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车队来到一家客栈,镖头们都忙着把镖箱卸下来,搬进客栈。丁如松下了马,便叫丁纯一起来到马车前,马车内缓缓下来一人,只见那人,年约十八,身形偏瘦,穿着一身素雅的衣服,俊美的脸庞上,给人一种温润如玉,如沐春风的感觉。丁纯看着他,竟一时移不开眼,她心里想到,这人倒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丁如松向着他作揖道“林公子,小女莽撞,给你添麻烦了。”那公子看向丁如松旁边,便见一女子,长得美丽大方,眼角眉梢间自有一股灵动的淘气。那公子开口说到“这位便是丁总镖头的女儿?”丁如松说到“正是在下的女儿。”那公子便说道“走镖辛苦,一路上若有不适,可告知于我。”丁纯回到“好。”
丁如松说道“林公子,楼上雅间已经备好,请去歇息吧!”林公子点点头,便前往楼上,走了几步,回过身来,问道“你女儿的住处可安排妥当?”丁如松回到“小女自是跟我们住楼下,不妨事。”林公子想了想,对小厮说到“墨白,你去再要一间雅间来,最好就在我们隔壁。”又对丁纯说到“丁姑娘,你便住楼上吧,楼下诸多不便。”丁纯点点头,说到“多谢!”林公子便上楼去,丁纯突然想到什么,便说到“林公子,我叫丁纯,你叫我名字便好了。”林公子停下,转身说到“我叫林霄然,你也可叫我名字。”
丁纯来到楼上雅间,舟车劳顿,便直接往床上躺去,过了一刻钟,忽听得有人敲门,她打开门,见是丁如松,便拉着他胳膊进来,关上门。又拉着他胳膊坐在桌边凳子上,给他倒茶,说道“爹爹忙完了?爹爹肯定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肩。”说完便要去帮她爹爹揉肩,丁如松说到“不忙,你先坐着。”丁纯只好坐下。
丁如松看着她说到“你怎的如此任性,爹爹的话都不听了,是吗?”丁纯撇撇嘴,说到“爹爹就会怪我,要不是爹爹在我六岁的时候骗我,我也不至于此”丁如松回到“你当年只有六岁,闹着要跟着走镖,我那是权宜之计”丁纯回到“那爹爹就不该骗人,不愿我去便直说不愿,何必糊弄我。”丁如松叹了一声气,回到“我哪成想,你会如此执着!唉,算了,幸而林公子是个心善之人,要是换成别人,那才不知如何是好了!”丁纯回到“这林公子是谁家公子啊?”丁如松说到“林公子是林望远的唯一嫡子,林望远是运州第一大盐商,运州各县都有他家分店,就连在明州的京都阳城,都有他家盐店,此次,便是去阳城送货。这一来一回,再加上在阳城得待上几天,行程大概二十天。纯儿,爹爹怕你身体吃不消啊!”
丁纯笑着把头靠在丁如松胳膊上,说到“有爹爹在,我才不担心呢!”丁如松看着丁纯,满眼慈爱,虽说担心,但有女儿在身旁,确是幸福多一些。
第二日,车队一行人早早起来,便继续赶路,丁纯骑在马上,心情比昨日更加高兴。车队慢慢走着,又走到了山路,天已接近中午,丁如松正准备吩咐车队停止前行,吃点东西,填下肚子。却看见前方有一群土匪围住了几个人,他便叫停车队,对齐大柱说到“齐兄,你看好车队,我去看看”齐大柱回到“是”
丁如松驾马往前走去,便看到一个和尚手持大刀,和一个十七八岁的用剑的年轻人正在打斗,另一边有两个侍从模样的人护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还有一个小厮,正在那边干着急,又帮不上忙。
打斗中的两人,只过二十回合,和尚便占尽上风。丁如松仔细一看,那和尚不是别人,便是那作恶多端的觉义和尚,那年轻人,却是永城布庄的沈以诚的嫡子沈公子。丁如松便一声喝到“我乃广盛镖局总镖头丁如松,我们要从此路过去,烦请各位让路。”
两人听得此话,便停下手来。沈公子见来人是丁如松,便作揖道“丁总镖头,好久不见。”丁如松走过几次永城布庄的镖,与沈公子有过几次接触,丁如松便也作揖道“沈公子。”。丁如松向着和尚说到“烦请各位让路!”觉义和尚说到“丁总镖头,让路可以,我先解决了这几个人,再让不迟”沈公子回到“你这和尚,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非要取我性命?”和尚答道“拿人钱财,□□。”沈公子回到“敢问是谁要拿本公子的命?也好让我死个明白!再说了”沈公子说话间往那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那里一指,“那是朝廷二品官员,你敢诛杀朝廷命官,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那和尚怒道“杀的就是他!少废话!”和尚举起大刀,便向沈公子砍去,丁如松见状,拿起长矛,飞身而入,用长矛一把把和尚的大刀挡住,说到“觉义和尚,这沈公子与我有几分交情,给我个面子,你今日便放过他。”
这和尚知道丁如松的武功高强,自己也不是对手,可若是放过他们,回去跟范知府也无法交代。和尚咬咬牙,怒道“你既然多管闲事,那别怪我不客气了。”说话间,别过丁如松的长矛,便往他胸口砍去,丁如松见状,侧身一躲,又使长矛往他身上刺去,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三十多个回合,丁如松逐渐占尽上风,和尚被打的自顾不暇,丁如松抓住机会,用长矛挑起他手中大刀,在空中旋转数周,用力一甩,直插到地里去,再然后,丁如松长矛一立,飞身而起,双脚用尽十成功力,往和尚胸前一踹,和尚飞出两三米倒地,吐出一口鲜血来,丁如松拔起长矛,指着他,说到“滚!”
