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谦缓缓起身,垂眸思索,唐绾心看不清他的脸,心中七上八下的,正想哭得再狠些,却听他道:“我确实是有些异于常人,郡主受不住,我也很愧疚……”
唐绾心愣愣地看向他,正思索着他的意思,却被他捉住了小手,渐渐移了下去。
唐绾心手心里感受到了一团火热,像是被火燎了一下似的,立马将手拿开,却仍然被宋柏谦抓着不放……
唐绾心脸腾得一下红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意思,不依地想要将手抽回来,宋柏谦却俯身吻了下来,重新抓住了她的手,缓缓移了下去……
……
唐绾心的手腕累的酸软难耐,软绵绵地放在宋柏谦的手心里,由着他给自己按摩着,而眼尾绯红,似要滴血,整个人也浑身无力,歪倒在了宋柏谦的怀中。
不知不觉她已经睡了过去,这次倒是一夜无梦,不过她却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待她醒来时,宋柏谦早已不见了踪影。
问过白芍才知他走得极早,特意吩咐不要吵醒她。
唐绾心忆起昨夜她人生中第一次奉献出她的手,觉得脸烧得滚烫,她从没想到还有这般花样……
若是以后每次自己都奉献出一只手,好像是更加容易接受些。
唐绾心猛然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暗暗骂了自己一通。
如今她的底线竟这般低了吗……真是不害臊!
唐绾心不愿再去胡思乱想,梳妆打扮之后便坐着马车往秦王府去了,而陈令仪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见到唐绾心下车后十分亲热地迎了上去。
“你可记得来看我了!”陈令仪挽过她的手,拉着她进了府门,一边与她寒暄着,一边带她去了自己院子里的书房……
陈令仪身边的紫苏给唐绾心上了碧螺春茶,还有一些小甜点,陈令仪则仔细端详唐绾心,过了片刻,十分郑重地说道:“阿绾你是不是又瘦了?”
唐绾心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讪笑着道:“可能是因为这些日子有些多梦,睡得不好……”
陈令仪皱了皱眉,边吩咐婢女去将府医起来,边让紫苏去换一壶白开水来。
“既是多梦,就别喝茶了。”陈令仪叹了口气,捏了捏唐绾心的脸颊道,“你自小便是这样,从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子,实在不行,要不就进宫让母后请御医瞧瞧……”
“阿令,千万别告诉娘娘……”唐绾心慌忙抓住陈令仪的手,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继续道,“其实我今日来就想跟你说此事的,可是我实在是难以启齿,若是在娘娘面前我更不知道怎么说了……”
陈令仪揉了揉她的手,道:“好,我不跟娘娘说,等大夫来瞧一瞧再说。”
唐绾心点点头,抿了一口紫苏倒的白水,待府医拎着药箱来了,由着府医给请了脉。而府医请了脉之后,说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有些心情郁结导致了多梦多思,是药三分毒,没必要用药,只开了宁神静气的药膳,吩咐在做早膳时一起熬煮,又嘱咐唐绾心多歇息,便退下了。
唐绾心心中却并没有因这府医的话而宽慰多少,谢过了府医便吩咐白芍跟着去拿方子和抓药,陈令仪思索片刻,屏退左右,看着满心忧虑的唐绾心,神色严肃,问道:“好了,现在可以说说,是不是宋将军欺负你了?”
唐绾心手指搅在了一起,抬眼看向陈令仪,想说宋柏谦待她极好,可梦中情景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果然是他!进宫那日看他对你极好,我还当他是个值得托付的男子,没想到这才几日就……”陈令仪一拍桌子,忍不住道,“不行,我们还是进宫跟母后说,求母后做主……”
“不是的,阿令……”唐绾心也不知如何解释,慌乱地按住了她的手,道,“他真的待我挺好的,是我自己总是做梦……”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这与你做梦有何干系?”陈令仪问道。
唐绾心嘴唇动了动,微微一抿,思索了半晌,才到:“阿令,你说梦里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梦就是梦,如何能作真?”陈令仪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你小时候不是跟我说,经常能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鸟在天上飞吗,你自己想想,梦境成真这事不觉得荒唐吗?”
这些道理唐绾心自然清楚,可是她如今所梦见的情景那样真实,她的身体所体会到的痛苦与恐惧也那样清晰,与她以往那种空洞的梦境都截然相反。
陈令仪见唐绾心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褶的模样,知她向来敏感多思,便抚了抚她的后背,宽慰道:“阿绾,可能前些日子和亲的事情牵扯了你太多的精力,心里忧虑才会至此,听府医的话,先用一段时间的药膳,心里有不舒服就来找我,若是还不好,就去宫里找御医瞧瞧,这样可好?”
唐绾心乖乖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只是那梦里发生的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心里害怕才会如此,阿令不必为我担忧……”
陈令仪笑笑,忽而板起脸来问道:“那宋将军对你到底好是不好?若是不好的话……”
“与他无关的,阿令别多想……”唐绾心着急地捂住了她的手,冲着她点了点头。
陈令仪见她神色郑重,不似扯谎,便点了点头。二人闲聊着,又扯到了忠勇侯老夫人的寿宴。
“毕竟秦王殿下与你都要唤她一声姑奶奶,我们作为晚辈,自然是不能不去的。”陈令仪凑到她耳边道,“我知你不喜唐缘心,若是她再找你麻烦,有我呢,放心便是,她见到我可是得规规矩矩跟我行礼……”
唐绾心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那到时候我可得好好跟着秦王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