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登基了——梅若繁
时间:2022-02-19 17:16:29

  见谢珀铁了心要和她住一宫,萧景芯恼怒道:“成何体统!”
  “规矩是用来改的。”谢珀低笑,眉眼皆是笑意,“我想和你住。”
  就像他父母,以前都是一个屋。
  “和你的妃子住去吧。”萧景芯猛地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拿用来打发时间的话本。
  谢珀瞄了一眼,恍然大悟,原来是吃醋了。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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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珀唇边噙着笑,望着萧景芯远去的背影,转身回了明昭殿,亲自动手把所有跟选妃有关的折子画卷都丢进两个木箱子里,让人抬到清雪宫外的湖边。
  “陛下,真的不考虑一下?”蒙黛挑眉,把手里的火折子递到他手上。
  “不考虑了。”谢珀伸手,点燃满箱折子。
  天气炎热,折子一下就燃了起来,火焰熊熊跳跃。
  附近宫阁都有人探头出来看。
  萧景芯在冷宫一处二楼小花厅里坐着,侧身看见湖边情形,手中动作一顿,“那下面是在做什么?”
  “回公主,陛下在烧折子。”有小宫女去而复返,小声回禀。
  萧景芯冷哼一声,面色微缓,心里暗骂:这家伙难道是嫌她没被人骂够?到她面前来演这出戏,是想做什么?
  桐喜她们掩唇而笑,其实公主也容易哄,瞧现在她就眼巴巴望着下面,只要这时候陛下过来,她准会跟着回去。
  可惜,湖边火光散去之后,人就离开了。
  竟然到最后都没有上来。
  “你们说,陛下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不进来呢?”秋思哀声叹气。
  这是多好的机会呀。
  几人悄悄打赌公主会不会更生气,结果传来她淡淡的声音:“春巧,去帮我取针线来。”
  “好的,公主。”春巧朝自己的姐妹们做了个鬼脸,转身忙去了。
  桐喜好奇问道:“公主今天怎么突然要针线?”
  萧景芯的女红平平无奇,若说要缝个简单的物件还行,缝别的可就不太会了,而且也用不上她动手,平时她都不碰这些。
  大家都被挑起好奇心,结果看见她扎了小布偶人,看眉眼还挺像陛下的。
  小布偶做完,谢珀刚好出现在楼下。
  西斜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染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他换了一身装束,少见的穿了一件红色绣着金边的长衫。
  萧景芯往下看时,正好与他视线对撞,连忙移开视线,看到他身后捧着圣旨的蒙黛,还有几个手端凤印和皇后礼袍的女官。
  同一时间,一道圣旨传遍雍京上下。
  整个天下都在等新帝的第一道圣旨,以此揣摩上意,结果圣旨上只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延续穆宗一朝的政令不改。
  第二件事,封萧景芯为后,此后不再选妃,各家适龄女子自行婚配。
  大家都明白了,这是独宠萧景芯,甚至不愿意其他人入宫分宠,再也没人敢提送女入宫的事。
  封后大典先于登基大典,可见新帝对这位前朝公主的爱重。
  *
  萧景芯还不知道这消息,她看见谢珀过过,双手撑着窗台往下探头,也不说话,只安静地看着他。
  他侧头示意蒙黛宣读圣旨,自己慢步走上二楼。
  楼上宫女们退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他们俩。
  “你来干什么?”萧景芯把布偶丢过去。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再不来怕你扎我小人。”
  萧景芯转过头去,唇角微翘,“不是说不喜欢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谢珀两步靠近她,将她摁在窗台上,“我没说过,也没想过,你冤枉我。”
  两人靠得极近,气息凌乱地纠缠着,比夏日的艳阳更炙热。
  谢珀小心翼翼地亲了她一下,珍惜地抱住她,“我只喜欢你,景芯,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他的声音过于悦耳,萧景芯只是听着就已经开心到飞起,耳尖发烫,“为什么现在才说?还留着那些画卷那么久,你是不是每个人都看过,还拿她们和我比?”
  虽然心里高兴,却还是嘴硬。
  “没有。”谢珀轻轻吻她的额头和眼睛。
  “我不信。”萧景芯双手挡住自己的脸不让亲。
  谢珀亲了亲她的手背,“怎么样你才信?”
