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也不知,那日她伤得有多厉害……”
他又看了会,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
将帕子垫在掌心,然后一手托起了明妘的头。
裴朔看得一激灵,他想开口问虞砚到底想干什么,可话还没出头,就听到“咚”的一声。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手滑,明妘的头从男人的掌心滑落,重重磕在地上。
裴朔倒吸一口凉气,“你别发疯!”
虞砚大抵是不太满意这个声响,皱了皱眉。
“你要她的命当然可以,但是不许在我家闹出人命!”
虞砚偏过头,奇怪道:“自然不会在此刻就杀了她,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这可是他的“新娘”,若是死了,他娶谁去。
裴朔和孟久知对他所说的分寸毫无半分把握。
可他们再担心,也没办法阻止虞砚,只能祈盼着他有点良心,不会胡来。
“一点血都没有……”虞砚喃喃自语,不满地叹气,“脸皮厚,头颅竟也是这样厚吗。”
他再次隔着手帕将明妘的头托起,另一只手从地上拿起一块尖锐的石子,放在头下落的位置。
然后,他抓着明妘的头,刻意控制了力道,重重地朝地面砸了下去。
有斑驳零星的血迹溅到了袖摆上,男人嫌恶地皱眉,但看着掌心下如愿以偿地开出一小朵血花,俊美冷峻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满意又愉悦的笑容。
第14章 .准备搞事“安北侯!他已经到门口了!……
虞砚将带血的帕子扔给了孟久知,站起身时,神色如沐春风。
“裴公子,还要麻烦您请人通知一下明家那边……”
裴朔没好气地瞪了孟久知一眼,他一脸愤怒,幽幽地盯着虞砚远去的背影半晌,还是叫来了婢女往主院那边传话。
虽然虞砚今日所为确实很过分,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没留下什么隐患。
毕竟这条小路是明妘在听了下人的谈话后自己选择走的,她若是不偷偷会情郎,不为了避人耳目特意选了这条路,也不会出意外。
虞砚只是在一个显而易见的地方摆好了陷阱,至于明妘跳不跳下来,他可没有插手。
明夫人稍稍一想便会知道自己的女儿去到那偏僻之所不会有什么好事,这哑巴亏她们吃定了。
待回去后,说不准母女二人还会为此发生争吵。
虞砚很满意。
三个人沿着来路往回走,孟久知一直拿眼睛偷偷瞄虞砚。
“你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像我一样。”裴朔道。
虞砚闻言看了一眼孟久知,“有事?”
孟久知在心中措辞许久,左思右想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话,“属下以为您不在意那日的事。”
那日的事,自然是大雨之日,发生在明家后宅的事。
明娆被人推倒,头磕在柱子上,后来罚跪祠堂,因为头上的伤晕倒了。
事情传到侯府,虞砚只是过问了明家大公子的事,并未提及其他,谁知昨夜,虞砚突然把孟久知叫来,交代了他今日的计划。
虞砚此刻心情极好,难得多说几句。
他轻描淡写:“她既是本侯看中的,就是本侯的所有物。她身上的一切痕迹都应该由我亲手刻上,旁人动不得,动了,就要付出代价。”
话音落,他男人眸光一暗,而后朝着前方加快了脚步。
孟久知和裴朔顺着方向看过去,他已走到一袭青裙的女子面前。
明娆被他飞快的脚步吓到,后退了两步,怯怯行礼,“侯爷万福。”
虞砚微微扬眉,“又躲我?”
少女愣了片刻,摇头。
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似乎心情很好。
虞砚不着痕迹地将袖子上沾了血迹的那只手藏到身后,淡声道:“姑娘在此赏花?”
明娆被问得有些懵,她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憨态并不蠢傻,那一双水润的桃花眸眼尾上挑,尽显妩媚,若有似无地勾着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