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芫表情冷淡:“等台风一过,我们就会离开这里。不管你想利用我做什么,我的建议都是——自己动手。”
那边沉默几秒,满是遗憾的声音响起:“看来我们是没有机会合作了。你不怕我一怒之下,也袭击你们吗?”
温芫勾了勾唇:“你不会想招惹我的。”
戴安却笑了起来:“你说得对。那么,祝你成功,温小姐。”
和谈不欢而散,但不得不说,卡瑞家的人还是比较有风度。
温芫把俘虏放了,风雨中,小兔子骑着摩托车逃走。
她咬牙,只觉得颜面无光。
这该死的女人,站在她面前,仿佛一切秘密都没法隐藏,自己引以为傲的反审讯技能无一奏效!
十多分钟后,怒火逐渐平息的兔子女士终于发现不对——等等,我的自制投弹筒呢?!
“原来禁了枪,他们还能搞出这东西。”
保镖队长面对“缴械”下来的东西,面色严肃:“要是昂特家族也有类似的自制武器,那我们真的得小心。”
时晴玩着发尾:“怕什么,按照协议,他们不能进入时家。”
“嘁,”
沈旬翻了个白眼:“真是天真的大小姐,医院还是和平区呢,不还是有人对你们的人下毒?”
阿晟疑惑抬头问温芫:“温小姐,为什么不干脆和他们联合?这样我们就有了更大的优势。”
“不是吧?”
沈旬龇牙:“与虎谋皮,亏你想得出。利用温芫给昂特家上眼药,即便输了,卡瑞家也什么事儿没有,而温芫却要承受昂特家的怒火。”
阿晟不服气:“可有他们的支援,赢面更大了啊!”
“与对方争斗,是违反教堂的规矩的。你猜赢了之后,知道他们秘密的人,会不会狡兔死走狗烹?”
沈旬无语:“该不会听着声音好听,你还真当她是什么好人吧?”
这几个大家族互相倾轧,怎么可能有哪个是好相与之辈?
温芫拍了拍茶几,打断他们几个斗嘴:“沈旬说得对。我们需要做好准备。”
昨天是3,今天是2,这显然是倒数日期。
那么……等到倒数结束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温芫想起戴安·卡特那句:“你不怕我一怒之下,也袭击你们吗?”
也。
她抿了抿唇,虽然吐槽了戴安预警得假惺惺,对方最后还是向她透露了消息。
等倒数结束的时候,昂特会有一场针对他们的袭击。
沈旬看着沉默的众人,忽然开口:“我有办法。”
温芫抬头看他,沈旬却抿了抿唇:“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个安全屋。”
“你以前来过金珊瑚?”时晴率先皱起眉:“你不是第一次来的吗?”
“反正我就是知道。”
沈旬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嘟囔几句后,看向温芫,背出一个地址:“你到那里去,找雷托夫人,用中文告诉她,矢车菊已经盛开三个月了。”
矢车菊已经盛开三个月了?
这话没头没尾,温芫皱起眉,但看他的表情不像胡扯,于是叫来阿晟:“阿晟,去看看。”
阿晟得了话,转身就出去了。
到了晚上,风雨比昨天还要暴烈。砸在窗户上,几乎像是冰雹。直到午夜时分,阿晟才回来。
他裹着一身风雨,两个眼睛却闪亮:“温小姐,真的有安全屋!”
作者有话要说:
兔子:兔过拔毛温扒皮。
第074章 兵王竟是我自己男人要用生命捍卫贞洁。
温芫当然想着早点去最好。
可今晚风雨实在太大,明明只有一个半钟头的路程,阿晟来回花了七个小时。
外面太黑了,有些地段的路灯已经失了效,甚至据说有人被钢筋砸伤。
时晴犹豫:“反正就算天亮了再走,也还有一天时间。要不等天亮了再去?”
