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女帝命令,禁卫军从四面八方涌入大殿,华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自己无路可逃,最终被禁卫军擒拿,拖出大殿。
“陛下,冤枉啊……”
变故来的太突然,臣女们连华熹长帝卿因何获罪都没搞明白呢,靠山就倒台了,吓得瑟瑟发抖。
几位武将面面相觑,只有林娇噔噔噔跑到女帝面前护驾。
女帝怒道:“今天进宫朝会的女官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出宫,朕要整顿朝纲。”
听闻此言,群臣脸色惨白如纸,脑子一片混沌,平生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做绝望。
谁会想到紧紧十岁的小娃娃,突然间变得雷厉风行,还能想出将群臣困在宫里这种主意呢。
真是伴君如伴虎,即便是老虎幼崽也不容小觑。
宫外。
林娇的妹妹林姚带领人马包围华熹帝卿府,破门而入,双方人马又是一场恶战,尸体遍地,整座府邸充着骇人的血腥味。
婢女小厮惨叫声跌宕起伏,四处逃窜,胆小的直接蹲在地上,抱头求饶。
李宝樱冷眼扫过血流成河的战场,吩咐王旖:“清理门户这种事让他们自己来做,你只管找到咱们想要的人,寻到便撤。”
王旖应声,带着手下离开。
没过多久,成杳然来禀报:“大当家,王统领在后花园假山发现一处地牢,请您过去看看。”
“走。”
两人绕开横七竖八的尸体,布履如风,弯腰钻入地牢大门,看到久违谋面的兄长。
李闻闻整个人瘦了一圈,皮肤蜡黄,眼眶凹陷,神情憔悴,全靠意志力硬撑,久受桎梏的手腕磨出深深一道血痕,惨不忍睹。
看到兄长吃苦受罪,李宝樱眼睛瞬间湿润,血丝爬上眼白,喉咙又紧又酸。
她疾走两步抱住兄长,“哥,你受苦了。”
李闻闻拍了拍妹妹的背,轻声安慰:“别哭,赶紧离开这地方才要紧。”
“好。”李宝樱松开李闻闻,抹去脸颊泪水,破涕为笑,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哥,我把朱华熹给斗倒了,那小子现在应该进了天牢,我给你报仇了,痛不痛快。”
“什么?”李闻闻听后一阵心惊,“你敢动皇族,这不是和朝廷对立,日后金银寨还怎么做生意。”
“我才没那么傻呢。”李宝樱解释道:“擒拿朱华熹之人是当朝女帝,与我金银寨何干,再说朱华熹都倒台了,就算他想报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不是吗?”
“走,我们回家。”
李宝樱扶着兄长走出地牢,与林姚打过招呼,便带着金银寨一众兄弟离开京城,回金银寨去了。
而留在布行的华容受到兰姨的热情款待,吃饱喝足,收拾一番便要离开。
兰姨拦住他的去路不让走,说什么大当家交代,要等朝廷派人来接,才让他踏出布行大门。
华容嚷嚷着要见李宝樱。
这个女人到了京城,还敢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是可忍孰不可忍。
“让李宝樱出来见我。”华容忿忿道:“昨夜说的桥归桥路归路,几个时辰便翻脸。她人呢?等我见到李宝樱,看我不给她一个大耳瓜子。”
兰姨眨了眨眼,心说:这小郎君可真泼辣,谁娶回家谁倒霉,后院有这样脾气暴躁的主君,必定家宅不宁。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兰姨回头,看到黑压压的人头朝布行赶来,胆大心细的兰姨吓得两腿发软。
难道是大当家太招摇,惹怒了朝廷?
官兵单膝跪倒在华容脚边,态度恭谨道:“陛下派臣女接华容长帝卿回宫。”
兰姨:“……”
小郎君竟是长帝卿?
想到自己方才态度强硬,兰姨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晕过去,扶着门扉堪堪稳住身形,四处张望,想趁华容不注意开溜。
华容用余光瞥了一眼兰姨,没搭理她,冷声对官娘子道:“摆驾,回宫。”
人影从眼前掠过,留下一阵清风。乌泱泱的官兵来去匆匆,声势浩大,惊动了巷子里的百姓,纷纷跑出家门,堵在街道两旁看热闹。
待官兵离去,兰姨只觉腿脚不听使唤,滑坐到地上,靠着门板,抱怨李宝樱年少轻狂。
大当家得罪了华容长帝卿,今后还有好果子吃。
不对。
兰姨忽然想起来,华容长帝卿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