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在殿中还在想,为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能给她挖出来,娘亲却没被抓起来当人质,她还怕是出了什么意外,原来那时娘亲已经跟宣和公主同在路上。
“娘,你过得怎么样啊,家里粮食还够吃吗?”
“够,够,多亏了大虎,他隔三岔五地寄些银子过来,过得去。”娘说着往身后看了一眼,相因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大虎!
相因忍不住往下面瞥了一眼,她很关心他的健康,可当着娘亲和公主姐姐的面,她又问不出口,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好在初月也看不清楚。
“你可不要把我忘了啊,是我把伯母一路接来的呢。”
这么说,钟离述是派他办事去了,今晚安排他们见面,也是钟离述的主意?
从驿站出来,相因总算逮了个机会问道:“你,没变成太监吧?”
大虎瞪圆了眼睛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呢?”
只一句,相因便明白了,钟离述是故意吓唬她的。
大虎道:“还是让卫队送你回去吧,我就不去了,免得府里的某个人看见我就想杀了我。”
相因道:“大虎,多谢你了,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留在大夏还是回虞疆呢?”
第37章 如此这般伤势反复,夜里……
“目前看来,还是留在大夏吧,放心,我会谋个差事,不过哪天想回虞疆了也说不定。”
“好,你想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回到府中,灯俱灭了。
相因小心翼翼爬上床,一把被人捞进了怀中,细长的手指轻轻在她肩头打着圈儿,“都说清楚了?”
“嗯。”
“不会再吵着要和你的公主姐姐换回来了?”
“嗯。”
温香软玉在怀,钟离述有些出神:其实对于任何一个王妃来说,背景、才华、美貌,缺一不可。可对他来说,假的更好,他就不怕她背后的那些势力生生冲淡了两个人的感情。其实,任她是偷抢拐骗,还是杀人凶手,与他不过臭味相投。
钟离述甫一开荤,正是瘾大的时候。可偏偏不巧,第二日,相因便来了葵水。
钟离述躺在床上,一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揉捏着相因的软嫩的手指,长吁短叹。
相因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呀?”
钟离述望着房梁,道:“孤今日读书,觉得一个成语用的特别好。”
“哦?是什么成语?”
“画饼充饥。”
“……”,相因无声又尴尬地笑了笑,“不然,我帮你?”
钟离述挑眉看向她,显然有些疑惑她要怎么帮。
相因邪魅道:“用手?”
钟离述重重出了口气,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连这都懂?
相因只觉钟离述擒住她的手滚烫,盈盈美目望着他,过了一会儿,钟离述又说道,“如此说来,孤今日读书,觉得另一个词也用的特别好。”
“哦?又是什么?”
“隔靴搔痒。”
“……”相因咳了咳,无奈道:“哎呀,只有几天而已嘛。”
“孤觉得身子不太舒服,可能要生病。”
“啊?”相因立刻紧张起来。
“没事,小事。可能就是内火太旺吧。”
钟离述这几日倒是有别的事情分神,陛下嫌宫中闹腾,去秋猎散心,谁知却被山中野性未驯的猛兽扑伤。他少不了往宫里跑。
长公主守在病榻前,陛下将一手搭在额头上,道:“不用太过担心,以前受过多少比这更严重的伤,养几天就好了。”
陛下叙叙说着:“那猛兽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去北厥救你们……救你的母亲时候,在深山老林里也跟它们面对面过好几次,每次彼此都占不到什么便宜就是了。菡蓉,我总是觉得一辈子很长,转眼间,朕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