温芫其实并不很赞成。夜长梦多,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变数。可她看着窗外狂风怒号的黑夜,觉得的确太危险了。
别到时候昂特家族还没来,他们先被台风收拾了。
好在第二天天气好了许多,雨小了不少,风也没那么凶猛了。
几个人见状,准备出发。电视里信号也好了些:“台风将在24小时内离岛。部分地区水浸严重,南区、东区将会实行停电保护,请市民做好准备。”
听到这几句话,温芫停下手中动作,看向电视。
相貌英俊的男播报员带着得体的微笑:“次日零时,将会恢复供电。届时,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开始,本年度‘金珊瑚天使’将在教堂接受主教赐福!欢迎广大市民前去教堂观礼……”
接下来就是一堆关于庆典和选美进度的播报,沈旬一边垂头摆弄自己的小药瓶,一边说:“看来那个倒计时,跟这大停电有关。”
毕竟他们就住在东区。
如果今晚大停电,一片漆黑,红外保安系统、监控都得失效。毕竟这里只是偶尔来住的别邸,并没有安装备用发电。
黑暗中会隐藏怎么样的危险、发生什么样的罪恶,谁也不知道。
简直就是杀人放火的完美舞台。
好在他们找到了安全屋,可以提前迁入,避开昂特家的攻击。
温芫看着实时播报的画面——因雨小了不少,许多店铺陆续开门,而街上行人也多了起来,才稍稍安了心:“光天化日,混在车流里就安全得多。”
时晴放下电话:“我刚跟舅舅说了,等台风过去立刻派直升机接我们走。”
温芫点点头,开始部署:“阿晟,还有你们几个,保护Dylan、晴晴和沈旬先走。看着点有没有尾巴,记得甩掉。”
“什么!我要和你一起——”
“时晴!”
温芫第一次声音严厉地唤她全名,时晴一下子愣在原地:“晴晴,我需要你让我没有后顾之忧。明白吗?”
时晴看着那双淡色双眼,坚定、威严、不容置疑。她咬了咬唇,到底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温芫又转向一直盯着她的池靛,没说话。池靛只觉得她的眼神重于泰山,只得也沉沉地点点头。
“我留下。”
沈旬举起手:“你们只有两辆车,加长那辆能坐9个人,除了他们三个,带上六个保镖,稳妥。剩下的你、我、再加两个保镖,正好。”
顿了顿,他无奈地偏了个头:“主要是我还有资料没收拾好。”
温芫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当下做出决定,让几个人先去。
时晴一步一回头地在保镖簇拥下离开。池靛眸色沉沉地站在温芫面前:“一切小心。”
“放心吧。”温芫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池靛这才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回头:“等回了达利亚——”
温芫立刻把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别立flag。”
池靛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勾了勾唇,走出别墅。
温芫这时才偏头叫住正要出门的阿晟:“阿晟。”
阿晟回头,温芫抿了抿唇,说:“如果我一直没到,一定要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出来找我。”
阿晟大惊失色:“温小姐——”
“记住!”
温芫打断他的话,语气肃穆:“在安全屋待到直升机出现!明白了吗?”
阿晟一脸为难,他是被少爷派来保护温芫的。可时间已经经不起浪费,他咬咬牙,只好点点头。
温芫神态放松几分,看着他的背影。
加长轿车离开了别邸,半小时后,另一辆也驶了出来。
沈旬坐在车里皱眉回望:“那个护士……”
“反正他也不知道我们去了哪。”温芫淡淡回答:“昂特家的人要是来了,自然会把他带走。”
沈旬点点头。
车开出去了四十分钟,路上的人越来越多。
天色虽然阴暗,但台风的阴影在逐渐离去。路上的行人们撑着伞,脸上也不像前几天那样惶恐。
有种阴霾将散的感觉,就连开车的保镖神情也轻松了些。
温芫这会儿才想起来问沈旬:“你不是第一次来金珊瑚吗?怎么会有安全屋?”
颓废美男医生叹了口气,侧头看向她清澈的眼睛:“其实……我小时候,邻居家的爷爷曾经说——”
话音还没落,沈旬就看到眼前的一切瞬间仿若慢放。
他看到温芫身后车窗中出现了一辆黑色越野,狠狠地撞向他们的车。
下一秒,在空中悬浮飞舞的碎玻璃像是被泼洒的钻石,闪闪发光。
眼前的女人面露惊愕,黑发飘舞起来,像是悬浮腾空的精灵。
一片微光闪过,在她洁白无瑕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顿时,血液飞溅,有种残忍的唯美。
她背后的车架像是被谁揉了一把,在难听的吱呀声中变了形。巨大的突变中,沈旬脑中只闪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这女人,长得的确很漂亮。
下一秒,猛烈的撞击就让他失去了意识。
沈旬醒来时,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
他花了好几秒才让大脑恢复运转,一片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但止不住的头疼。
不……是全身都在疼。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妈的,好像断了。
沈旬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昏暗所在。
很奇怪的地方,虽然是室内,但极为空旷。到处都是混凝土柱子,高度挑得很高,有点像是什么工厂,或是巨大的地下工事。
他昏迷了多久?几小时?一天?
