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皇子:女将军的掌上娇夫
作者: 大雨将歇
简介:
【双洁+互宠+人狠话多女将军 X 病娇(伪)阴鸷小皇子】
一个替妹男扮女装嫁人,一个替兄女扮男装娶妻。
若不是宫里有人坚持不懈三番五次想置他于死地,潇长枫死也不会同意替妹代嫁。
若不是亲哥坑爹坑妹离家出走扬言要去跳玄武门,薛嫣死也不会同意替兄娶嫂嫂。
大婚当夜,薛嫣被新娘子一把按翻在喜床上。
潇长枫:想不到吧,我是个男人。
数月后,年轻女将军得胜归来。
薛嫣:想不到吧,我是个女人。
第1章 准驸马逃婚啦
“我薛严就是死,死外面,从玄武门跳下去,也绝不娶那个作精公主!“薛严向来苍白的脸憋到通红,从头到脚写满了拒绝。”
“那你得死远点,别连累整个薛家。”薛严的双生胞妹薛嫣如是说。
然后,薛严就真的跑了,在大婚前夜。死没死在外面不知道,但薛严的父亲——兵部尚书薛远山,觉得自己约摸是离死不远了。
抗旨不遵,无论有多少理由,那都是杀头的大罪。
像薛严这种准驸马大婚前夜逃家的,被当今圣上知道怕是逃不了一个九族尽诛的结局。
薛远山被自己那不顾家族死活的便宜儿子气到肝疼,但又不敢大张旗鼓去寻。
这要是被外面听到一点风声,都不用等明日大婚,圣上就能派人把薛家上下七十八口人尽数拉去祭天。
儿子死没死不重要,反正薛远山想原地去世。
可他即便去世一百次,圣上也不会放过薛家。
薛嫣望着老父亲愁到令人窒息的表情,干巴巴劝道:“爹,要不先跟圣上说说,就说薛严病到要死不能成婚。反正他时不时就病一病,别人也不会怀疑。我趁这段时间,去把薛严抓回来?”
薛远山按了按心脏,长出一口气:“先不说你抓不抓的回来,就算抓回来了,他若抵死不从,你待如何?”
薛嫣干笑:“不能如何,我一个女儿身,我总不能替他娶亲……”
薛远山大约是被气糊涂了,闻言愣了一瞬,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自家闺女片刻,两手一拍:“妙啊!我怎么没想到!”
薛嫣警惕道:“没想到什么,爹,您不会要……”
薛远山摆手打断薛嫣的话:“你可以先替薛严那小混蛋把公主接回府啊!你和薛严自小相像,连家丁都分不清。虽说如今身量差些,但靴里垫些棉花也不是不行。喜服宽大,再说薛严清瘦,你装成他不会有人怀疑的。”
薛嫣大惊失色:“爹,薛严把您气傻了?”
薛远山:“放肆!说什么浑话!就这么决定了,你替薛严把公主接回来!等公主进了门,我看薛严还能怎么反抗!”
薛嫣手指尖都抖了起来:“爹、爹啊……不成啊,您清醒点!我、我为薛家流过血,我为圣上平过贼,您不能这么对我!
再说我就算把公主接回来,那大婚当晚怎么办?我……我一个姑娘家,被发现不就玩完儿了?”
薛远山:“没事,后路爹都替你想好了。就说是薛严身子骨弱,大婚礼仪繁琐,累病了暂时不能同……
哎反正你就装病,然后爹派人去把那个小混蛋给提回来。女儿啊,薛家上上下下七十八口人就靠你了!”
说完,不管薛嫣气到青白的面色,薛远山心有愧疚地溜了。留薛嫣独自在房里,无能狂怒。
薛嫣:我就多余开这个口。
薛严能跑,薛嫣就不能么?
她……她还真不能。
且不说但凡有人发现薛严逃婚,薛家七十八口人外加后院一只大黄狗都得没命。
就单说这么些年她爹对她的教养之恩,薛嫣都干不出像她胞兄那个混账玩意儿干的那种事儿。
当今圣上,景皇潇乾,效仿前朝元皇,许女子征战沙场、当朝为官甚至封侯拜相。
因薛严自小体弱多病,无缘沙场。薛远山便不忍再拘着薛嫣,所以任她爬高下低,教她识文断字,给她讲兵法、国法。
薛嫣十岁入伍,十三岁随京师北征,十五岁率京七卫做前锋,夜袭突厥营地,生擒贼首一战成名。
加之薛嫣与其胞兄薛严肖似的一张俊脸,一时风头盛极。
薛嫣回城那日,不少京城名门望族里的小姐都去迎了。
高大的马背上,薛嫣那张男女莫辨、带了几分战场血腥气的俊脸不知道晃花了多少闺中少女的眼。
听闻当日盛况,就连当朝左相都感慨一句:“若薛嫣不是女儿身,薛尚书府上的门槛怕是要被前来说亲的媒人给踏平了。”
这话换来了薛尚书递给左相的一个隐晦白眼。
虽是玩笑话,但因许多朝臣都听到了,下朝后回家纷纷跟自家夫人学了一嘴。
几日之后,尚书府的门槛还是被踏平了!
