动盯着地上像是要吞吃人的剑,似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他刚刚……是真的想杀了江归晚的……
这种认知让他慌乱起来,一个腿软坐到了地上。
铁蝉也被这血腥味刺激到了,只剩下一根藤蔓缠着容桑,其余的都飞速往前冲去,看着像是要吸收掉所有的血渍。
长夜不知为何如此漫长,秋瑜然挡下一波又一波的藤蔓,觉得好像从她放任铁蝉带走容桑的那一刻开始便都是错的。
邱陵瘫在一边,凝视着江归晚,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他疗伤弥补些许。
容桑视线重新恢复过来,正想做些什么的时候,身后陡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
气息的主人正竭力隐藏自己的动静,呼吸接近于无,他一步步慢慢靠近铁蝉,或许只过了那么一小会儿,终于在蝉鸣与刀剑藤蔓互相纠缠的吵闹声中走到了容桑身后。
“桑桑。”
声音的主人轻声开口,容桑故作惊讶地回头,对上温乐游让她安心的双眼。
“温道长不是去拿桃玉了吗,为何还需如此鬼鬼祟祟?”
“嘘——”
温乐游手化作利刃,丝毫不手软地砍向铁蝉的树干,随后,他在容桑的惊讶的眼神中,从树心稳稳当当地掏出了那颗放歪了的桃玉。
彼时万鸟回巢,数不尽的藤蔓化作灰烬,圈住几人,又在几人注视下融入了土地。
铁蝉倒在了地上。
响了大半个夜晚的蝉声,终于停了。
第22章 .秘密叭叭叭叭
桃玉被拿走,铁蝉很快便恢复成了原样,捆住容桑的藤蔓收回地很快,她脚下没用力,一个不注意便摔到了地上。
“桑桑!”温乐游拿到桃玉便立刻将东西收进了怀里,他跑过去递过一只手想拉她起来,“你没事儿吧?可有受伤?”
“嘶——”容桑揉了揉后腰,看了一眼他的手,笑了一下撑着地面自己爬了起来,“没受伤,只是摔了一下。”
“没事便好。”温乐游放下心,又回头仔细思考起铁蝉该如何处置起来。
“道长可是要杀了它?”容桑挡在了铁蝉面前,直视起温乐游眼底的犹疑杀意,“它并没有真的伤到我,方才一切并不是它本意,而且它是桃夭斋养在幻境里面的,桃玉没放准也是他们的问题,若是这般杀了,岂不是平白造成杀孽?”
而且要真算起来,倒还是她吓这小东西比较多。
温乐游视线从铁蝉身上移开,又落到容桑颈间那缕碎发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桑说的并无道理,温乐游也无心与桃夭斋交恶,此次受害的是他们,不如大度些,还能凭此卖桃夭斋那几个老头一个好。
思及此,他点了点头,甩手将铁蝉身上的裂痕缝住:“那便听桑桑的。”
铁蝉没了桃玉,躯体小了许多,现在只有半人高了。
它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树身艰难爬起,又慢步走向容桑,两侧伸出两个小枝丫抱住了她的大腿,看起来自带了一股憨傻的气息。
容桑笑得乐弯了眼。
他们这儿岁月静好,另一边却是急得火烧眉毛了。
江归晚的闷哼声传到她耳中,容桑压下心底想去看看的想法,活动了下,指了指不远处正给江归晚运功疗伤的秋瑜然和邱陵。
“温道长还是快去看看江道长吧,那位邱陵道长方才捅了江道长一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