  “要召告天下。”
  “传了十二个内侍一个时辰之内所有人都知道明天要进宫观礼,皇后礼服我都送来了。”
  萧景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顿时没词了,“以后还有别的美人,你还会选妃。”
  “你肯定没仔细听圣旨。”谢珀点了点她的发顶。
  刚才宣读的圣旨和传遍天下的是一模一样的圣旨,谢珀亲手写了十三道相同的圣旨。
  “这么迷糊怎么办呢?”谢珀语气发愁,在她面前弯腰,“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背媳妇儿进门?”
  民间婚礼与皇族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不用迎亲的时候背媳妇跨门槛。
  萧景芯捶了他一下,乖乖爬上他的背,抱住他的脖子,“你要进哪个门?”
  “你说呢?”谢珀背着她稳稳地走下楼梯。
  夕阳映在他们身上,无限美好。
  萧景芯最喜欢琼华宫,但是帝后大婚都是在乾承宫,“我偏不说。”
  一低头就咬在谢珀白皙的耳尖上。
  谢珀倒抽了口气,喉结滚了滚,声音也哑了些,“我应该选后天举行封后大典。”
  “你后悔早一天?”萧景芯不满地捏住他的脖子。
  “我是怕你明天没有力气站。”谢珀压低声音嘀咕,“我是为你好。”
  封后大典那么累人。
  进了琼华宫,萧景芯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谢珀太凶狠了。
  “疼......”她红着眼睛,狠狠咬在他肩上。
  白皙的皮肤上细小伤痕遍布,两排小巧牙印布在其间十分明显。
  明明说轻轻的,结果把她弄疼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左手胳膊上有一条长长的狰狞伤疤,淡红色的印子,像是痊愈没多久。
  “疼吗?”她伸手摸一下那条伤疤。
  “不疼。”谢珀咬牙切齿,凑在她耳边不满道,“有人不专心,该罚。”
  不是说,这种时候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吗?
  “谁干的?”萧景芯还是专心不下来,非要问出个答案来,借此转移注意力。
  “当时没看清楚,天太黑了,又冷,我都不知道是谁的箭术这么好。”
  谢珀确实不知道,那时候战场那么乱,他全身心都在攻城上。
  “你是不是还中过毒?”萧景芯翻身换了个位置,低头认真看他的眼睛。
  “你怎么这么精神?”谢珀大受打击,一定是他哪里做得不好。
  “被你给气的。”萧景芯伸手捏住他的两边脸颊,“谁让你什么都不说!”
  ......
  在殿外候了老半天,桐喜她们发现里面终于稍停不再说话。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里面传来谢珀的声音,“传热水。”
  她们低着头端水进去,什么都不敢乱看,正要侍候沐浴时,他又开口了,“你们先在外面等着。”
  “是。”几人都担心公主受委屈,结果连人都没有看到一眼。
  只见她被包得严严实实地,陛下动作轻柔地抱她进装满温水的大木桶里。
  萧景芯全身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泡在热水里,水上还浮着荷花瓣,荷香让她以为自己成了一道荷叶蒸肉。
  身后有人动作轻柔地帮她搓背。
  “桐喜,为什么要这么早把我吵醒,好困,想睡觉。”她眼睛沉沉地快睁不开了。
  “封后大典没有皇后怎么行?”谢珀低沉悦耳的声音就贴在她耳边。
  萧景芯顿时连脖子都染上绯色,想起夜晚的缠绵,猛地躲到水下,只露出发顶。
  皇后礼服复杂,谢珀本想亲手为她穿上,结果实在太复杂了,他不会,只好沉着脸让宫女们来。
  “等会我要帮你画眉。”谢珀念念不忘话本里说过的恩爱夫妻必须要有互相描眉的情趣。
  盛装打扮的萧景芯明艳异常,他拿着眉黛无法下手,总觉得多一笔都不美。
  萧景芯等久了不见他动作,于是掀开眼皮,低笑出声,“不是说画眉吗?”
  *
  一大早就聚在宫门外的朝臣勋贵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小声闲聊。
  今天停朝,但是所有人都要早起观礼,其中还有不少贵女,她们互相看了一眼,谁都不服谁。
  谢琅和晏扬并肩而站,淡淡道:“听说谢珏去拜访过你?”
