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一枕长安——成寒漪玖
时间:2022-02-21 07:40:56

  前头吵得太凶,他又是拍了桌子又是烧了册子,拂袖离去时也不见有流连后悔,气头上时连着自家夫人都不关心了,今日才想到来,可是太迟了。

  原就是为了他好,怎么这样不懂……当谁家夫人真喜欢与谁共侍一夫么?

  入夜就是会多愁善感一些,慕枕安这么想着委屈到鼻头一酸,坐起身要下床榻,就听见门口有动静,赤足走出查看,就见男人正堪堪收起手中匕首,身后的门闩早被他自门缝间顶开了。

  “就说这样门闩总是不牢靠的,也不见有人听进去,堂堂侯爷家的房门这么好开,谁都能给他来上一刀了!真是死不足惜。”她这么骂了几句,也不理门边站着的男人,自顾自往回走。

  腰上骤然一紧,慕枕安就被身后人拦腰提起,唐久翛俯首将吐息尽数落在颈间,她垂眼将手覆在腰间的臂膀上:“你明知我是为你好。”

  唐久翛知道彼此冷静的法子只对她这样的聪明姑娘有效,也确实起效了:“你也明知我不需要。”

  “那谁给你延续香火?谁给你养老送终?”

  “我没有要继承的玩意。至于送终,你若先走,与你同去,我若先走,带你同行。”

  说来也怪,他这一番说辞反倒令慕枕安平静下来,先前不是没问过这样的事儿,他早早就拒了,如今重提,还直白行动起来,自然是惹人不快。

  在他将自己覆压床榻时,慕枕安低低笑起来,只是这么互相交叠紧拥着,也足够欢欣,她确实没法与谁共侍一夫,就伸臂将他颈项环住,在他耳畔轻语:“想想若有一人与我一般可丈你腰身,便有杀意。可若与这几日这样分房而眠,又觉着孤寂难耐。”

  “你将那些作弄人的本事再拿出来使,倒也不至于太寂寞。”唐久翛按下她环上自己腰际的双腿,垂眸去吻她,又一侧身,两人便是侧卧着相对。

  “你可真狠,旁人都是相约在奈何桥头等,你竟是要同去。”慕枕安将额头抵在他胸口,越想越好笑。

  唐久翛却煞有介事作答:“我怕你刚去就被人抓去了,总要时时刻刻守着才安心。”

  慕枕安额头被他说话时的胸膛震得发麻,又是一阵笑,笑得蜷起身子窝进他怀里:“好好好,你生生世世都如是就好。”

  “好。”

 

 

95章 新年番外

  这是第一次过得热闹年,慕枕安这么想着,手筒里的指尖微微攥紧,在毛领包围里仰起脸,看向城里盛放的烟花。

  白色的雾气从她微启唇中散开,一双眸映着星星点点的光,她想起自己二十多年都不曾见过如此盛景,不由愣神,冷风从她袖口灌入也丝毫未觉。

  集市里入夜了也熙熙攘攘,宵禁在年节里并无限制,她就这么在街边,像个不曾出过闺阁的千金小姐,满目新奇。

  唐久翛去街口取回大氅时,就见飘雪已经零星落在夫人发上眉上,染上点点斑驳的白,像是在那里等了他太久,久到白首。

  “我来晚了,冷吗?”他张开大氅给慕枕安披上,又伸手将人揽入怀中,暖意霎时圈紧她全身,她扑扇羽睫,雪花便融了,微凉微湿,激得她醒了神,轻轻笑着向夫君怀里靠:“他们人呢?”

  “一会儿才来。”唐久翛将她手从手筒里抽出,果然不出所料的冰凉,他攥在手心捂着,微微垂眼作答,“虞姑娘传话来医馆临时看诊,同四十一晚些来,侯爷又醉得胡言乱语,由着尉迟大人照料,至于世子爷……没收着书信。”

  慕枕安正要开口,一旁就传来许舸泽声音:“爷是想着给个惊喜,怎么着,侯府里没人,找过来却是人都没来齐全。”

  “谁晓得你来不来,问过一回就得了。”慕枕安扒着夫君的肩头越过去瞧他,白他一眼,两人碎碎拌了几嘴,这才相视一笑,许舸泽环顾一圈:“洛阳如今也并不安定,可到底是年节时,谁都不兴这时候触霉头。”

  慕枕安正欲说话,眼先亮了,她牵着夫君的手跑了两步,越过许舸泽身边,笑着向姗姗来迟的华服男人嗔道:“哥哥来迟了,我都冻着了,该罚!”

  “罚,罚,就罚哥哥今儿给你点上一排烟花赏玩?”慕玢瑜不动声色从唐久翛怀里夺下妹妹,把并不挺正的结重新打过,又端详毛领间的小脸,不甚赞同,“怎么瘦了?”

  慕枕安回头看看夫君,唐久翛已然从侍卫手里将唐启明抱在自己怀里,原本这孩子不乐意被抱着的,奈何集市人多,他才初初习武,哪能防得住隐藏的危机,小孩儿噘着嘴,不情不愿的模样倒是天真可爱,他唤着娘亲,却被父亲无情抱离了,就连舅舅都忽略他,可怜兮兮的,倒是将许舸泽逗乐了。

  逛了不多时,几个男人都习以为常的要千金回家去,还当她身子薄弱的时候呢,慕枕安也本就懒散,自然是乐意的,她倒是想着该早些回去,儿子玩疯了怕是守岁熬不住。

  等回了侯府,虞梓纾同四十一才堪巧在门前遇见。

  慕玢瑜果真守诺,取来一摞烟火就在后院摆成一排,兴冲冲就拿过火折子去点,许舸泽进了这府门也是习惯了,开口就喊了声“老爷小心着些”,惹得慕枕安一晃神,再侧目看见唐久翛好端端就在自己身旁,她看着男人眉目端方,也是含着笑意,忽的,察觉到她注视,看过来:“怎么了?”

  她摇头:“无事,就想着自己可曾梦见过此情此景,以往……”

  烟花在空中轰然炸响,一个接一个绽开在夜色里。

  也将慕枕安后面的话隐没其中。

  唐久翛以往是识唇语的,看着身旁仍旧肖似少女的女子,却只顾着看她那满目都只映着他的专注模样,没能分神读出她的话,便又问了一句:“何?”

  却惹得慕枕安不知所谓地笑起来,她笑声在骤息的烟火声中格外清晰,方才亲自点了烟火的侯爷迈步过来,看看二人,微微扬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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