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请下榻(女尊)——小青柚
时间:2022-02-21 08:52:53

  她腆着脸,颤巍巍的扶着腰,咬牙从地上爬起,忽而余光瞥见那侧屈着身的侍儿,妆扮清丽,咬着唇瓣,眼底流露出的几丝贪婪,惨白的面色刹那浮起了丝铁青,这侍儿分明是故意撞上来的!

  管事心头怒火突起,打眼仔细一瞅,好呀!可不就是一月前用尽狐媚手段,勾搭上少主子,在赌坊颐指气使,整日以少夫君自居,后来少主子突然离世,为了不被赶回怡春院,遭人笑话,又转而去魅惑俆主子,以为凭年少貌美,又能得手,却被俆主子罚到伙房劈柴,吩咐不必善待的那个娼侍嘛!

  眉心狠狠一折,管事瞪着可着劲演苦肉计的乔房,气的直抖,怎么?见到县令,又想另攀高枝了!

  “大人,求大人救救奴家,奴家整日在这赌坊遭受打骂欺辱,时不时伺候的不满意了,还会被剥了衣裳,扔在毒日头底下,任人作践,大人,求你救救奴家,救救奴家吧,呜呜呜……”

  管事眼里浮现的狰狞,乔房离得近,自然瞧的明白,他心猛地一紧,显然若是此计不成,他连能不能喘气,都怕得是奢望。

  乔房心思狠,自,从容色调.教下走过一遭,勾人手段见涨,更是泯灭了人性,野心也越发大了。

  往日,徐黑势大,他哄得她女儿为他神魂颠倒,连赌坊的人都得弯腰,对他一个倌倌,三分礼让,如今,眼见的赌坊是待不成了,赶巧听下厨的伙夫说官府查案,那个杀得青崖山贼匪片甲不留,连徐黑都得忌惮的县令亲自来了!

  他心砰砰直跳,好容易使了手段,骗了这端茶的差事,哪能叫这厮破坏!

  乔房哭的甚是凄婉,手磕在尖利的碎瓷片上,头磕的砰砰直响,“她们势大,奴家无处可逃,若大人不愿收留,奴家除了一死,别无它路啊!”

  陈曰见了美人腿软,更何况这声熟,往日床笫间玩花样时没少听,自然有了几分念旧,要替他说好话,但又怕许攸衣觉着她耳根子软,不堪大用,便眼珠子一转,弯了腰凑到许攸衣耳旁,低声道,“大人,这侍儿曾为陈县令也奉过茶。”

  许攸衣摩挲了下扇柄,不禁侧了她一眼,约莫瞧出两人是旧识,且这侍儿当着赌坊管事的面,向她告了状,若她不带走,只怕后事难料,许攸衣淡淡的垂了眸,“既如此,便先安排在县衙外院,做些洒扫的活儿吧。”

  管事一听,便是有百样手段也没了法,当先要紧的,还是送走许攸衣,她这般一想,也就未做纠缠,囫囵的应付了几句,捱着疼,唤来人,在许攸衣跟前走了圈。

  这来的伙计自然都是生面孔,没一个是陈曰觉着眼熟的,她脑门渐渐冒汗,眼见着人都快走完场了,都不带吐声的。

  许攸衣早有所料,且此行只为令徐黑与刘汝加深猜疑,也没真想一趟,就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吩咐衙役将赌坊例行搜查了一遍,也就起身,领着人从赌坊声势浩大的走了出去。

  “大人,不是卑职不尽力,是……”

  陈曰一脸欲言又止,绞尽脑汁的想要挽回颜面,许攸衣手一扬,自是清楚她要说些什么,她带她来,其一是想令徐黑误会刘汝留了后手,将侄女安排到自己身边,藏了随时杀个回马枪的心思。

  其二,便是想告诉徐黑,自己手里有了把柄,诉诀阳实情的折子不定就藏在谁手里,等着发往京城,她动手刺杀,旧计重施,指不定就是自找死路。

  而刘汝那里,她来赌坊路上,就派衙役去了她住处,扮作赌坊打手模样,砸了它个锅碗瓢盆稀巴烂,中途还让衙役们得意忘形的嚷点什么,叫街坊四邻听见。

  依着她对刘汝的几分观望,她大抵会怒火中烧,干点什么来给徐黑也添点堵,耗费点元气。

  瑞凤眼划过丝狡黠,许攸衣微微一笑,“陈捕快不必自责,本官可以看出你已经很尽力了。”

  ...

  许攸衣大张旗鼓的闹出动静,没砸出多少水花,叫旁人看了,不禁纳闷,这茶馆,酒楼里自然也就多了不少话。

  食客们对香艳的八卦总是会格外注目,许攸衣从赌坊领了个美貌侍儿回去的事,也就不胫而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传出了各种花样。

  容色撑着面青绸伞,顶着烈阳从牌坊柳树下经过听了一耳朵,心里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与酸意,县衙又不缺使唤的人,他在她身旁伺候,就没见有哪里还需要什么侍儿的。

  女子便是喜新厌旧,也没许攸衣这般,几日就巴巴的从赌坊带人,往屋里塞的。

  且也不想想从赌坊出来的,整天在阿堵物里混,哪个不是一身铜臭!

  哼,这时候怎么不讲究要身边人心思干净了!

  容色微拧了下眉,心底郁气更甚,他倒要去瞧瞧是何方神圣,让许攸衣这般急着,非趁着办案的时候将人领回去。

  ...

  再说陈曰对许攸衣不加责怪,反而还安慰于她的举动,甚是受宠若惊,之后,许攸衣便是要扔下她,命她领着乔房先回县衙安置,也就没了其他揣测,只一心想办好了差事,不出差错。

  许攸衣甩开了一众衙役的跟随,甚是舒心的展了眉眼,总算可以好好逛逛这诀阳城,看看这里的景儿了。

  司月恒坐在品露轩窗下,透过一簇簇蓝色花瓣的缝隙,瞧见她模样,不禁微弯了眼,捂唇轻笑了一声。

  “殿下,怎么了?”

  因着司月恒一贯威严,甚少露出些旁的情绪,突然这如沐春风的一声笑,实在令影穗生了些许好奇,什么事能令殿下这般开怀,若是能摸到门道,往后拍马,可就有了法子,不必干看着等殿下气过去了,才敢说话。

  “无事,本君待着闷了,想下去走走”,司月恒一瞬敛了笑意,浑然还是先前那个威仪赫赫,高高在上的凤朝帝卿,方才的乍然一幕,就像是影穗的错觉一般,看不到丝毫痕迹。

  影穗有些失望的泄了气,只能应诺。

  因着司月恒刻意的瞅着许攸衣走的方向过去,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就巧遇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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