  “太师大人有何妙招?”这阵子晏扬被谢氏祖孙俩烦得不行。
  “等等吧,陛下自然有妙招。”谢琅似乎心情很好,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如今太尉一职空缺,三公六部有不少实缺空出来,这时候冒头可不是好事。
  晏扬还要再说,刚开口就听到一阵钟磬礼乐之声。
  有内侍宫人引他们入宫观礼。
  织着团龙锦凤的红色地毯一直从琼华宫铺到泰和殿,整个明阙台都铺满了。
  台上,帝后携手而来,并肩走过红毯,站到文武百官及观礼众人的面前,接受众人朝贺。
  皇后袍服华丽,黄金凤凰发冠沉重,萧景芯小心地动了动脖子,用眼角余光去看谢珀,发现他被精心装扮过,威严之余,礼服也完全无法掩去他天生就带着的贵气。
  谢珀的样貌是独一无二,谁也比不上。
  萧景芯手上微微用力,果然引来他疑惑的目光,他的眼睛会说话。
  仪式在进行中,乐声与大婚之时一样喜庆,萧景芯想起当时他老是看她,现在应该轮到她一直看他。
  他们一场大婚,波折不断,至此才算得了一个圆满。
  有幸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彼此。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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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底的天,暑气难消,知了在树上声声叫,宣闹得厉害。
  萧景芯陪谢珀下棋,嫌知了太吵,桐喜指挥小宫女们粘知了。
  “这步要换。”她刚放下棋子又撤回来,不服气地望了望窗外,“要不是外面太吵,我肯定赢你。”
  “又悔棋,已经三回了。”谢珀淡淡一笑,在一边的白玉瓷碟上放一颗珍珠。
  珍珠莹润光泽,颗颗饱满。
  这是立后大典上南方沿海小国敬献的贺礼。
  萧景芯爱不释手,忍痛看着他拿走。
  “你喜欢珠子怎么不自己收?”她十分不满。
  谢珀喜欢的东西不多,只有珍珠入了他的眼,但是又担心喜欢这么些姑娘家的小玩意儿不够威武,总是以她的名义备下几斛。
  以前还真看不出来他有这爱好。
  “万一我被天下人说玩物丧志怎么办?快落子。”谢珀催促,“年号还没选呢。”
  封后大典之后,谢珀天天宿在琼华宫,连奏本都搬到琼华宫,还能一边下棋一边批折子。
  此时他右手捏着一枚黑子,左手拿着一本奏章。
  让萧景芯气恼的是,他一心二用她都赢不了他。
  “你假装看不见,这局我们就结束了。”
  萧景芯红着眼控诉,坐得不安稳,这几天夜里都折腾很晚,她几乎没见过谢珀睡过觉,每次睁眼都看到他在批折子。
  “已经假装两次了。”谢珀抬头看她,唇边带揶揄的笑。
  萧景芯心有不甘地落子。谢珀看了看棋盘,“下回不要这么下,你看,如果我黑子落这,你不是就输了?”
  “你批红的这个。”萧景芯视线移到折子上,“你不介意?”
  景顺二字,可是有景字呢,想想景融干了多少坏事啊。
  还有国号霁。
  “你的名字里也有。”谢珀漆黑的眼眸里全是笑意。
  新帝登基之后才用新的国号和年号,不少大臣上书备选用字,萧景芯也见过不少吉祥字,都比这个好。
  现在才知道他是这么选的。
  萧景芯耳尖微红,“你少骗我,难道不是因为提这个字的是太师大人吗?”
  “不是。”谢珀很认真地摇头。
  *
  宫里人少,谢珀的亲眷不多,只有母亲一个,裴智姝自从进宫之后,一直都在禧宁宫。
  谢珀的衣袍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还为萧景芯缝了不少。
  但是登基大典的礼服她只能交给尚衣局,不时有女官过来量谢珀的尺寸,她们总会看见新帝听取皇后的意见,两人说起国事时犹如商量家事。
  难怪外边盛传帝后恩爱,就连她们见了都羡慕。
  好在新帝仁慈,放归不少宫女,只要认真做好自己的事,出宫也不是没有机会。
  人少之后,虽然忙了不少,但是有了希望,每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大典前一晚还仔细察看着,一点都不敢疏忽大意。
  萧景芯比谢珀还紧张,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不小心就滚到谢珀的怀里。
  “怎么?”谢珀声音沙哑。本来今晚他不准备做什么,但是萧景芯动来动去的,他也睡不着了。
  他搂住她的细腰,凑到她耳边,“再动今晚不要睡觉了。”
  “我要赏月。”萧景芯掀开被子跳下床。
  “只有星星。”谢珀坐起,伸手替她披上薄衫。
  六月底的天空,繁星闪烁。
  两人穿戴好常服,避开宫人偷留。
  刚巡逻到琼华宫的贾章以为是哪个胆大的刺客,大喊一声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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