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花长得与牡丹相似,只品种颜色都没有牡丹那般多罢了。
她们往年可是牡丹和芍药这两样都不敢碰的,去年杨选侍出了岔子,想要簪一朵牡丹,被景和帝无情地驳斥回去,今年更是无人敢犯。
哟呵,今年倒是又来个不知深浅不怕死的东西!
周宜然无奈,这一年年的,怎么总是有这样自作聪明的蠢货?
她还没说什么,赵淑妃就先开口了,“刘宝林,你是教坊司的宫女出身,也呆了不少时间了,宫中的规矩难道还不知道?这红芍药这般的颜色,也是你一个低等嫔妃可以用的?”
别看这些花在这儿摆着,但规制在这儿,因着颜色和寓意,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刘宝林脸色一僵,手一顿,勉强笑着,“都是婢妾不好,婢妾自来喜爱鲜艳的颜色,因此看着这朵芍药便心生欢喜,倒是将规制忘了,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扶了扶鬓间的牡丹绢花,周宜然无所谓地摆摆手,“无碍,没有逾制便好,若是有下次,本宫就要依宫规处置了。”
刘宝林僵硬的脸色恢复自然,福福身,“婢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定不敢再有下次!”
“走了,去吃宴了,今日花神节,皇后娘娘可是吩咐御膳房做了不少的时令鲜花饼,可要好好尝尝,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刘宝林,想来以前也没什么机会吃到,今儿多吃些尝一尝。”
挑衅?不用她出手,光是后面这些女人,把你皮都给剥下来!真当她性子好呢?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刘宝林脸刷的变白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心比天高,麻雀也妄想飞上枝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长得怎样一副尊容!”
“果真是奴才出身,上不得台面,连最起码的都记不住,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
刘宝林捏着帕子,泫然欲泣,眼眶红红的,委委屈屈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香橼阁,刘宝林眼睛周围红肿,她身边的宫女就小心安慰她,“主子,您别哭了,奴婢话可能说的不好听,可好歹奴婢也比您早进宫几年,看的经历的也比您多。”
“不说别的,就说去年的花神节,那杨选侍当初多风光,可谓是后宫第一人,想要簪一朵赵粉牡丹都被罚了,别说您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宝林了,芍药花那可是只有四妃之上才能用的!更何况那还是大红色的,便是四妃都不敢用啊!”
刘宝林低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心,“可凭什么啊?那些嫔妃,甚至连我的颜色都没有,就因为有个好家世,一个个的都能嘲笑我,讽刺我甚至是惩罚我!”
她好歹是教坊司出身,教坊司的女子,各个才艺双绝,就是名声,没那么好听罢了,所以她位份才会这么低。
她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因为家里去年犯了事,她才会从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成了官妓,被没入教坊司。
若是她还是五品官员之女,怎么也能得个承徽甚至良媛小媛的位份!若她还有那般家世,哪会被人欺负成这样?
想着想着,刘宝林又是哭将起来,止都止不住。叫旁边的秀禾一个头比两个大,着急的很。
秀禾百般劝都无果,只得任她哭闹。
要她说,就是尊贵如皇后,那还有不顺心的事儿呢!不比她一个小小的宝林烦恼更大?哪能哭得过来?
给她拿了冷水泡过的帕子敷脸,秀禾心中长叹。
刘宝林被冷帕子遮住的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凤仪宫,周宜然和景和帝一道看着摇篮里眼珠乱转的儿子,不由笑出了声。
小孩子养的精心,白白胖胖的,十分惹人疼。
景和帝小心地抱他起来,天佑开心地直“啊啊啊”地叫着,小胖子在父亲怀里动个不停,景和帝一个不查差点坠了手,周宜然拍了拍他肉肉的屁股,示意他老实一会儿。
惧于母亲的威严,小胖子扁扁嘴,似是要哭出来,可宫人们吃他这一套,她可不吃。
揉揉儿子光溜溜的脑袋,圆滚滚的,小胖子不满地叫了几声,口水顺着嘴唇淌了出来,滴到了景和帝的龙袍上。
又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拿出帕子给他小心地擦擦口水,“瞧你,你个混小子,口水都滴到你爹衣服上了,整日整日还不老实,要是个女儿该有多好?”
也省的叫她成日里操心来操心去的,不得安宁。
小胖子以为母亲是要和他玩,咧开嘴笑了笑,刚张嘴,晶莹的口水又流了下来,看的周宜然太阳穴直突突。
景和帝把小胖子又放进摇篮里,憋着笑拿过了帕子,给他擦擦口水,“可别惹你娘生气了,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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