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长公主饶命啊长公主。”孟思嫣是真的慌了神,顾不得擦眼泪,跪在地上死活不走。
“我不要你的命,我会尽快给你择一门婚事,你也不小了,别再耽误下去了。”
剩下的便是钟离述要处理了。
“周士宁,虽然对主子惟命是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辨黑白,不明是非,打五十大板。”
贵妃一下子跪到陛下面前,声泪俱下:“陛下,大太监忠心侍奉您,怎能受此屈辱之刑?驭下不严,请陛下惩罚臣妾便是。”
菡蓉道:“贵妃这说的是什么话,奴才就是奴才,贵妃身份尊贵,打不得罚不得,他们做奴才的不知道帮着劝劝,还助纣为虐,岂有不罚之理?”
“陛下开恩呐,这五十大板下去,会要了人的命啊。”贵妃顾不得发丝缠乱,只一昧地求情。
“那不知若是今日没有宣和公主的帮忙,会不会有人要了太子妃的命?”菡蓉冰冷地说除这句话。
贵妃只觉得恍惚,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一、二、三……”
重棍之下,只有短促而压抑的忍痛声,可这声音却比撕心裂肺的喊叫还让人揪心。
“十九、二十……”
“不要了!”贵妃一下子冲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在了周士宁上方,“陛下,剩下的棍子,让臣妾来替代吧,求陛下开恩。”
菡蓉道:“不过是一个奴才,贵妃就心疼至此,难道太子妃就活该被人用刑吗?”
贵妃道:“臣妾错了,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请陛下饶恕。”她说的情真意切,是前所未有的低头。
右耳边垂下来一缕黑发,蝴蝶夹也斜斜挂在一边,长公主内心不得不服气,就算是这钗环散乱的狼狈相,贵妃仍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风韵,我见犹怜。
陛下更是不忍心:“罢了罢了,罚俸三个月,若有下次,朕定不轻绕。”
贵妃回头擦去周士宁额上的薄汗,咱却恍若不觉,抬手将她的碎发绕过耳后,又仔细看了看,这才满意地垂下手。
深夜,贵妃拐到大太监的住处,特意探望。
他果然睡不着,见着她来,眼神警惕地看了看她后面。
“贵妃娘娘您怎可来这里,我不过是一个奴才,不敢劳您大驾。”
“我怎么可能不来,你怎么样了,我看看伤处。”
周士宁连忙往里躲了躲,可只是轻微的牵引,都惹得他倒吸一口气,“不打紧,娘娘您快回去吧,若是让人看见,告到皇上那里去,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白天您太失态了,怎么可以就那样扑上来。”
贵妃的眼泪只一个劲地往下流,“我,我担心你。”
周士宁沉默了一会儿,挽了挽袖子,用最里面最干净的一处替她拭去泪水,“好了,莫哭了,这么点小伤不打紧的,宫里哪个奴才没挨过板子,过几天就好了。”
“不行,我还是得看看,有没有小太监给你上药啊?”
“唔,上,上过了。”
“真的吗,我不信。”她是最了解他的,入宫前他也是如玉公子,心中自有他的骄傲,如今伤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轻易让人看呢。
想到此处,她便更是泪流不止,“你,你若是再不上药,我便把宫里所有太医都叫来,把你绑起来上药,看你如何,呜呜……”
周士宁哭笑不得,只好发誓等她走了一定会上药,并且把小太监叫过来,贵妃这才堪堪止住哭声。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三皇子一会儿该找你了。”
而另一边,相因跟着她的公主姐姐回到驿站,抱着她不撒手。
正牌的宣和公主摸着她的发顶,轻声道:“歪打正着,公子知书达理,对我很好。我反而怕你要让我换回来呢。你不知道,这样平淡的日子,我期待了有多久。”
“可是,太子他有权力,也不会让公主姐姐吃亏的。”
“我冷眼瞧着,他只有对你才会这样,若是换了我,恐怕要有不少亏等着吃呢。”
“可是姐姐温柔和善,没人不喜欢的。”
“那孟思嫣不也是貌美如花,受尽荣宠,你可曾见太子正眼瞧过一眼?”
相因点点头,心里烦乱。
宣和公主又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这次我带来了一个人。”
院子极为隐蔽,可进了院门,却别有洞天,古朴雅致,让人看得心旷神怡。木屋“吱呀”一声开了,
“娘!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