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心虚的转移话题:“这里住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要换地方,要换去哪里?”
“这里哪里好了”以蕊上下打量着房间,脸上带着些嫌弃:“房间又小又暗,还偏僻,离得又远,特别是和主子住的地方,中间隔着那么大两个园子,想找人了都不方便,刘叔让你换到主子旁边的东厢院去。”
去兰朔旁边的东厢院?!
“不……不用了吧,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而且大人不是不喜欢人打扰吗?我们住过去肯定会打扰到他的。”况且她也不认为她和兰朔会有什么经常找对方的时候,毕竟来这里月余,兰朔也就来找过她两次而已,她自然更不会主动去招惹他。
“这个,应该不会吧……”以蕊抓了抓头发:“虽然我话是有点多,但是我以前也是伺候主子的,主子应该习惯了吧?”
古音知她误会了,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说我。”
“你?你整天就抚琴的时候有点声音,其他时候跟你说话都听不见回应,跟入定了一样!”
“我——”古音脸上飞上彩霞了,她只是相对话少一点而已,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哎呀”以蕊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吧,主子只是看着凶,其实可好说话了,也没那么多要求,而且是刘叔让我们搬的,刘叔可是主子身边的人,刘叔的意思,肯定也就是主子的意思,既然是主子要求的,咱只要乖乖听从安排就是了。”
难得一贯糊涂的以蕊这次思路如此清晰,竟让她无从辩驳,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转眼就换上了一副心思重重的面容。
若是兰朔要求的那就更奇怪了,明明他从头到尾表现的对她都很排斥,为何突然来了个这么大的转变,莫不是……
她心中划过许多不好的猜想,最差的也不过是发现了陈县令的小心思,想要找个法子整治她罢了,可又觉得那样一个日理万机的人,他真的有心思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吗?
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从进了这驿馆,更甚者从进了县令府开始,她的人生早就轮不到她自己做主了。
“我来帮你吧!”她走过去和以蕊一起收拾东西,准备搬往下一个地方。
——
“哎,这刘叔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找人来帮帮忙,这么多东西,我们两个弱女子怎么搬得动?”
以蕊望着地上的大包小包,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
古音也有些意外,她来这里的时候身无分文,只一身当时穿在身上的舞衣,还因为走远路下摆全给磨破了,本来压箱底的刚刚被以蕊给扔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如今不过月余,竟有了这么多东西,其中大多是管家着人给她添的,今天两件,明天两样,不知不觉就有这么多了。
“我”她正准备说多跑两趟就是了,她们本就是做奴才的,总不能因为嫌麻烦就要去麻烦别人的道理。
脚边的琴突然被人抱了起来,看着仰着头一脸傲气望着她的少女,顿时就愣住了。
面前的少女是她在驿馆难得认识的,无他,只是因为那红的像染了血的嘴唇,实在是让人记忆太深刻了。
“思云?你来干什么?别动我们的东西,放下!”还不等她说话,以蕊这个一贯和面前人不对付的人,早已进入了战斗模式,提前发难了。
思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以蕊不配和她说话,就连转头看向古音的时候,表情都带着些微的嫌弃,虽然能看出来她已经努力克制了。
“我拿的是姑娘的东西,可不是你的。”
小姑娘声音还挺好听的,听说她母亲曾经是个伶人,看样子果然也继承了一副好嗓子,也难怪如此桀骜。
“既然知道是姑娘的东西,还不放下!”以蕊平日里看着性子挺好的,可一遇上这思云,就跟点了火的炮仗似的。
“哦,你是看我们要搬到主子的旁边去了,心里嫉妒吧,怎么,还想砸了姑娘的琴来泄气?我可告诉你,这琴可也是主子赏的,还有地上这些,这些全都是主子让人给姑娘置办的,如今还要姑娘住到跟前去,你羡慕嫉妒有什么用,就你那个整天把自己画的跟鬼似的也想和飞上枝头?”以蕊的连环炮让古音都有些汗颜,看着思云越来越不好的神色,赶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制止她再为自己拉仇恨了。
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她问思云:“思云姑娘,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着她,思云收敛了不少,望着她的目光有些矛盾,然后错不及防的,突然就在她跟前跪了下去:“请姑娘收我为奴,让奴才跟在姑娘身边伺候吧!”
突如其来的行为和话顿时就把两人搞蒙了,回过神来古音才觉得难怪呢,难怪平日里自命清高的人今日突然对她客客气气的,原来是有求于她。
“不可以,你想的美”以蕊才不能接受:“你倒是挺会想啊,大人不让你靠近,你就想利用姑娘走迂回路线,当别人看不清你的那点小心思吗?别做梦了!”
古音都快忍不住给她鼓掌了,脑子反应真快,不愧是战斗型人才。
“我同姑娘说话管你什么事,大人何时不准我靠近了,你这样的才是得离远些才好,平白的扰了主子清净。”
两人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古音在一旁看的头疼不已,若这两人真天天凑到了一起,那才真的是鸡犬不宁。
所以:“感谢姑娘抬爱,可姑娘搞错了,我同你一样是个奴婢,如何能让你跟着我呢?”
“姑娘是不一样的”思云说这话的时候,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