薛嫣不能娶,但薛严能啊!
虽说尚书公子自小体弱多病是满京城都知晓的事情,但薛严除了病弱这点让人忧心。
单是论才华,说句放肆的,按薛严的年岁往上下各数五岁,满京无人能及!
薛严十岁作的赋,就当得上一句惊才绝艳。
是以,身体弱些能碍住贵女们对薛严的喜爱么?不能!
尽管最后薛严以体弱多病、不愿耽误别人为由统统拒绝了个干净,但这不妨碍薛严的画像京城贵女们人手一幅。
贵女薛家能拒,圣旨还能拒么?
圣上一纸婚书赐下来,薛家经历了一场大地震。
先是各名门贵族纷纷拜访,明里道贺暗中嘲笑,再是薛严要死要活就差上吊明志。
原因无他,当今圣上唯一一个公主——作、啊不,朝云公主潇云凤,是一个货真价实、作天作地的小作精。
五岁就敢偷跑进皇家马场去拔马尾上的毛,若不是因为人小够不着,恐怕当时就要命丧马蹄。
七岁在太学里给太傅的茶水里滴墨,太傅被气到吹胡子瞪眼。
十岁时太子大婚,萧云凤居然敢藏在太子的喜床下装鬼。
眼看所有皇子的调皮事都快叫她一人做绝了,景皇居然也从没把她怎么样,就连罚都罚的雷声大雨点小。
潇云凤自小被多方宠溺、纵着养大,导致她就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公主今岁已满十五,却未有合心的驸马人选,圣上深感头疼。
每每提起,朝臣们都会委婉含蓄地转移话题,总之就是不愿让自家的儿子享这份遭罪福气。
圣上问公主,京中世家公子中,可有瞧上眼的?
公主回答:不嫁,谁都不嫁。
圣上这些年为公主的婚事头疼不已,见公主如此不懂事,也恼了。
看来看去,薛尚书家的公子最合适不过。体弱没事,好拿捏啊!于是一纸婚书隔日便赐到了薛府。
第2章 我……我其实有……
薛嫣芳龄二八,这个年纪的姑娘,放在寻常高门显贵的人家中,多已婚配。有的即便没嫁人,也早就定下了。
但薛远山纵着薛嫣,总也舍不得逼她嫁人,这才有了如今这出。
薛远山抚着胸口,满腹感慨。
亏得他没把薛嫣给嫁出去,要不这局面是真无法收场了。
薛嫣坐在房中,愁苦万分。
心底把临阵脱逃的薛严骂了个百八十遍,最终还是苦着一张脸拿起了为薛严量身定制的礼服。
黑底红纱,金线绣纹,端的是贵气十足。
虽说女子身骨纤细,但薛嫣常年活跃在军营校场内,身材匀称结实。
此时礼服罩身,除却长度略有不妥,这礼服穿在薛嫣身上,倒比薛严还合身些。
单看那张脸,真是好一派风流俏公子。
现就只能盼着公主眼瞎,瞧不出她是女子了。
与此同时,宫墙深院中。
“你要清楚,孤让你替朝云,是你的造化。潇长枫,做人要识抬举,做朕的儿子,更要识抬举。”
尚书房内,年富力强的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中带着审视与几分疏离厌恶。
顺着皇帝目光看去,是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少年垂着头,脊背却笔直,颇有几分宁折不弯的样子。
普天之下,在大景可称潇姓的只有王族。
这少年正是景皇第七个儿子潇长枫,但二人间却全然见不到父子间应有的情分,倒是比陌生人还不如些。
潇长枫沉默地站着,不知该接什么话,干脆不接。
自懂事起,他就知道景皇不待见他。
明明他与朝云一母同胞,长得肖似,只不过他是皇子,朝云是公主,就要被差别对待么,这是何道理?