那帮土匪见状,便有一个人跑过来,扶起觉义和尚,说到“老大,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回去。”和尚点点头,那人便大喊一声到“弟兄们,撤!”
沈公子见他们撤去,便来到丁如松跟前,作揖到“多谢丁总镖头救命之恩。”说话间,那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和两名侍从也过来道谢!这时,丁纯也跑过来,着急的说道“爹爹,你可有受伤?”丁如松回到“纯儿,爹爹没事,没受伤”原来丁纯见丁如松骑马往前,便也跟着骑马上前,看着她爹爹跟那和尚打斗,便拔出手中剑来,紧张的观察着,只要她爹爹略占下风,她便要上去帮忙。此刻,见她爹爹无事,才放下心来。
沈公子听得这女子唤着丁如松“爹爹”,便好奇的看去,便见这女子俊俏的脸上甚是担忧,他说到“广盛镖局何时收了女镖头了?”丁纯听着声音,一眼看去,便见这男子,长得眉目剑星,好看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穿着浅蓝色的衣服,有着修长高大却不粗矿的身材。
丁纯刚要说话,便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到“她是我带来的人,与镖局无关。”沈公子听得此声,往后一看,便看见林霄然,他说到“哦~,原来是林公子啊!”林霄然走上前去,作揖说到“沈公子”沈公子作揖回到“别太客气,本公子名叫沈若熙,你可以叫我若熙。”林霄然回到“在下林霄然”沈若熙回到“林霄然林公子,林家嫡子,才华横溢,温文尔雅,在运州女眷中,交口称赞,都想把自己女儿许配给你呢。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啊!”
林霄然回到“沈若熙沈公子,人中龙凤,侠义心肠,运州人人喜欢,只怕说媒的媒婆都快把门槛踏坏了吧!”丁如松心里想到,这还要不要赶路了?!丁如松便说到“林公子,咱们上路吧!”
沈若熙叫他的贴身小厮文竹把马牵来,文竹回到“公子,我们的马,在你们刚才打斗中,受到惊吓,五匹跑了四匹。”沈若熙往四周一看,只剩一匹马孤零零的被小厮牵着。林霄然见状,便说到“沈公子一行要前往哪里?”沈若熙说到“京都阳城”林霄然回到“我们同路,沈公子若是愿意,可与在下同坐一辆马车。”沈若熙听完,作揖说到“多谢多谢!我这边还有四个人,可否一起同行?”那小厮文竹说到“公子,我可以坐马车前,这还有一匹马可骑”那两个侍从见状,便争相要骑马。沈若熙略想了想,便说到“这一路上,山路难行,女孩子便不要骑马了。”说完,大家都看向丁纯。丁纯一下手足无措。林霄然问到“你觉得如何?”丁纯看向丁如松,丁如松便道“那便如此。”
林霄然,沈若熙,丁纯,还有那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便一起坐马车里,小厮坐马车前,其他人都上了马,车队继续向前行进着!
☆、第四章
马车内,林霄然坐在主位,丁纯坐在林霄然左侧,那位中年男子与沈若熙坐在右侧。沈若熙看着丁纯,说到“你是丁总镖头的女儿?”丁纯回到“是的,我叫丁纯。”沈若熙说到“丁总镖头怎会让你一起走镖?”丁纯有些心虚的回到“我爹爹。。。我爹爹。。。”沈若熙颇有趣味的看着她,说到“你是自己跟来的吧?”丁纯抬眼看他,说道“是又如何?”沈若熙笑到“是也无妨,女子本不比男子差多少!”
林霄然看向那位中年男子,作揖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他作揖说到“在下户部侍郎,魏直。”丁纯疑惑道“魏大人与沈公子是?”沈若熙不等魏直开口,便抢先说到“魏大人是我的远方表舅,此去阳城,便是去他家做客。”丁纯点点头,说到“原来如此。”林霄然若有所思的看着沈若熙,他知道沈若熙在撒谎,但并没有点破他。沈若熙确实在撒谎,他与魏直并无亲戚关系,可他为何要这样说呢。这事还得从永兴二十五年冬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