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娆哭着去掰手上的锁铐,恳求道:“虞砚,别去……”
虞砚松开了人,“链子的长度足够你去拿食物和水,我走后,你要尽早离开。记住,按钮按下,这里就会塌,洞口会封死,不叫人寻着暗道找到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明娆哭着追上去,可走了几步,链子便伸直,再也无法向前一步。
虞砚站在她一步远之外的地方,忍了忍,还是没克制住往回走了一步。
他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抱着。
微低下头,闭上眼睛,唇在她发上深深一吻。
再开始时,嗓音低哑,也带了点哽咽:“乖乖的,等我。”
“虞砚,虞砚,别走,能不走吗?”明娆害怕会再也见不到他,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呜呜呜虞砚……虞砚……”
她声音哭哑了,用了全身的力气抓着他的手腕,死死抓着。
可是男人还是将她的手拉开。
他最后抚了一下她的脸颊,擦去源源不断滚落的热泪。
“娆娆,我知道只要同你和离,还你自由,她就会放过你,可我做不到。我宁愿去拼一个结果,和她、和过去做个了断。”
“你一辈子都只能跟我在一起,我好坏啊,是不是?”
明娆哭着摇头,说不出话来。
他对着她温柔笑了一下,郑重许下诺言:
“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明娆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转身离开,看着他又将牢笼落了锁。
暗门合上,她爱的男人迎着光远去,而她只能躲在这一方牢笼里,等着他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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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寝殿内,陆笙枫坐在她的寝榻旁,握着她的手,脸色难看。
“母后,你这是在逼他。”
太后虚弱地偏过头,把手从陆笙枫的掌心中抽出。
陆笙枫不依不饶,抓住她的手。他头一次用“叛逆”的语气跟她讲话。
“他是你的亲儿子,我知道你心疼,可是你这样,我就不难过了吗?!”
“你就叫他们好好在一起,别再管了,放手让他去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他早已不是那个能老老实实被你关在屋中的小男孩了!”
陈琬柔没有力气跟他吵架,虞砚那天的态度刺激到了她。
虞砚有句话没说错,她陈家人骨子里流的就是偏执强势的血液,虞砚是她的儿子,和她一样的性子。
他随了她,是块硬骨头,这块骨头终究还是硌到了她自己。
这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传承,怨不得任何人。
陆笙枫瞧不得她这个样子,他也平白地生出一股执拗劲儿,从来都温顺听话的帝王,此刻也不管不顾似的。
他伸手钳制住女人的下颌,俯身低头,靠了过去。
他没舍得用力气,仗着她虚弱无力,在她的错愕之间,轻而易举地就将唇贴了上去。
这里从来都是不得触碰的禁区,他终于一脚踏了进来。
这一步踏的是错,大错特错,他比谁都清楚,但他大概是昏了头,竟然没有后悔的感觉。
陈琬柔被定住身,她不可置信地瞪着青年,很快反应过来,抬手便是一巴掌。
这一掌毫不留情,青年的脸很快红了起来。
“大逆不道!”她怒声训斥,“给哀家跪下!”
陆笙枫抬手抹了下嘴角,沉默了片刻,低声笑了出来。
“是,儿臣大逆不道。”他没有下跪,也不再掩饰自己眼里的情愫,“儿臣早就万劫不复了。”
可即便他已经一脚踩在泥里,踩在沼泽里,也想把她托起,叫她能站在高处,俯视这世间的一切。
他纵容她,顺从她,叫她愈发自我、霸道、无视一切。
所以她才有今日的痛苦。
她沉醉在权利里,享受着说一不二的绝对话语权,却对自己的亲子束手无策,一败涂地。挣扎、困苦,这都是他一手娇纵出来的结果。
这一次,她病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