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嫔主子来了,主子,奴婢伺候您梳妆打扮,”良辰一边为周宜然盘着发髻,一边说着自己的看法,“慎嫔自入宫后一直谨小慎微,处处小心,不肯行差踏错一步,容貌家世她都不是最拔尖儿的,可到了今日,她却是这一届秀女中除了主子您位份最高的,不可不防。”
良辰最后将一支流苏垂到耳垂下方的东珠步摇插入发髻,又换了一身衣裳,才算打扮好。
看见周宜然从内室走了出来,慎嫔,也就是之前的吴婉容下意识起身行礼。
“慎嫔妹妹客气了,不知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碧水给每人上了一杯母树大红袍,两人坐在对面,轻轻啜饮着。
“倒是没什么事情,就是再听风楼呆的有些无聊,但后宫又没有特别熟悉的姐妹,想来想去,就到姐姐这里来说说话了。”
见周宜然并不在意自己的不请自来,慎嫔在无人的角落里悄悄地松一口气,继而引起话题,“姐姐可有听说庆阳伯府的事情?”
“哦?倒是听过一些,我宫里的人还愤愤不平好久,只不过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想来若是调查证实那些是真的,庆阳伯府……。”
慎嫔一笑,原本温和的容貌更显温柔,只是话语之中难掩鄙夷不喜,“今日我那里的一个小太监去殿中省取一些花草,倒是听了一耳朵,回来讲与我听,说是赵大人所言未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又有伯夫人的指证,庆阳伯现在已经被剥夺爵位,贬为庶民,那妾室和庶子庶女,则被一条白绫赐死,庆阳伯一脉,就此绝嗣。”
听出她的话外之意,周宜然不动声色,“是呢!这些有爵之家,总是想着让后人继承爵位,毫无作为,养出一堆绣花枕头,若是安分也就罢了,偏偏京中有名的纨绔也是他们,真真是让人忍不得!”
慎嫔眼神一亮,继而道:“正如姐姐所言,国库每年给他们发俸禄,可他们却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仗着先辈的功劳维持门楣的荣光,真真是让人不齿!”
“终究是魄力不足,眼界太窄。”
不等慎嫔接话,周宜然又道:“妹妹可曾听说庆阳伯府嫡女如何?也是个可怜人。”
“皇上怜她命苦,特别派了有名的御医前去看她的脸伤,倒是还有得治,只是……”慎嫔的表情有些微妙,“齐王妃听说了此事,赏给了她不少的玉容膏,让她作祛疤之用。”
周宜然一怔,齐王妃?章芷容?天残齐王的正妃?惠太妃的亲儿媳?这又有她什么事儿?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慎嫔又道:“听说齐王妃和这位嫡小姐是远方表姐妹,好像已经出了五服了。”
周宜然恍然,“原是如此,也难怪,怎么说也是有一份血缘关系在的。”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大手笔,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原书中,这个章芷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心想当皇后啊。
为此,就算是勾引景和帝也在所不惜。
而且,自从章芷容成为了齐王妃,自己还从未见过她呢。
想来今年的年宴之上,应该很是热闹。
慎嫔走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黑了,再一会儿,碧水走进来,“主子,今天皇上点了程嫔的牌子。”
周宜然淡淡地点头,看不出悲喜,可碧水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主子这是在强颜欢笑,心里为她不值,却也不再多说,开始为她摆饭,企图能让她的心情好一点。、
小厨房也只是刚有了个信儿,还没动工,现在周宜然还是吃御膳房的饭菜。
碧水看到了明显没有动过几下的饭菜,心里更是坚定自己的想法。
雪琼阁,程洛飞正含笑捧着茶递给景和帝。
“皇上请用茶,这是殿中省新进上的祁门红茶,不会像绿茶那样提神,晚间喝再合适不过了。”
景和帝结果,放在桌案上,并没有要饮用的意思,盖因他饭后半个时辰内不喝茶的习惯。
程洛飞眼神闪了闪,开口道:“可是这茶不合皇上心意?要不要让人再沏一杯碧潭飘雪?听容姐姐赵姐姐还有华姐姐说,您在闲暇时还会喝两口这个。”
景和帝打住她的话,“无碍,饭后半个时辰不宜饮茶,会造成积食,刚刚用过膳,现在还不是饮茶的时候。”
程洛飞脸色僵了一下,随后恢复自然,“原是这样,倒是嫔妾浅薄了,嫔妾在家中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规矩,倒是让皇上看了笑话。”
“只是说到华姐姐,嫔妾倒是想到一事。”
景和帝看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心中一阵不喜,但也对周宜然的事情有些上心,“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老话,走过路过收个藏呗!谢谢呀~\(≧▽≦)/~
第27章
程洛飞低头,心下一阵恼怒,却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了,“前几日,就在御花园的梅园,华姐姐与周良媛遇上了,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争吵起来,周良媛被气的脸色通红,”说着叹了一口气,像是为其担忧,“怎么说也是同族姐妹,何苦如此,倒叫外人看了笑话。”
景和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哦?竟是这样,不过也能理解,华充仪是嫡出,而周良媛是庶出,关系不好也是正常,且梅园向来冷清,两人应该也是没想到你会去那里。
“只是,听程嫔这一番话,倒叫朕觉得,你在闺中时,与嫡出兄弟姐妹关系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