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连竹眼睛都快瞪掉了,某人就是不分半个眼神给她。
明娆顿时急得不行,她从虞砚的怀里退出去,快步走进正房。
“娘亲?我回来了……”
虞砚搂人的手悬在半空,皱了皱眉。
迈步就想跟上去。
连竹大声“哎”了声,抱着衣裳跑到虞砚面前。
她不敢离虞砚太近,她当然也听过安北侯的名字,对上他心里就发憷。
连竹硬着头皮站在离男人一丈远的地方,梗着脖子,“您……您……你站那!”
虞砚沉着脸,冷飕飕的目光像刀子一样。
在战场上血战十年的男人身上的气势不是一个小丫头能扛得住的,虞砚生气起来,没几个人能受得住。
连竹脸吓得苍白,依旧没有让开,忍着腿抖,她坚持道:“你你你把夫人气病了,你不不许进去,这里、这里不、不欢迎你!”
她是秦家的家仆,自然要护着自己的主子,别说面前站着是她家姑爷……啊呸!他才不是!
就算面前站着的人是庇护西北百姓的神佛,那也要自家主人高兴,连竹才会欢迎他进门。
虞砚依旧没搭理连竹一个字,对她的指责视若无睹,绕过她就要过去。
连竹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又大喝一声,“我们姑娘可不是没人疼爱没人撑腰的,我告诉你!你对她不好的话,岑夫人可不会放过你!”
她突然嗷嗷叫,倒是把正在扫地的刘叔吓了一跳,刘叔沉默地拎着扫帚走了过来,扬手一挥,扫帚头扫向连竹的屁股。
连竹灵巧地往旁边一闪,足尖轻点,飞身上了树。
刘叔神色未变,依旧无喜无怒,他对着虞砚道:“抱歉侯爷,小女冒犯了。”
“爹!你怎么跟他道歉啊!他怎么对姑娘的你忘了吗?!一个安北侯就让你怕了吗?你吃里扒外!”
连竹一手捧着衣裳,一手扒着树枝,满脸都是对自己亲爹“投敌叛国”的不满。
刘叔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眯了下眼睛,望向树杈,然后随手一扔。
“哎哟!”
正中连竹的脚趾,她从树上掉了下来。
好在树不高,连竹又抗摔,摔了个屁股墩,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
“真要命,有权有势了不起,嘁……啊!”
连竹浑身紧绷,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双男靴,僵着脖子不敢抬头。
安北侯何时跑到树下来的?
完蛋了。
离得远她还敢嘲讽,眼下人就近在咫尺,她又怂得不行。
听说安北侯拧人脖子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连竹苦着脸,缩在地上,不敢再叫嚣。
虞砚眉峰微动,睨着连竹的头顶。
薄唇轻启,他说了进门来的第一句话:“岑夫人是……刺史夫人?”
凉州刺史姓岑,他的夫人白氏是明娆生母秦氏的表姐,也是当初一力促成王骏阳与明娆婚事的人。
虞砚的唇角勾起一抹带着凉意的淡笑。
手指慢慢抚上剑鞘,摩挲半晌,轻笑出声。
连竹吓得缩了缩脖子。
直到男人走远,她才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到虞砚已经走到了正房门口。
“骂他怎么都不生气啊……”
反倒是关心岑夫人?这人什么毛病?
正房内,秦氏靠在床榻上,脸色微微发白。
她看着女儿来,心里自是高兴的不行,只是高兴没太久,她就看到了明娆嘴上的伤口。
秦氏柔柔地叹了口气,拉过明娆的手,“他欺负你了?”
明娆摇摇头,“他很好。”
她依旧不改说辞,不仅是不想叫母亲担忧,更多的是出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