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循环往复多次,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耐心地将一盅汤喂完。
从这一日开始,她几乎天天都来,好几日过去,时风寝所上下都已经认识她。
她喂着喂着,开始和时风说话。有时说说近日发生的趣事,有时说说宫内八卦,讲得不亦乐乎。
她没有注意到,她在说“再睡下去,我快要把你喂成猪”时,时风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所以这一刻,她看着他微微一笑的嘴角,整个人陷入呆滞,手中的匙子掉落在盅子里,激起水花,将她惊醒。
她鼻子一酸,声音微微颤抖:“时,风?”
时风双眼依然紧闭,只是唇畔笑意更深,微微发出一声:“嗯。”
林奚听到了,她听到了,这不是幻听!
她放下手中的盅子,一下抱上去搂着时风的脖子大哭起来,但又马上放开:
“对不起,有没有弄疼你?噢对!太医,去叫太医!”
她又咋咋呼呼地跑出门叫人传太医,又迅速跑回来。
和时风微微睁开的眼眸对上时,林奚的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你怎么才舍得醒!”
时风想要说话,却无力发声,只朝她眨眨眼。
林奚喜极而泣,寻了根橡皮筋,细心地帮他将散落的发丝扎起来。
时风柔笑着阖上眼。
太医来诊断过后,说是这些天换药及时,且营养跟得上,恢复速度非常喜人。
但是由于他本身太过疲惫,精气不足,加上昏迷这几天没有正常进食,所以非常虚弱。
送走太医后,林奚舒了一口气。
她插着腰像老母亲一样问时风:“你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劳累过度?这跟你和我说的不一样啊?”
时风轻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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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两日,时风终于能开口说话下地走路了。
但是在林奚每天的严苛要求下,他每天必须在她眼皮子底下好好吃饭,按时睡觉。
时风总是乐呵呵地接受,唯她是命。
某日饭桌上。
时风站起来为自己勺了一碗汤,也为林奚勺了一碗:“小六,你可还记得?”
林奚已经懒得纠正他的称呼问题了,只一边吃着饭一边懒懒应:“嗯?什么?”
“你在马车上说过的。”时风将汤推到她面前,“只要我没事,只要我醒来,你都答应我。”
“原来你那时*候能听到啊!”林奚讶然。
“可你当时也没说,你现在说吧,本公主今儿高兴,勉为其难地答应你。”
“那太好了。”时风狡黠一笑,手覆上林奚放在桌面的手,“我们重新开始吧。”
正在喝汤的林奚差点一口汤喷出来,好不容易咽回去后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咳起来。
时风伸手帮她轻拍背:“怎么那么激动?”
林奚白他一眼:“我看你是好了痛就皮痒了是吧?”
时风摸摸她的头:“好啦。我开玩笑的。如果你实在不愿,我会一直等到你……”
“谁说我不愿啦。”林奚接过他的话,“请你自信一点!”
教训完他后,林奚得意地扬了扬眉。
其实她早就想清楚,她真心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这是无论他换什么身份都不会变的事实。只是她心里过不去被欺骗的坎,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时风的话戛然而止,定定地看了她几秒,转而弯起眼睛,看着她的眸中快要拧出浓情的水来。
他摸着她头发的手顺势滑下来,捏了捏她的耳垂:“谢谢你。”
林奚别扭地转开头,小声嘀咕:“谢啥呀,好像我赐你似的……”
时风顺势接话:“谢殿下隆恩~”
还是免不了挨林奚两下假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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