对面椅子上绑着两个保镖,浑身上下也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沈旬眼睛睁大些,刚想唤他们,就看到一把匕首倏然出现在其中一个的肩头。
匕首狠狠往下一刺,鲜血喷溅!
本来有气无力的保镖惨叫了起来,肩膀上的血瞬间染红了衣服。可另一个垂着头,对同伴的惨呼充耳不闻,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
沈旬只觉得浑身冰冷。
被刺伤的保镖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旬咬着牙看他,不是致命伤,应该只是疼晕了。
但这么下去……
突然,一只手抓住沈旬的卷发,狠狠往上一提!
剧痛袭来,脸上肯定有哪里破了,头上也有伤口,更别说脖子被凹成一个夸张的弧度。
沈旬紧抿嘴唇咽下疼痛,只呼吸剧烈,喉结急速滑动,一行鲜血顺着额角淌了下来。
一个女人带着狰狞笑意看着他,兴奋地唤着同伴:“快看,老大给咱们留了个好货色啊!”
看着那行鲜血顺着瘦削苍白的侧脸流下,沿着脆弱漂亮的脖颈蜿蜒,最后没入被扯得散开的宽松衣领中,女人露出贪婪的神色。
身后一个胖男人闻声走来,一边解裤腰带一边催促:“快点,趁其他人还在招呼那个娘们,咱们先爽爽。”
女人翻了个白眼:“你他妈真是弯到家了。”
男人嘿嘿地笑,油腻的脸上浮现出邪恶的神情:“要不……一起?反正我用不着。”
女人嫌弃地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肥肉:“那你按住他,我可不想面对着你。”
说着,她松开了沈旬的头发,上手去扯他的衣服。
沈旬却低低笑了出来,他趁女人靠近,猛地用额头撞向她的鼻梁!
女人惨叫一声后退,捂住鼻子破口大骂:“贱货,你他妈……啊,我的鼻子!!”
胖男人见状,怒喝着把蒲扇一样的巴掌抡圆,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沈旬的脸上。
沈旬的脸顿时歪向一边,高高肿起来。他沉默几秒,噗地吐出一颗沾血的牙齿。
女人这会儿缓了过来,怒不可遏地推开男人想教训沈旬。可下一秒,形容凄惨的医生转头,眼神冰冷地看向她。
女人有一刹那怔楞,就在这瞬间,沈旬暴起。
他手上的动作快得看不清,只瞬息之间,几声“噗嗤”的闷响响起。女人睁大眼睛,只觉得颈上湿热,一片暗红喷洒在了地上。
直到倒下她都没反应过来,沈旬是怎么解开手上绳子的。
沈旬偷袭得逞,可下一秒断腿被狠狠一踢。他立刻在剧痛中倒地,接着一只巨大的皮鞋踩在了手腕上。
骨裂的痛感传来,沈旬咬着牙关,不肯惨叫出声。可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松开,手术刀落在地上,发出不算清脆的声响。
穿着屠夫皮围裙的胖男人像是提个小孩一样把身高182的他提了起来,狠狠往一旁血污斑斑的金属台上一扔。
沈旬挣扎着想要去摸口袋里的毒药,却被胖男人轻松卸了手腕。
他拼尽全力用手肘撑起自己,一张脸惨不忍睹,喷着满嘴血沫怒骂:“他妈的废物、低能、死基佬,有种就他妈杀了我!”
“杀了你?”
胖男人冷笑,一只巨掌抓着他的头,强迫他侧脸贴在冰冷的金属台上,另一只手粗暴地撕扯他的衣服:“我他妈要切了你的四肢,让你跪着给我——”
狰狞的表情还挂在脸上,一只鲜红的纤细手掌却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脸侧。
下一秒,那只手就这么按着他的脸,狠狠地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这一下力道十足,就连贴在柱子边的金属台也猛地一震。禁锢消失,沈旬立刻往旁边一滚,摔在了地上。
顾不上全身传来的剧痛,沈旬就和一张神情惊恐的油腻脸孔对视了。
胖男人倒在地上,被横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睁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