他不明白,以往想不通,现在不愿想。
其他皇子见皇帝都不待见他,便相继欺辱他。
宫人更是捧高踩低,堂堂七皇子,就连平日里吃到的膳食,也多是残羹冷炙。
说来也好笑,他是大景皇子,活得却不如一个寻常人家的公子。
朝云跋扈,但皇帝待她却一直很好,宠着纵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哪怕她自小闯祸无数,皇帝也没怎么数落过她。阖宫上下,就没有她不敢招惹的人。
以朝云的好模样,该是去和亲的,毕竟大景自先帝起,模样好的公主都送去和亲了。
只是朝云这幅性子,倒不太适合送去和亲。不如就嫁给京城的世家公子,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皇帝也不怕有人欺辱朝云。
“长枫,孤知你心有不甘。你且忍耐一段时日,待孤寻回朝云,你自还是七皇子。届时孤封你为誉王,准你离宫建府。孤还会为你寻一高门贵女,让你风风光光地迎娶王妃。”
潇长枫低头看着身上从未有过的体面装束,心里冷笑。
朝云听说父皇要将她嫁给薛家那因病而名满京城的病秧子,一怒之下从宫里逃了出去。
因着他与朝云乃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容貌肖似,此时才有机会站在尚书房内听他这便宜皇帝爹在这恩威并施。
“谢父皇恩典。父皇言重了,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
嗤,高门贵女?他稀罕么?
若不是近来三番五次在饭食中发现了噬心散,他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应,大不了像朝云一般一走了之。
天高海阔,他可以离开京城隐姓埋名,哪不比这深宫大院令人自在。
他潇长枫一个皇子,男扮女装替公主代嫁?多荒唐可笑。
潇乾深深望了一眼自己这第七个儿子。
作为大景目前最小的皇子,潇长枫处境不能说是艰难,只能说是水深火热。
而这背后的推手,正是作为父亲的他。
潇长枫将眼中的不屑一顾与嘲讽掩住,恭顺地低着头。
他明白,他同意替嫁,哪怕日后寻回朝云,他皇帝爹也不会封自己为王。
潇乾就没想过让他活到以后。
只是能借此出宫,何乐而不为。
虽说他若从薛家逃走,怕是会害了薛家满门。但为了权力财富而迎娶一个名声不好的公主,这薛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旦迈出这宫门,他潇长枫此生,必将不再受人摆布。
隔日薛府……
薛嫣坐在镜子前,任奶娘把一层层粉扑她脸上,掩住红润气色。
别人大婚都恨不能越喜庆越好,到她这,居然得上个瞧上去明日就要去世的妆容。
薛远山站在一边安慰:“嫣儿别气,只要爹把薛严那臭小子拎回来,不会有别人知道这事,到时候你还是能风光嫁人的。”
原本新婚是一个女儿家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但……
薛嫣满脸生无可恋,丝毫没被安慰到。
风光嫁人倒也不必,只要薛严回来,她必马不停蹄奔回北境驻地,再不回来了!
迎娶公主礼节繁琐,薛嫣从头到尾都精神紧绷,生怕被人瞧出什么。
脚下踩着的靴子里垫了不知多少层棉花,绵软虚浮,她穿上都快不会走路了。还别说,看上去倒真有那么几分病弱感。
只是薛嫣恍惚间觉得,这朝云公主个子倒是挺高。戴着凤冠披着盖头,居然生生比垫了数层棉花的薛嫣高出小半个头。
薛嫣暗暗摇头,许是皇家的凤冠高到离谱呢?
公主的洞房花烛夜,自是没人敢闹洞房,但该走的流程,总要走到最后。
薛嫣握着挑盖头用的称心,仿佛握着一块烙铁,烫手!
应付前头那些宾客都好说,可真到要应付这作精公主的时候,薛嫣有点胸闷气短,怂的。
她怕公主认出她是女儿身,好家伙,那画面简直不敢想。怕是明年今日,就是薛家满门的忌日。
只是公主安安静静坐在喜床上,明明听见薛嫣进来,半天没人掀盖头,公主也没发火。
薛嫣迷惑,这公主,好像和传闻中不大一样?
躲是躲不开的。
薛嫣深吸一口气,抖着手挑开了公主的盖头。也不敢多瞧,装模作样偏头咳了几声。
“咳咳咳,公主,我之前有所耳闻,你并非自愿下嫁。薛某也不愿唐突,今日就是想交个底。我……我其实有断袖之癖!”
第3章 娇妻变娇夫?
最艰难的一句话出口,接下来就好说多了。
薛嫣闭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叭叭:“公主放心,你我至多有夫妻之名,并不会有夫妻之实!日后、日后若是公主有心仪之人,我也定不会从中阻拦!是和离是其他都好,哪怕公主说要休夫,薛某也绝无二话!”
昨夜薛嫣想了整整一宿,才想出这么个损人利己的借口。
他薛严拍拍屁股走人,把一摊破事儿留下,哪怕之后抓他回来,总要让他付出点代价。
他不是正好瞧不上各种高门贵女么,那就叫大家都以为他是断袖好了,反正丢的是他薛严的脸面!
到时她薛嫣回了北境,天高皇帝远,就是流言也流不到那儿去,她自是能继续逍遥快活。