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咽下燕窝,抓住男人的手腕,侧眸盯着他的眼。
男人迎上她那道火热的目光,羞赧地垂下眼睫,似躲闪又似撩拨,摆足了欲拒还迎的架势。
李宝樱强忍心中□□,打开紧绷的喉咙,“我竟不知道,长帝卿这般放的开。”
离别这三年里,这小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莫不是开了窍,技术练到娴熟了吧?
想到华容极有可能被别人碰过,李宝樱心里膈应,攥着人家腕子的手骤然收紧。
“哎呦。”华容吃痛轻哼一声,挣开她的手,怨怼地瞥她一眼,“殿下还是这般没轻没重,弄疼人家了。”
李宝樱嗤笑道:“长帝卿既然这么嫌弃本宫,何必来本宫面前献殷勤?”
她往软枕上一靠,“本宫即答应长帝卿与孩子亲近,便不会反悔,你依然主动献身,真实目的是什么?”
她笃定华容不会吃亏,这么做,一定是想从她这里获得利益。
权利他不缺,金银财宝他不缺,难道是想通过本宫掌控甄氏江山?
一定是这样。
李宝樱自以为猜透了华容的小心思,体内躁动渐渐平息,神色恢复如常。
“我对殿下的心思,我想,殿下应该明白。殿下对我的心思,我也明白。你我两情相悦,水到渠成之事,又岂能用目的来衡量。”
李宝樱语气冷淡,“长帝卿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心中有数,喜欢那些守礼法、循规蹈矩的保学之士,本宫有自知之明,谈吐俗气,学问稀松,入不了长帝卿的眼。”
哪有这样贬低自己的。
“殿下谦虚了。”华容替她修饰缺点,“礼法只是一种统治手段,为了约束臣子、稳固政治地位而创造出来的,似殿下这等身份,哪用得着遵守礼法那种东西。”
这番话是他临时编造出来哄女人高兴的说辞,说完,他竟从这番话里悟出些不为人知的道理来。
所谓礼法,说白了就是约束机制,用来约束那些性情不定的凡夫俗子,倘若一个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不需要礼法约束亦能成为好人。
李宝樱不守礼法,但她心里有另一套准则,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她做出什么恶事,算是个好人吧。
守不守世俗礼法便不那么重要了。
他说服自己对李宝樱放低要求,李宝樱却不领情,“谢长帝卿夸奖,本宫不是好人,长帝卿最好离本宫远点。”
甄氏江山是兄长的,谁也别想抢走,朱华容也不行。
华容不知道李宝樱把他划到潜在敌人行列,只当她记着当年的羞辱,心一横,准备今晚主动一回。
他放下汤盏,重新坐到李宝樱身边,撑着床板,把自己那张俊脸送到女人面前。
李宝樱震惊。
华容忽然发起进攻,自己的唇覆上李宝樱的唇,唇齿相碰,传来柔软的触感。
那种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心神荡漾,仿佛有一把钥匙,打开了隐藏于心底的禁室,愉悦奔涌而出,袭卷全身。
这种感觉令他无法自拔,情不自禁想要更多,于是,开始吸吮女人柔软的唇。
李宝樱用了所有的意志力,推开献吻的男人,蓦地坐起来,抹了一把脸道:“本宫不得不提醒你,这么做,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极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言下之意,本宫未必对你负责。
说完她又自嘲地笑了起来,想什么呢这是,负责?人家未必稀罕。
华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主动一回,遭到拒绝,羞臊难当,俊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从床上起身,准备逃离现场。
走到门口,华容回头,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殿下,要说目的,也是想留在殿下身边而已,并无其他。”
语罢,华容慌忙逃离。
李宝樱:“……”
本宫听到了什么?一直讨厌本宫的男人,说他喜欢本宫?本宫能信?
李宝樱自是不信的。
当初她对华容千好万好,用尽了温柔与耐心哄他高兴,只求他放下芥蒂,好好过日子,可他如何抉择的,逃离金银寨,毅然决然回返宫廷,与她一刀两断。
那些绝情的话还记忆犹新,李宝樱忘不了当时的挫败,导致她生出自卑感,重新审视自己,否定自己,逼迫自己恶补四书五经,想要通过学习,成为华容长帝卿欣赏的女子类型。
可惜,随着岁月流逝,时间冲淡了那份执着,她渐渐放下那段算不得感情的感情,重新振作起来,一心守着儿子过日子。
甄肃岐闯入了她的视线,揭开了她的身世,让她从金银寨寨大当家成为北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