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的胳膊微微紧了一些,他手往下移,拍了拍刘含樱的背,就说道:“我看谁敢笑话王妃,你是我蜀王府的王妃,哪个敢笑话?要是谁笑话了,本王自会找上门去给王妃讨个公道,我的王妃也是那些人能笑话的。”
尽管刘含樱再三告诫自己不能对蜀王太过动心,可蜀王的这句话还是让她脸红心热,只觉得蜀王实在太会讨女人欢心了,有些话实在是张嘴就来。
“要是王爷真的这样做了,旁人怕是就要说我是个红颜祸水了,蛊惑的英明神武的蜀王像个鲁莽的武夫了。”
蜀王就笑道:“为了王妃,本王就是做莽夫又能如何,只要王妃高兴,本王十分乐意做个莽夫。”
刘含樱本来阴霾的心情被他这么一逗弄,只觉得云开雾散天晴月明,那些不舍茫然都在这一刻散去了。
刘含樱不由得靠紧了蜀王,柔声说道:“王爷,咱们不说这个了,我怎么能让您为了我做个莽夫呢,那我不是成了罪人了吗?”
见她的心情眼见得好了起来,蜀王的食指与中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凑近她耳边,声音暧昧:“王妃这不是高兴许多了吗,看来本王这‘莽夫’还是做对了。”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却如同鼓声阵阵,把她的心脏都给激的快了不知道多少了。
刘含樱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十分烫人,就如同烧起来了一般,蜀王在她心里的形象,是彻底地变了。
还没嫁进来的时候,她本来以为蜀王是个不苟言笑看着高不可攀的男子,毕竟他掌管着大齐朝的半数兵马,若是有一丝一毫的软和,怕是就不能服众了。
可这短短两三天的相处,她才知道,不管蜀王在外是如何的威严肃穆,在家里的时候,都能放下身段对着她温柔小意。
他也只会对自己这样了,对待别的人,他好像从来都是严肃的,尽管脸上带着笑意,可眼睛里却是冰凉的。
刘含樱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把脸埋在蜀王的肩窝里,闷声说道:“王爷,你再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承认,自己对蜀王动心了,一个能如此会讨人欢心的丈夫,不由得不让她动心。
刘含樱只觉得热得很,她却不想在蜀王怀里起来,只想靠的他更近一些。
刘含樱深呼吸两下,脑子里一个人影突然闪了闪。
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陈侧妃,以前蜀王对陈侧妃如此宠爱,只怕对着陈侧妃的时候,蜀王也是愿意放下身段讨好的,甚至比讨好自己还会更加用心。
只是曾经再宠爱,在有了王妃之后,还不是毫不留情地就把管家权给拿了过来,用的还是那样一种方式。
这样的人,翻脸起来可真可怕。
自己若是真的对蜀王动了心用了情,那必定是不愿意看到他宠爱姬妾的,到时候难受的还是自己,若是自己一个人难受那还倒是罢了,要是自己愤愤不平之下,做出了什么事,那才糟糕呢。
她能看的出来,蜀王是个重规矩的人,因为王妃是名正言顺管理王府的人,所以他就把管家权给了自己。可王妃还要大度不能妒忌,要待他后院的姬妾如同姐妹,要是自己妒忌了做出了错事,那就不是个合格的王妃了,就是坏了规矩的女人,一个坏了规矩的女人,蜀王会怎么处置呢?
几乎在想到这里的瞬间,刘含樱的心就跳的更快了,这次倒不是害羞的,而是恐惧的。
因为恐惧,她脸上的热度立马消了下去,反而有些发白。
刘含樱看不到自己的脸,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煞白,她只是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傻,不管蜀王怎么放下身段对自己,他需要的都不是一个对他情深义重的妻子,他需要的是一个恪尽职守,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王妃。
做王妃不对他情根深种也没关系,做妻子即使对他情深义重,只要没做好王妃的职责,那也是不对的。
刘含樱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把刚才对蜀王的心动全部都从自己心里赶了出去,现在不动心,总比以后伤心欲绝好得多。
回了王府,刘含樱只觉得浑身上下疲累极了,她跟蜀王说了一声,就带着自己的丫鬟仆妇回了自己的钟毓院。
回了院子,刘含樱立即换了衣服,吩咐左右道:“我乏了,要躺一躺,你们都在外面伺候就好了。”
等到卧房里没了别人,只剩下刘含樱自己了,她睁着眼睛看着大红色的帐顶,心思清明。
刚才在马车上,要不是想到了陈侧妃,自己的一颗心,怕是就要落了一点在蜀王身上了。
今日一点明日一点后日再一点,一点一点加起来,假以时日,自己的整颗心怕是装的都是蜀王了。
就像那话本上说的,男女相遇一见钟情,接着便深陷情网非君不嫁,而那一见钟情,往往就是一瞬间的心动。
蜀王位高权重,又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还能放下身段哄人,哪个女人能不动心呢?
只是动心后的下场却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就像陈侧妃,被捧到天上却又被摔了下来,刘含樱在马车上的那一瞬间,就做好选择了,她宁愿做个合格的王妃。
王府里的事情千头万绪,她现在哪里有空闲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更快的掌握王府吧。
昨日来蜀王来了那一出,王府下人怕是表面上都会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可背地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能知道呢。
陈侧妃在蜀王府经营这么久,根基深厚,她若是不小心一些,出了什么岔子,即使自己是王妃,怕是也要落了下风。
刘含樱想了很多,却暂时没什么行动,她刚管家,可以暗中观察一番蜀王府的下人们是如何抱团的,却不能现在就明目张胆地开始排除异己。
那样的话,就会失了蜀王的欢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