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苏寻雁胆子小,睡不着,怕自己房内会像连枝那样突然钻出一条大蛇,叫来四五个丫鬟连同嬷嬷一起守在房外。
足足守了一夜。
第二日天一明,苏寻雁又随意点了两三名丫鬟将她院子里的所有物件等统统搬出去,等到屋子里清空,确定了再无蛇后,才将东西给一一又搬进来,位置和摆设还得和之前分毫不差。
苏寻雁右手随意一点的这么两三名丫鬟内,就包括了姜芜。
是以晚间姜芜被叫来苏墨房里时,才方从四小姐的院中出来。
苏墨见姜芜依旧是那呆样,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低声轻哼出一句,“是个没良心的。”
姜芜耳后的一缕发丝正被他低低缠缠绕在指尖,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可下一瞬,指间就微微用力,往下一扯。
“专心些。”苏墨拍拍姜芜的脸。
姜芜闭了闭眼,紧咬下唇逼着自己尽量放松。
苏墨指腹按在她后颈下一寸的一个朱砂痣上,它正正长在骨脊之上,他最是偏爱。
别的没一样他瞧得上。
恰想到此,苏墨眯眼重新打量着身下之人。
从眉眼到下巴,还真真是无一特处。
都说眼眸才最是显情的一处,可身下这人的眼睛就单单一杏眼,不似烟云楼里那些风尘女子们仅一颦一笑皆可显尽风韵,完完全全与好看沾不上边,更别说惊艳,顶多算是个清秀。
苏墨一边想着,拇指又一边儿在姜芜唇上重重碾磨,好似他碾重了,它就能红艳些。
清冷的上挑凤眼里并无任何情.欲。
“疼。”姜芜微蹙眉,唇边溢出一字。
“现在知道说话了?”
苏墨松了手,不再看她的唇,但却低头咬上她右肩。
也就那双耳还有那颗朱砂痣他还勉强看得下去。
姜芜向来不留指甲,可这下被苏墨没厘头地一咬,整个身体瞬间绷紧,还是不小心在他背上留下几道印子。
嘴里传来血腥味,苏墨顿了一小会儿,松了口,指腹按在如盛开在雪地里的妖艳野梅的咬痕处,背上的灼疼越疼,他按得也就越重。
姜芜眸子里泛起一湾泪,终先认输停下手,强贴于身侧,无处借力时,便死死抠住床下的褥子,指甲那一截,隐隐泛起白。
“长相清汤寡水也就罢了,甚是无趣。”苏墨嘴角抿起,大掌拍了拍姜芜盈盈一握的腰肢。
姜芜知道,他这是要自己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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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从苏墨房中出来,还未走五六步远,便遇见赵嬷嬷。
赵嬷嬷是夫人身边的老人,跟在夫人身边照顾好多年了,听她们谈起,好像赵嬷嬷以前就是夫人娘家那边的人,夫人嫁到平阳侯府来,她也就跟着过来伺候了,行事及其利落。
姜芜低头服身:“赵嬷嬷。”
“三公子呢?”赵嬷嬷虽年过半百,头上却无一根白发,甚至眼角的皱纹也仅一二,丝毫看不出她比夫人大了近十五。
姜芜回话:“三公子歇下了。”
赵嬷嬷睥睨着姜芜,将她从头看到脚,密密打量,再朝着苏墨的房内瞧了一眼,见里面确实无半点光亮,才肯信她的话。
赵嬷嬷毕竟是跟在夫人身边几十年,周身的气势半点不少,她横眼作势道:“夫人和老夫人现在年纪大了,有些事情确实不好过问,但求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要做的太过。”
姜芜眼睫动了动,掌心掐出一个月牙印,后颈的弧度弯得更甚,垂眸应话道:“是。”
赵嬷嬷本想借着这次周遭没什么人,正好多训一训,可姜芜这软懦性子却叫她半点话都训不出口。
别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借着自己的身份搁三公子的院子里来欺负人来了,一个六十岁的人,欺负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
赵嬷嬷摁了摁太阳穴,对着姜芜挥手,“算了,你先下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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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晴,微风不燥,此时又正是候府内事情少的时候。
姜芜坐在石凳上,专心帮秋芮绣之前她答应过她的那只荷包。
姜芜绣工极好,没几下,用来做荷包的帕子上便显现出一朵小荷的雏形。
就连上面颜色都与真的荷花别无一二,形相更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